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珩蹙眉看着我,“可以吗?”

我欣然点头:“当然可以了,你的朋友嘛,我要尽地主之谊。”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敏锐的发现,江书怡的表情变了变。

既来之则安之,我倒要看看,这个江书怡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第二天一早,我驱车来到酒店门口等着,等了整整三十分钟,江书怡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啊秦书姐,我刚刚有一个早会,老板不放人。”江书怡一如既往的甜妹形象。

不得不说,她笑起来的样子,和我年轻的时候如出一辙。

我弯唇,把手机递给她:“我昨天整理了一下好地段的家居图,你看看,想先看哪套?”

江书怡翻了一下,选了一套。

然后抱着我的手机问:“秦书姐,你为什么给kris备注小男孩啊。”

她竟然看我的隐私?

我将手机拿回来,语气不是很好,“这是我的私事。”

“抱歉,是我逾越了,我就是好奇,kris那样的人,不管是想法还是做法,都跟小男孩不沾边。”

是吗,那她是没看见宋修珩跟我撒娇的样子,不是小男孩是什么?

“看来你们在国外的时候,他很老成。”

“是啊,跟社会上的人打交道,总是能凯旋而归,我记得有一次,我在学校被学生会欺负,也是kris帮我摆平的,说起来,那两年这种事情数不胜数。他是我心中的super超人!”

江书怡说起这些的时候很是人畜无害,充满了怀念。

我咽下反感,没有多说。

这一天,我带着江书怡看了好几套房,腿都要溜细了,她也没有满意的。

“秦书姐,你累了吗?不好意思啊,我的要求有点高,如果你累了,明天再看吧,是我没考虑到你的年……”说到一半,她笑着住嘴,“差点忘了,女人的年龄不能随便提。”

我还没有三十岁呢,我几乎可以确定,她就是在含沙射影说我老。

我们站在房子的阳台上,远处就是波澜壮阔的海,落日余晖,格外壮美。

这样的环境,她还不满意,我不知道她到底要怎么样。

“b市的好地段都看完了,我实在黔驴技穷,可能找不到你满意的房子了,要不然这样,你搬到宋修珩房子里住吧。”

我笑着建议。

“秦书姐姐,你什么意思啊?生气了吗,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江书怡的情绪说来就来,眼圈红红的,低下头,还捏着衣角。

我微微张嘴,“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让我和kris一起住呢,你是不是怪我和kris走得太近了,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

没办法,完全没办法。

我哪敢说她啊,要是宋修珩知道我委屈了他所谓的知己,不得怨我?

“没,这样吧,我请你吃饭,当作道歉。”

若不是看在她长得和我相像的地步,我真不想伺候。

我找了一个餐厅请江书怡吃饭,她的心情好了许多,我见状也就放心了。

陈橙喜欢吃这家餐厅的糖醋鱼,我顺便让服务员和我打包了一份,想给她带回去。

江书怡侧眸:“秦书姐姐,你都有孩子了?多大了?”

“六岁。”

江书怡掰着手指数了数,“六年前,我还在和kris上大学呢,顺便辅导宋桉的学习,没想到那个时候你都生小孩了。”

她不带kris仿佛说不了话。

“是啊,这么一算,我上大学的时候你们刚上高中,我上小学的时候你还在你妈妈怀里吃奶。”我忍无可忍,反唇相讥。

这种兵不血刃的话术,没有人比我更擅长。

江书怡的表情变了变。

“不管怎么说,我就接受不了姐弟恋,总觉得不能耽误弟弟。”

这是在内涵我?

“没什么耽误不耽误的,只要胆子大,你的男朋友今年甚至可以在高考。”我游刃有余。

服务员把打包好的糖醋鱼递给我,江书怡这时说:“kris这个时间一定还没吃饭,我也给他打包一份。”

她跟服务员点了好几道菜,都是宋修珩喜欢的。

我冷漠的看着她越过我这个现女友,关心我的男朋友。

“秦书姐姐,你不会生气吧,我只是关心kris没吃饭。”

宋修珩是没长嘴还是没长手?饿了不会自己吃?

我闭了闭眼睛,忍了。

“对了,今天看的第一套房子我觉得不错,就那个了吧,劳烦秦书姐姐帮我确定下来,我明天就搬。”

我挑眉。

既然喜欢第一套,后面看了一天的房子是为什么?

“这套房子押一付三,你需要先把钱给我,我帮你交定金。”我也就懒得跟她客气了。

“没问题,多少钱?”

“四万。”

“好。”江书怡从钱夹里找出一张卡递给我,“你直接刷卡就行,这是kris担心我刚回来没钱花给我的卡,他说密码是我的生日。”

……

“噢,你不知道我的生日吧,是981106。”

此时再看她人畜无害的笑容,我再也没有好印象,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秦书姐你没生气吧,我习惯了,以前在国外,我的日常支出都是他付的,他不让我自己花钱,让我把钱攒起来。”

敢情,她花宋修珩的钱已经花习惯了。

我接过卡。

“修珩跟我说,你的家庭环境不好,在国外勤工俭学,平常很节俭,现在看来,你花他的钱倒是挺洒脱的。”

我没留面子,江书怡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脸色难看了一下。

“秦书姐姐,你生气了可以直说,为什么要羞辱我呢,我这就把卡还给kris,不会花他的钱了。”

又来了,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

江书怡已经拿起手机,要给宋修珩打电话。

这要是被宋修珩知道,我长八张嘴都说不清。

我伸手按住她的手机,挤出笑容:“没,随便花。”

好不容易安抚住江书怡,把这尊大佛送走,我就近找了个银行,查了一下卡里的余额。

看到数字时,我差点没吓一跳。

二十万。

宋修珩真是大方。

我不禁怀疑,他是只对我大方,还是对所有人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