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大家也都同意,于是众人纷纷向他们三人行礼告辞。

最后卉笙也准备行礼告辞时,涵栎我要突然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说:“你就别走了,我会想你的。”

卉笙望了望涵栎身后的星耀,见他也默许,才点头同意了。影汐见他们二人这样,一脸坏笑地跑到卉笙面前,挽起她的胳膊说:“这么长时间不见,看来你们感情很好啊,是不是我要改口喊嫂子了?”

卉笙顿时脸就红了,涵栎赶忙替她解围道:“你的嫂子可不止这一个哦。”

影汐一听,一脸惊讶地望向星耀:“大哥,难道你也……?天啊,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星耀示意影汐先坐下,然后说:“你先别急,到底发生了何事我们慢慢与你道来。”

于是星耀和涵栎大致讲述了一下这些年自己的经历,影汐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么说来,你们是被母后变成了婴儿还送回了过去?”

涵栎倚靠着堂厅里的一个圆木柱子,双手抱怀,点着头说:“没错。”

影汐又说:“然后先是卉笙找到了二哥你,又唤起了二哥的记忆。接着一直在织云姐姐身旁的大哥也恢复了记忆,最后是我醒来了。”

涵栎又点点头:“不错。等等,你醒来了?什么叫你醒来了?难道你不是和我们一样,也被母后送往了过去?”

影汐想起自己昏迷的这五年和子彦,突然不做声。

星耀见她有些沉默,便问道:“影汐,你这五年到底去哪儿了?”

影汐舔了舔嘴唇,踌躇着到底要不要将自己的事情告知二位哥哥。此时,卉笙走上了前,将手轻轻搭在影汐的肩膀上,关切地问:“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难以开口?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不如告诉我们,我们也能一起替你想想办法。”

影汐望着卉笙的眼睛,她的眼睛里全是温柔与关切之情,不免让影汐动容。于是影汐将当初在水晶宫拔剑自刎,又昏迷了五年,才终于被子彦救醒的事情告知了二位哥哥。

涵栎听完大惊失色:“影汐!你怎么这么傻,拔剑自刎?!”说着他一个箭步上前,将影汐脖子上的一块丝巾扯了下来,丝巾之下露出丑陋又可怖的伤痕,足足两尺长。之前涵栎就觉得奇怪,这丫头从来不戴丝巾的,今日怎的还戴了这么个勒脖子的东西,原来是为了掩盖住伤痕!

星耀脸色铁青。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慢慢走到影汐面前,望着那道伤疤,自责地说:“都是我这个当哥哥的错,没有保护好你们二人。”

卉笙望着影汐,也是满眼的心疼:“影汐,你这是何苦呢?子彦,他也是被人骗了啊。你为何要这般苦苦地为难自己和他呢?”

星耀一脸迷惑地说:“有关子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涵栎便将当初得知子彦被魔族欺骗,而将界虚门开启之法泄露给魔族一事,告知给了星耀。听完后,星耀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子彦虽然做错了,但自有律法去惩戒他,影汐,你何苦这般折磨自己呢?”

影汐始终沉默不语,她始终没有将子彦利用仆忠草取到了自己的血一事告诉二位哥哥,她也不知为何,也许,这就是她对子彦最后的爱了吧。沉默许久后,影汐开口道:“不管怎样,我还活着啊,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不想再想了。”

星耀心疼地说:“好,你若想忘记,我们便不再提起。只要你日后,好好爱惜自己,切莫再让我们担心了。”

影汐笑着说:“放心吧,大哥。我已经想开了,不会再行这么冲动之事了。”

涵栎舒了口气道:“那就好,你可真是要把我们吓死了。”

卉笙对影汐说:“既然你觉得这件事过去了,我们也就不再提起了。如今你回来了,万事都有我们,你不必再独自承担这些。”

影汐感动地点点头。

涵栎又问:“那影汐,你可知子彦此时在哪儿?”

影汐摇了摇头:“我告诉他,我无法再面对他,便离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之后会去哪里。”

涵栎说:“影汐,这件事子彦难辞其咎,若是他回来,我们自会按照律法惩戒他。”影汐点点头。涵栎继续道:“但我也答应过子邦,一定会照顾好子彦。等他接受完惩罚,我便不会再纠结于此事。至于你和子彦的事,我们外人无法插嘴,为兄只希望,你不要太过苛责自己或是子彦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始终是魔族。”

影汐没有回答,却反问道:“子邦呢?子邦去哪儿了?”

涵栎闭上眼,叹了口气,极不情愿地说:“他死了,为救我,他被诸葛南杀了。”

影汐瞪大了眼睛,一时间难以接受。星耀说:“这一次魔族入侵水晶宫,水晶宫折损了约五百人,有平民有罗列士也有御师。他们的仇,我们一定会找魔族报的。”

影汐痛苦地垂下眼睛。卉笙察觉到后赶忙安慰道:“影汐,这不是你的错,也不全是子彦的错。真正该恨的,是魔族!”影汐没有应声。卉笙也没再劝解,有些事,需要花时间自己想通才能真的释然。

既然大家都回来了,要住在哪里就成了个问题。思来想去,星耀舍不得织云所以要继续留宿灵界寒阙宫,涵栎想留在夷界日泉派等诸葛南上门,卉笙倒是可以回戎界齐溪山,不过被涵栎否决了。剩下影汐,不知该去向何处。

卉笙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影汐,贺兰瑾和你雪鸾殿的几位女使眼下都在灵界,你若是想找个伴,可以去他们那儿。这样大殿下也能随时给你个照应。”

影汐顿时觉得这个主意很好,笑着说:“好啊,我也想有个伴,若是有瑾儿还有雪鸾殿的几位姐姐,我也就不孤单了。正好,我还想去见见织云姐姐呢。”

卉笙笑着说:“你想去见织云?要不我和你一起吧,我也想找织云聊聊天。”

星耀听着不禁微微蹙眉,涵栎瞧见了,用胳膊肘顶了一下他,说:“怎么?瞧见织云这么受欢迎,舍不得了?”

星耀瞪了一眼涵栎:“以前,卉笙身边只有你,如今有了织云和影汐,我看,她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了。”闻此,涵栎脸色很是难看。

几番嘘寒问暖后,星耀便带着影汐回灵界了。卉笙也随涵栎回了日泉派。其实卉笙完全可以回戎界的齐溪山,但近日戎界事务并不多,她不赶着回去,她也舍不得涵栎,所以便答应再陪他几日。

回到日泉派,正是晚饭时间,于是二人直奔了饭堂。一进饭堂,就见陆文博正朝他们二人招手,他的身旁站着陆蔓思。卉笙有些迟疑,涵栎却说:“昨日,我们已经把话说开了,你不必再介意。”

卉笙笑着说:“只要陆姑娘不会不好想,我是万不会介意的。”

说着,陆氏兄妹便走上前来,向他们打招呼。这大概是涵栎找回记忆以来,陆蔓思第一次面对卉笙,不免有些局促。为了打破这种心中芥蒂,卉笙决定先开口:“昨日,没吓着你们二人吧。让你们涉险了,是我们疏忽了。”

陆文博笑道:“落言姑娘言重了。不如说,昨日倒真是让我们开了眼界,见识到了何为真正的灵术。”

“别叫我落言姑娘了,听得我怪怪的,直接唤我卉笙好了。”

“卉笙,”此时陆蔓思开口道,“之前,是我误会了你,让你糟了许多非议,还望你见谅。”

“蔓思,你言过了。换做我是你,也不会开心的。倘若,我遭受一些非议能令你舒心一些,我是完全不介意的。毕竟这件事本来就怪涵栎,不该你来承担这一切。”

“对,一切都怪我,要不你们把我打一顿,是不是就解气了?”涵栎摊摊手,说。

陆蔓思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哥之前已经替我揍过你了,所以我也算解气了。”

陆文博忽然脸色僵硬了起来,惊吓地说:“我,我当时不知道你是……咳咳,所以,你可千万别怪我。”

涵栎大笑一声:“放心吧,我不会介意的。那一拳你揍得好,完全就是一个好哥哥替妹妹出头了。既然大家话都说开了,以后就没什么好尴尬的了。不如我们找个桌子坐下聊啊?”

陆文博看了一眼妹妹,陆蔓思非常爽朗地笑着说:“好啊,正好,我对你们神族的事情挺感兴趣的,要不,说给我听听?”

涵栎笑道:“好啊。”

自此以后,四人常常相约一起吃饭,涵栎和陆文博又作回了之前无话不说的兄弟,没事便切磋一些灵术。当然,所谓的切磋,多数都是涵栎在教授陆文博。但陆文博满不介意,虚心求学,令涵栎很是钦佩。

日泉派上下对这四人关系的转变又是一阵惊讶,不过涵栎对外一口咬定是陆蔓思先选择了离开他,陆蔓思也说对顾韩舒再无感情可言,这场闲言碎语还未真的喧嚣起来,众人已经失去了兴趣。也好,终于还四人以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