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上前,“让一让,各位。”

谢原已经在努力阻止:“这位女士,请你先冷静一下,我是彩妆部的总监,我已经让人把您的这份粉底液拿去做鉴定了,千万冷静一下,好吗?”

可不管她怎么说,那个女人还是跟疯了一样,“你们惠丰仗着有权有势,谁知道会不会作假,我坚决不接受和解!”

我靠近了才发现录视频的女人居然在直播,上面的弹幕全都是赞同和控诉。

我呼吸一窒,直接伸手把她的手机按下,“这里不允许拍摄!”

那个女人立即大叫:“打人了,惠丰的人打人了!”

然后直接坐在地上打滚,周围围了一圈的人。

谢原靠近我,眉头紧皱。

“她是铁了心要把事情闹大,现在网上的舆论都炸开了,这可怎么办啊。”

我挑眉问:“产品鉴定要多久才能出来?”

“要一下午呢,而且粉底液的成分我都监督过的,不可能出现化学物质。”

我相信谢原,虽然她经常针对我,但业务能力可是没话说。

“你好,我是惠丰公关部的总监,我姓秦,方便让我看一下你的脸吗?”

这个年轻女人却一口拒绝:“把我的脸毁了还想来看我笑话吗?你直接看医生鉴定,我告诉你,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把你告到倾家荡产!你们惠丰的彩妆也别想做了!”

虽然她夹着嗓子,我却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这位小姐,你的声音很耳熟啊。”我眯起眼睛质问。

她明显吓了一跳,“你,声音像的人多了去了。”

“是吗?”

我慢慢上前,趁她不注意,突然扯下她的口罩。

“徐瑶瑶?”

虽然她已经第一时间捂脸,但我还是认出来了。

我冷笑起来,一把握住她的手,拿出手机拍照,“不是脸烂了吗,我看挺光滑的呀,闹事也不知道严谨一点!”

“放开我!滚开!滚开秦书!”

我握紧手机,用身体承受着她的攻击。

“恶意造谣生事,得关局子的吧。”我幽幽开口,对这个徐瑶瑶干的事深恶痛绝。

谢原拿着鉴定报告书,“那这些鉴定是造假吗,你好大的胆子啊!保安呢!”

徐瑶瑶无地自容,跟疯婆娘一样大喊,拉着另一个朋友逃走了。

我笑出声,和谢原无奈对视。

“抱歉啊,因为我的事连累了你们。”办公室里,我跟谢原道歉。

我可以确定,徐瑶瑶就是冲着我来的。

不过她的技术太拙劣,连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谢原可没那么好消气。

“秦书,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你知道她闹这么一出我们得损失多少吗,前期的投入全完了!”

我垂眸:“公关部这里会尽力挽回。”

谢原看我片刻,还想发更大的脾气,最后拿手指着我,“马上就是年底了,我的业绩上不去我跟你没完,等宋总回来我一定好好参你一本!别再让你的私人破事来影响不相关的人了!”

看着她怒气冲冲的离开,我无奈的扶额。

我拟定了一份详实的澄清说明书发在微博上,又给好几个做彩妆测评的大v发了大红包,让她们帮忙转发。

盯了一天舆情,看到质疑渐渐消失我才松了口气。

夜深了,我正打算离开,只见薇薇安拿着手机惊愕的冲进来。

“秦总,不好了。”

“怎么了?”

“程海桐刚刚发了一条粉底液测评,上面就有惠丰的产品。”

听到程海桐这三个字,我就知道全完了。

程海桐做彩妆多年,自己也是从网红做起来的,粉丝量很大,大部分都是女性。

她在视频里说惠丰的粉底液太厚重,上脸确实有刺痛感,很有可能含有化学物质。

她还在后面阴阳怪气的加了一句:“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体验,有些大公司,你们都懂的。”

她会不知道视频发出去造成多大影响吗?

“故意的!”我头疼转身。“她不是跟惠丰有合作吗?”

“前两天合约刚到期了。”

“……时间卡得真好。”

谢原也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这件事:“我跟海桐选品向来有竞争关系,程海桐一直想啃下我们这块骨头!现在倒被她找了好机会。”

事到如今,我只能放低身段,沉下心来解决。

“把程海桐的私人微信给我。”

程海桐的私人微信里全是美照和奢侈品,看来她这些年过得十分滋润。

加了程海桐的好友,我礼貌告知她我的身份,那边晾了我好半天才回:“哦,秦书啊,我记得你。”

其实不记得也行。

我用最温和的方式和她沟通,希望她可以把那条视频删掉。

程海桐:笑死了,真没想到,秦书也有求人的时候。

我可以跟很多人周旋,唯独不愿意被她下头。

“你直接报个价吧。”

程海桐直接发过来一条语音,乐不可支:“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这么俗不可耐,什么钱不钱的,我也不缺钱啊。”

“那你提你的要求。”

“我说的都是实话,不想欺骗消费者,秦书,放弃吧,你公关不了我的。”

我这边翻阅着资料,“是吗?海桐选品这几年的账面做得似乎不太干净,你说让审计查一查怎么样?”

做公关这么多年,我的人脉和资讯,都是一流的,国内大大小小产业的秘密我多少都知道一些。

程海桐在那边沉默片刻。

“我可没做假账。”

“那查一查吧。”我干净利落,数着时间。

在数到十的时候,程海桐回复:“删视频可以,我有个前提,我要和惠丰做联名。”

“……”

拿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先询问了一下谢原,她跟我是同样的反应。

“那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只能这样了。”谢原挂掉电话,似乎还气愤难平,给我发消息:“秦书!我恨死你了!”

这份人情,我是欠下了。

在善后前,我给乔林深打了个电话,十分尴尬:“乔医生,是这样的,我今天可能要加班到很晚,你能不能帮我去照顾一下陈橙?现在我和陈橙都只相信你了。你放心,我会按心理医生的小时计费。”

乔林深听完,只是问:“家门钥匙在哪里?”

“门口盆栽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