左思右想一番后,穆明远还是决定自己先探一探路,不播还好,这么一播竟然先是了越洋电话,一个他都没怎么在地球仪上看见过的国家。

“喂?你好,哪位?”

直到手机那边响起女人的声音,只是还不等他说话,就好像听到一声巨响,还有女人一句谩骂的话,通话便被匆匆挂断。

穆明远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机,是个女人?

还有刚才那声巨响是什么?

算了算了,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他的路虎!

于是当裴司臣坐到办公椅上时就收到了穆明远的短信,眉梢不由告抬,抿唇盯着那串数字。

韩盛给他倒了一杯咖啡后不由瞄了一眼,“这小子动作还挺快,只是这是哪个国家的号码?”

裴司臣的视线被‘宝贝’两个字吸住,所以,微信上的宝贝也是这个人?

“学长,你怎么不打?”韩盛见他一直盯着号码看却不见行动。

裴司臣这才冷冷抬眸看着他,语调森寒,“怎么,你着什么急?”

韩盛呆了呆,眼眸蓦然睁大,视线在他的脸上和手机上转动,发现他修长的五指都微微收紧,心里有个念头不知该想不该想。

“学长,你该不会不……”那个‘敢’字还没等说出口,就见他冷着脸打了过去。

韩盛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就在通话快要自动切断时,手机响起一名男人的声音。

“你好。”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低沉的急促。

韩盛紧盯着的手机,听到男人又重复了问了一遍。

“请问是哪位?”

裴司臣依旧沉默不语,只是攥着手机的手背似乎都有青筋凸起,指腹都因为用力过猛发白,下颚线更是一瞬的紧绷起来,薄唇紧抿成锋利的直线。

最后还是那边的人先挂断了手机,办公室的气氛霎时间跌至冰窖,寒气凛凛,就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

所以,太太手机里标注了一个叫宝贝的男人?

韩盛几乎不敢去看裴司臣此时阴霾黑沉的脸,正想着要怎么脱身远离这是非之地。

耳边响起‘砰’的一声巨响,他立马站起身体看去,那个他最喜欢的古董笔筒被他狠狠砸了出去。

紧接着是他低沉冷厉却压抑的暴怒,“好,穆婉清你好得狠!”

胸口剧烈起伏着,目光阴鸷就像无底洞,语调更是森冷,“查,给我查这男人是谁!”

韩盛紧绷着神经点了点头,应都没应一声,当初苏盈离开的时候他就跟在这个男人身边做事了,可那个时候就算是知道苏盈结婚这件事也没见他怒到这个程度,竟然都摔东西了。

每一次例外,每一次诧异都好像是因为穆婉清这个女人。

不管是第一次动手,第一次发狠,还是第一次摔东西……

商场上裴司臣向来以手段狠戾出名,做事当机立断,断决如流,遇事从未见他惊慌,更别说是真的放心上或眼里。

走出办公室,韩盛松了一口气,顺手将笔筒捡了出来,低头看了一眼,似乎已经有些变形,这可是北齐战国时期保存最完好的铜器,价值连城。

“韩助理,刚才什么声音,总裁骂你了吗?”

韩盛闻言看了一眼琳达,“想知道不如自己进去问问?”

琳达的视线落在他手上的那个笔筒,顿时瞪圆了眼睛,连连向后退去,摆动着双手,“算,算了,我就是问问。”

“身为秘书,你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琳达吓得缩起脖子,想到之前两个被辞退的秘书,她连忙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韩盛这才轻叹一声,琳达算是留下时间最长的秘书了,主要是因为她不会对学长有什么心思,能力其实也就一般,能力较强的,可惜,在那次学长醉酒想爬床,被学长赶走后就再也没见到过。

身后突然想起脚步声,韩盛连忙让到一旁,下一秒办公室的门便被推开。

“裴总,有什么……”

可男人的身影犹如一龙卷风从身边卷席离去,带走了一室阴霾。

韩盛愣了片刻,回过神就看到那张冷沉的面容进入电梯。

“学长,你去哪?”

电梯的门慢慢合上,也将那张阴郁黑沉的脸隔绝。

房门钥匙口被拧动的声响,穆明远抬头看去。

“姐夫?你怎么过来了?”

裴司臣视线紧盯着那道禁闭的房门,目光冷厉的看着他,“出去。”

“啊?”穆明远被他这脸色吓了一跳,“怎么了姐夫?你脸色怎么……”

“我让你出去,滚去拿你的车!”裴司臣厉声打断他的话,眸光凌冽,寒光闪过。

穆明远顿时变了脸色,一句话也不敢再多问,从沙发上爬起来就闪了出去,可他也不敢真的走掉,只能蹲在门口小心翼翼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没想到房门似乎被狠狠踹了一脚,门板都跟着晃动,里面更是传来一声低吼。

“滚!”

穆明远吓了一跳,连忙滚了,滚到小区里坐在休息椅上,拿着手机给姐姐打电话。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穆婉清才在睡意朦胧中接通,“喂?”

“姐,姐,你快醒醒,姐夫来了!”

“你在说什么?”

“姐夫好像是生气了,那张脸好可怕,你……”

话还没说话,房门就‘哐当’一声被推开,吓得穆婉清顿时清醒过来,手指一抖,正巧挂断了手机,掉在了地板上。

她脸色微变,转头看去,看到来人不由来了火气。

“你发什么……”只是话没说完就发现他脸色不对,表情不对,眼神不对,气氛不对,一切都不对。

她几乎立刻警惕的看着他,冷声质问:“你又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裴司臣冷笑一声,反手将房门关上,目光阴郁冷冽的盯着她,那眼神阴冷的就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舌,让人看着就不寒而栗。

穆婉清冷静的捡起手机,而后冷冷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裴司臣盯着她的手机,唇角轻扬,弧度薄凉冷然,“怎么,在等谁的电话?”

穆婉清眉心微拧,听不懂他莫名其妙的话,站起身指着他身后的房门,“如果你是来发疯的请你出去,我这里不是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