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为了那个贱人居然要打我?”高玉娇不可置信。

她原本最恨的应该是胡钰瑶,可如今胡钰瑶已死,她只能将所有的气都撒在冷忧月身上。

“闭嘴!”

长孙氏已经在高连章发怒之前,一巴掌甩在了高玉娇的脸上,“母亲一时情急说错了话,你怎么也跟着胡闹,你若是再闹下去,别人还真以为我们一家都对县主有成见,今晚,确实是县主救了我们全家,我们应该心存感激,择日登门向县主道谢才对!”

“母亲!”

长孙氏怒目圆瞪,终于将高玉娇给震住了。

高玉娇也明白过来眼下的形势,今晚大家只看到冷忧月救他们,却不会联想到,冷忧月是故意放任胡钰瑶羞辱他们。

她并不傻,在读懂长孙氏眼中的意思之后,便强忍着内心的不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爹,女儿一时口不择言,说错了话,眼下女儿已经知错了,求爹原谅!”

高连章见她这模样,心中虽然有气,但也消了不少,“你该求的不是我的原谅,而是县主!”

高玉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面向冷忧月,“玉娇今晚口不择言,求县主的原谅!”

倒是能屈能伸!

周围的宾客原本对长孙氏母女的所作所为都极为不耻,现在看到她们痛改前非,还主动认错,皆点头赞许。

“受了奇耻大辱,镇平候夫人许是一时情绪失控,并不是有意针对县主!”

“对,镇平候夫人向来端庄、识大体,不可能是心胸狭窄之人!”

“高大小姐受镇平候夫人的教导,定也不会野蛮到哪里去!”

“要怪就怪胡钰瑶,若不是她,镇平候夫人和高大小姐也不会骂错了人!”

“对!”

“……”

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冷忧月在心里发笑。

长孙氏母女不愧是做戏的好手,而这些人,也不愧是拍马屁的好手。

不过今晚她要解决的人已经解决了,该出的气,也都出了。

眼神划过长孙氏、高景瑜和高玉娇的脸,冷忧月笑的一派和气,“知错就好,即便你不知错,我也不会怪你!”她犯不着和高玉娇一个炮灰杠上。

浪费时间。

这话!

又引来了一阵议论。

“县主真是大度!”

“冷国公养了个好女儿呀,不仅文武双全,还深明大义!”

冷靖远的嘴角抽了抽,心虚,“过奖了!”

以他对冷忧月的了解,冷忧月一定还有大招要对付长孙氏和高玉娇,断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们。

至于今天为何这般好说话,他也说不清楚。

总之,这丫头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事情到了这里,也算是解决了,长孙氏扶起高玉娇,正要告辞先行离开,高连章突然道,“今儿个发生了这种事,让大家受了委屈,高某在此向大家道歉!”

“这怎么能是候爷的错呢?”

“明明是胡坤良余孽,候爷也算是铲除胡坤良余孽的功世之一才对!”

“是是是,若不是候爷将胡钰瑶留在府中,又怎么会将杨勇引出来,候爷这一招真是高啊!”

“候爷英明!”

这群孙子!

越说越离谱。

逮着机会就使劲的拍马屁,就连高连章都听不下去了,赶紧转移话题。

“今天除了要说清楚小儿与县主的退婚原由,其实还有一件事要宣布,那就是小女与我徒儿白夜弦的婚事!”

话锋一转!

众人先是沉寂了片刻,待缓过神来,立马就祝贺声一片。

白夜弦听了这话,几乎是条件反射立马就回头看冷忧月。

却对上冷忧月含笑的眼角,“恭喜白将军,不仅年少有为,如今又要抱得美人归了!”

这是什么话?

白夜弦眉眼彻底的冷了下来,他上前一步,欲向冷忧月解释,对于今天高连章宣布的这事,他压根不知。

自打上回闹了个不欢而散之后,他原本以为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却不想,高连章竟会放到这样的场合来说。

正要上前,几名官员围了过来,“恭喜白将军,就要成为镇平候的乘龙快婿了,往后还请白将军在镇平候面前为我们多多美言几句呀!”

“恭喜恭喜!”

对于源源不断的祝贺声,白夜弦只觉得刺耳,他一句话也没有回复,只抱拳回了个礼,再回头,冷忧月已经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