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忧月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言听计从这四个字来!

但这是她的第一直觉!

楚括对楚长清,就像是白霜对她。

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闻此言,白夜弦也不再说话,他知道冷忧月一向都是细心的,这其中或许真的有什么关联也未可知。

“此事急不得,若真的和长公主有关,我们还需小心谨慎才是!”

白夜弦安慰着她,实际上他只是希望冷忧月不要这么累!

二人并肩离开,与此同时,冷裕辉一大早便拿着程瑞明亲笔所写的推荐信去了翰林院,经历了一上午的考核,翰林院的几位院士都对他极为欣赏,并破格允许他从修撰做起。

冷裕辉得到院士的认可,心中那种激动是无法言语的,仿佛满腔的抱负终于有了施展的机会。

离开了翰林院的时候,阳光正好。

他站在阳光下,只觉前途一片光明!

前二十年过的混混沌沌,往后再也不会了!

冷裕辉大步走着,想要赶快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冷忧月和庞氏等人,穿过西街时,瞧见街上围满了人,并且时不时有尖叫声和哀嚎声传出来。

他走了过去,挤开人群,却见一男子倒地抽搐,口吐白沫,四肢乱踢乱打,可怕的很。

而他的身边正蹲着一个年轻姑娘。

那姑娘似乎懂得医术,掏出银针,准备为他施针。

无奈那男子动的实在厉害,围观的人只敢瞧着,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去帮那姑娘。

眼看着那男子挣扎起身,龇牙咧嘴朝着那姑娘扑过去。

冷裕辉毫不犹豫冲上前去,一手搂住那男子肩膀,一手捂住他的嘴巴,生怕他咬到那位姑娘。

可也正因如此,那男子一口咬在他手掌上,鲜血滴落下来。

“姑娘,你快为他施针,我控制住他!”

冷裕辉强忍疼痛,看向那姑娘说道。

范涟漪惊了一下,男子犯的是疯病,发起狂来厉害得很,冷裕辉的手掌几乎要被咬穿了。难以想象,若是他没有挺身而出,那这一口就要咬在自己身上了!

她不敢耽误,赶紧施针,银针入穴,不过片刻,那男子便冷静了下来,口也松开了。

冷裕辉松开他,只见左手手掌鲜血直流,一个血红的压印让人胆战心惊。

人群中冲出来一个妇人,扑在那男子身上,“相公啊!你怎么样了?”

范涟漪扶起冷裕辉,而后看向那妇人道:“你相公没事了,带他回去吧!”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那妇人千恩万谢地鞠了几个躬,这才拖着自己半昏半醒的丈夫离开了。

见人都走了,围观的人群也都散了去。

“你坐下,我帮你处理伤口。”范涟漪拦着冷裕辉在一个小馄饨摊前坐下来,而后掏出了干净的棉布和药膏。

“掌柜的,给我一盆清水!”

范涟漪高喊了一声,同时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

那掌柜的见了银锭子顿时大喜,不过片刻,便端了盆清水上来。

“伤口太深了。”

范涟漪左右翻看了一番,眉头紧锁。

冷裕辉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姑娘拉着手这么盯着看,心中有些不自在。

他又看范涟漪身上衣料华贵,出手阔绰,便知道她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想到这里,冷裕辉忙抽回手来,“多谢姑娘,这伤口我自己处理便好!这街上人来人往,恐坏了姑娘名声。”

范涟漪闻言先是愣了一下,抬眸打量了他一番。

明明是个眉清目秀的公子模样,说出来的话竟比学堂里的老学者还讲究!

迂腐!

她伸手拉回他的手,没好气道:“我又不要你负责!再说了,若是这样便坏了我的名声,那方才我救的那男子可比你责任大多了!”

范涟漪一边说一边替他清洗伤口,尽管她动作已经极尽轻柔了,可冷裕辉还是疼的浑身直打颤。

“疼吗?忍着点儿。”

范涟漪低声说道,手上动作更加温柔了。

瞅着越发靠近的姑娘,冷裕辉身体僵直,动也不敢动一下。

可女子身上特有的药香随风萦绕在他鼻尖,久散不去。

“咚咚咚!”

冷裕辉只感觉自己心如擂鼓,跳的厉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范涟漪这才抬起头来,道:“好了!只是这伤口太深了,需得每日换药!你家住哪里,我好每日上门去为你换药!”

这样深的伤口,交给别人,她还真是不放心。

冷裕辉结结巴巴道:“我叫冷裕辉,是冷国公冷靖远的侄儿,现住在冷国公府。”

范涟漪一愣,“那冷忧月是你妹妹?”

“对!忧月是我妹妹!”

范涟漪不动声色,原来自己娘亲那晚写了许久的推荐信,是为眼前这人写的!

当真是巧了!

不过此人心地善良,又憨厚老实,瞧着文文气气,想必文采不会差的,否则冷忧月也不会亲自去求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