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明白了,宋修珩不让我单独出门,但只要他陪同在我身边,我就可以离开别墅。

“出去走走?”男人手上还挽着外套,俯下身来问我,看起来很温柔。

我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很想说不去,但我知道,我必须得珍惜外出的机会,这个恶魔很有可能不会再让我出门。

“走吧。”我假装镇定的站起来,走在前面。

外面的海滩沙子细软,有些难走,宋修珩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跟在我身后,仿佛在欣赏世界上最美好的景物。

“小书,我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我们一家三口漫步在夕阳之下,天空姹紫嫣红,而你回头冲我笑。”

宋修珩对我比了一个拍照的手势,可我回过头,并没有给予他微笑。

“疯子。”

他丝毫不生气,对我的任何反应都不感到生气,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作用。

我也懒得跟他吵,一边散步一边观察四周。

依稀间可以看见有特种兵在巡逻,而我们这快地方被安全的包围着,没有任何外人来打扰。

在这一片静谧中,我感到刺骨的寒意。

“走,我带你去看看这座岛上的学校。”宋修珩握住我的手,不由分说带我上岸。

这里还有学校?

岛上住的人很多,确实有一所中学,正是放学的时候,学生们鱼贯而出,满是青春的味道。

来到这里后,我才感觉到一丝的生气。

这里的人明显对宋修珩很尊敬,纷纷点头致意:“小少爷。”

“小时候,我妈经常带我到这里玩,有时候她心情不好,待的时间长了,干脆让我在这里上了几天课。”宋修珩讥诮的说起从前,对我挑了挑眉。

我现在丝毫不关心他的小时候,基本上是左耳进右耳出。

旁边出入的学生见到我大着肚子,小心翼翼的避开。

“当然,宋御是不会管我的死活的,直到长大后,我和许亦雯有了交集,我才知道,原来她从小写作业都会被那个人辅导,更别提上下学接送。”

我微微蹙眉,宋御对待自己的两个孩子确实是天壤之别,但这并不代表着我会可怜他。

“所以呢?”我笑起来,“你这是在卖惨博同情吗,我是不会怜悯你的,只能说,你活该。”

我越是这样,宋修珩就越不在意,他捏紧了我的手,“没关系,我不需要你可怜,反正我现在有你了不是吗?”

他的笑容让我害怕,下意识甩开他。

学校的广播站正在放歌,大树下有对男女生在打情骂俏,好不青春。

宋修珩盯着他们,忽然又说:“我十七岁的时候,后来经常去你的大学里找你的身影,运气不好,一次都没见到你,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能和你谈恋爱该多好。”

我听得笑了,“十七岁就在肖想我,你脑子不正常。”

“是啊,不过没关系,我十七岁爱你,二十七岁爱你,三十七岁也会爱你,如果活得时间长,一直到一百零七岁我也会爱你。”

我被这个人眼中的执念和疯狂吓到了,下意识后退一步,宋修珩直接按住我的脑袋,逼迫我靠近他。

“你听,这是什么歌。”

广播站放的歌正好唱到:多久了,我都没变,爱你这回事,整整六年。你最好做好准备我没有打算,停止一切。就算我再去努力爱上谁,到头来也是白费,不如永远跟你耗来得快乐,对不对?反正我还有一生可以浪费。

很好听的一首歌,但是配合宋修珩说的话以及他的眼神,直接让我毛骨悚然,浑身发冷。

以前听到他的表白我会暗自开心,但现在听到这些,简直就是噩梦。

“我结婚了,宋修珩。”

我听到我的声音在颤抖。

“你放我离开,你还可以有更好的人生,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你会有很好的人生的,你会,会遇到更好的人,你不要再执着我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磕磕绊绊,词不达意。

见到我这样,宋修珩嘴角的笑意就没下去过,甚至越来越兴奋,他摸了摸我的脸,“不,我只要你。”

身上的恶寒,一直到回到别墅还没消下去。

涵姐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她怎么了?”

宋修珩挑了挑眉,“可能是累了吧,晚饭吃什么?”

说完,他兜里的私人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来,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轻松顿时不翼而飞,问了两遍,“确定吗?”

我回过神来,注意到他的动静,发生了什么,会让他这么严肃?

下一秒,他挂断电话,沉声吩咐涵姐,“通知所有人,两天之后我们离开这里,把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

涵姐还没来得及问询,我率先起身,突兀的问:“为什么要离开,这里不好吗,你不是说不走了吗?”

宋修珩盯着我,“你在怕什么?”

他一步步走来,“怕唐睿尧找不到你吗,还是怕你们再也见不到了?”

是唐睿尧吗?是他快找到我了吗?

我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然呢,你以为我真的喜欢这个地方吗?”

这个激将法没有让他当真,他挑起我的下巴,“放心,我们换一个地方生活,这里是我母亲的秘密基地,我们也打造一个秘密基地,到时候你想种什么花就种什么花,谁也找不到我们,好不好?”

他玩味的表情让我想吐,“混蛋。”

宋修珩笑容消失,然后转身,“涵姐,吩咐下去吧。”

他走后,佣人们开始忙碌。

我不理解为什么突然要走,一定是因为有什么威胁到了宋修珩他才会临时起意,明明前几天他已经决定不走了。

睿尧?

不行,我坚决不能让他带着我离开,一旦消失,我很有可能就真的回不去了。

夜晚的海风很冷,我站在阳台上,目睹不远处波澜起伏的海洋,心中的焦虑有增无减。

特种兵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我若是靠自己是完全不可能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