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卿看着他温柔认真的样子,去牵他的手:“尽爷爬山可别累到站不稳。”

“放心,除非累死在你这,不会站不稳。”江尽拉着她的手两个人慢慢往山上走。

容月卿习惯性的没接他的话,只是跟他一起一阶一阶的爬上山。

这山上之所以叫佛莲山也是因为这上面有个寺庙,虽然没有京城的鸿福寺大,在巫城也是数一数二的高香圣地。

寺庙的位置并不高,就在山脚上面一点,容月卿看了看江尽问:“要不要进去拜拜佛?”

“不信这些,不过你要拜的话不如拜拜我,我可比那佛祖灵验多了。”江尽骄傲自信,说不信就是不信,他以前只信自己,现在他信她。

容月卿小手勾了勾他的手指跟他十指相扣:“我信你啊,当然信你,不去就不去吧,咱们快走。”

两个人体力都不是那种弱的,两个多小时后,他们轻而易举的爬到山顶,顶上有个小塔,门是锁着的,他们就在塔后面坐在崖石上俯瞰整个巫城。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站得高,看得远,风景无限好。”容月卿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建筑群,高楼大厦都被踩在脚下,环山云雾缭绕着一圈。

江尽看着她的笑颜就问:“以前没事就往这上面跑,是为了什么?”

“放松心情,我也不是真的无坚不摧,在很多次心里有迷茫的时候就会来这静静。”

容月卿脚晃荡在外面,山风席卷过来,不冷微凉,也格外安静惬意。

江尽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腿上:“要是你早点来找我,我们都不会这么孤单。”

江尽那些年从死城到京城,再回三洲境一直都是他自己,他没有父母,更没有谈的上心的兄弟姐妹,他孑然一身才冷漠无情。

容月卿眨巴了下眼睛握住他的手:“我没想到你以前也很孤独,我貌似上一辈子对你的了解也都只是表面的。”

毕竟在所有人眼里江尽站到了所有人都仰望不到的地方,他高高在上,无人可及。

“我父亲江山代是江家家主第二个儿子,也是未来的三洲境领头人,但是在势力竞争和邪恶势力的阴谋下,我父亲选择牺牲自己成全大局,为后来20年的计划做好最关键的铺垫。”

“零陵一开始没那么嚣张,但后来跟当时最邪恶的势力诡寺接触,假装成为诡寺附庸一边利用诡寺的势力一边出卖他们,我父亲和明悟一直在处理那些神秘物种,而诡寺的人想占领那些神秘物种。”

“由神秘物种拉开的势力争夺在那几年间愈演愈烈,而池君越乘机成长,以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速度吞并了诡寺,成就了零陵,我父亲成了两方的牺牲品。”

“三洲境的三大家族因为贪婪内心的目标也变了,他们相信池君越天方夜谭,觉得那个世界触手可及,他们疯了一样毁灭一切企图阻止他们的势力,明悟无奈之下离开,我母亲在我父亲死后带着我满世界的逃离。”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差点被灭城的小城吗,池君越拿那一座城来要挟我母亲出现,逼着我母亲嫁给他,我母亲为了救那些人,救我也选择服毒自杀,然后我变成了一个人。”

“实际上,我从那以后变成了我父亲理想上的刀,是他未来20年计划的一切,那个时候他们所有人都在拼命救我,只因为我很重要,而不是因为爱我。”

江尽寥落深沉的目光看向远处这时候忍不住吐露以前那段黑暗不已的曾经。

“你不知道,我不记得我父母的样子,就连照片都没有。”

容月卿满心难受无比心疼,她扑进他怀里抱紧他说:“阿尽,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昨天晚上我看到我母亲了。”江尽回抱着她袒露心事。

容月卿知道这是江尽以前记忆复苏的迹象,江爷爷也说过江尽的记忆不会恢复否则后果很严重。

“阿尽,我帮你再催眠一次吧。”

江尽没回答,抱着她不知道想些什么。

“一定要忘记吗,我很想他们。”

容月卿眼睛一酸,垂下眼睑心情酸涩:“可是阿尽,想起来的话你会控制不住自己,我怎么办?”

江尽的心疼了,他捧着容月卿的脸小心翼翼地吻着她,可怎么亲都抑制不住心上的酸疼苦涩,仿佛有巨大的悲哀包裹着他想闷死他。

容月卿勾下他的脖子缠住,饱满的红唇凑上去咬在他薄唇上这个吻不再温柔,是抵死缠绵的拉扯,是不死不休的发泄。

“让我试一试,好不好?”江尽压着她肩膀分开两人的唇,他黑漆漆的眸子坚定又不屈。

容月卿把头埋在他怀里:“好。”

她不可能这么自私去强迫江尽的意愿,这么多年了,他忘记自己的父母那么久现在记起来了又怎么会无动于衷的再次选择丢弃曾经的记忆。

江尽就不是个任人摆布的人,可只要容月卿不想他记起来,他会答应她,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自私。

两个人抱了会儿,容月卿赶走心上的担忧烦闷故作轻松地问:“你母亲长什么样?”

“很漂亮,我眼睛像她。”江尽一五一十地回答,想到什么了目光也变得深邃而柔软。

容月卿又想哭了,她一直觉得自己很惨,忽然发现江尽比谁都惨,起码她父母还在,还有很多爱她的亲人。

可江尽真的好孤独,又悲惨,却活的那么耀眼,桀骜不驯,无人可及。

他的人生和他的人背道而驰,分别走向两个极端。

江尽拍着她的背后叹气:“哭什么啊,我都没哭,是不是水流的太少了还有的哭。”

容月卿拍了拍他的胸口:“说什么呢,我明明是心疼你,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早点去找你我就能陪你多很多年,你也不会一个人这么久。”

“笨蛋,我就是故意说来骗心疼我的,我还有爷爷,小叔,那些没有亲缘却很亲的叔叔们,我还有兄弟。”江尽擦了擦她掉下来的眼泪,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