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的亏损对于秦家来说,或许只是九牛一毛,但对季家来说,却是难以挽回的损失。

现在那些参与投资的“朋友”也都打来电话质问季权,怀疑是季权骗了他们,嚷嚷着让季权赔钱。

此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季权见是秦迟打来的,立马接起了电话:“秦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可是把所有的钱都投进去了。”

秦迟淡淡回应道:“凡是投资都有风险,这一点季老爷应该也很清楚吧。”

听闻秦迟这话,季权这才真切地意识到,他是被秦迟摆了一道。

“如果季老爷有经济上的困难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来找我。”

季权听到这句话,还没来得及高兴,紧接着就听见秦迟说道:“我堂哥对你公司挺感兴趣的,所以他愿意出钱收购。如果季老爷考虑好了,可以随时联系我。”

话音落下,秦迟就挂了电话。

季权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面如死灰。

他很清楚这笔生意的失败意味着什么,他赌进了所有的筹码,然而现在输得血本无归。

大半辈子的努力都化为乌有。

他不仅拉了朋友一起投资,自己还去贷了款想着和秦家合作可以狠狠地赚一笔……

公司好不容易有了起色,这一次却把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都赔了进去。

如果想不到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公司面临破产是迟早的事,外面还有那么的贷款债务必然是无力偿还。

显而易见,这一切都是秦迟设下的圈套。

只是他想不明白,秦氏家大业大,季家这种小企业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才对,为何要处心积虑收购季家的公司?

苏醒后的季初月并没能等到父亲来医院看望,她也没有耐心继续在医院等待。

医生本来建议她留院观察两天,但当天晚上她就坚持出了院。

负责接送母女二人的是殷南侨,一路上只听见两人滔滔不绝地谈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包括找时好好来顶替季初月的事。

季初月听了有些不悦:“为什么要找人冒充我?那女的在哪?”

“你爸爸是害怕荣家知道你出事了,会想对咱们的公司有歪脑筋,正好又出现了一个和你长得特别像的女生,你爸爸就想让这个女孩来稳住局势,免得别人说我们季家无后了起什么歪心思。”

说着,季母就拉着季初月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月月啊,我和你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现在回来了,可以抓紧时间和荣承泽赶紧生个孩子。”

季初月有些烦躁地皱着眉,问了一句:“荣承泽那边什么情况?”

话问到这,季母将目光投向了正在开车的殷南侨。

毕竟这段时间都是殷南侨跟在时好好身边,对于这段婚姻的关系进展比较了解。

殷南侨默了默回答说:“和之前差不多,不好也不坏。”

季初月也是一副不怎么在乎的模样,转而却听见季母笑呵呵地说:“要说那个丫头还挺有本事,不知道她怎么搞的,居然和秦迟关系不错,还给了我们家不少合作,你……”

“谁?!”季初月吓了一跳。

季母以为是秦迟这个大人物让季初月惊讶,笑着重复了一句:“秦迟啊,就是秦家那个少爷,虽然不是直接继承人,但是他在公司也有话语权,前段时间还和你爸爸签订了好几个项目合同,你爸爸说啊,咱们家要飞黄腾达了。”

季初月听到却只觉得毛骨悚然,秦迟怎么可能帮助他们家飞黄腾达?

而且……

“妈,你不是说那女孩和我长得很像吗?”

“对啊。”

季初月更为不解:“那她怎么会和秦迟关系不错?!”

季母摇了摇头回答说:“这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上次公司出现问题,确实是秦迟出面帮的忙,之后还跟你爸爸签了好多合作项目,以后荣家就不敢低看我们了。”

季初月越听越觉得脊背发凉,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秦迟到底做了些什么?

那个冒充她的女生和秦迟又是什么关系?

秦迟能和那个女生相处融洽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秦迟知道那个女生肯定不是她!

得知这一切后,刚清醒过来的季初月没有半点喜悦,反而无比地担心起她即将遭遇的会是什么样的困境。

到家后,季母就赶紧上楼找季权,人还没到,骂声就已经响起:“女儿出院了你也没点动静,你再忙也不能冷落了女儿啊?!”

季初月紧跟在母亲身后,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因为她清楚,父亲向来还是比较疼爱她的,她昏迷这么久终于清醒,父亲没有道理不来医院看望她。

除非是遇到了什么比这还要重要的事。

母女二人刚走到书房,季母“砰砰”敲了两声门,嘴里还说着:“女儿回家了你还不出来?”

屋内没有半点动静。

季母不由扭头看向身后的殷管家:“你确定他在书房?”

殷管家怔了怔,点头说:“应该在,一直没见老爷出来过。”

又是两声敲门没有回应后,季母便让管家拿来了房门的钥匙。

那种不安的感觉也让季初月的心越发的慌乱起来。

“咔嗒——”

房门伴随着钥匙的扭转开启,只见长宽的办工桌边空无一人,椅子上还搭着季权白天时穿的外套。

桌上凌乱地散落着很多文件,不像是季权平时爱收拾的作风。

书桌后面的窗户大大的敞开着,窗帘伴随着屋外灌进的夜风一起一伏。

季母正想质问殷管家是不是记错了,而季初月却在这时冲到了窗边。

朝着窗下张望后,整个人顿时脸色煞白,瘫倒在地……

“……快,快叫救护车。”

季母这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急忙跟过去看了一眼窗外,只觉眼前一黑,幸好一旁的佣人及时搀扶住她。

殷管家站在一旁,和殷南侨对视了一眼,父子二人的脸上都没有过多的表情,看不出喜悲。

谁也没想到,一家之主的季权会这么突然地跳了楼。

书房的窗外是一块空地,除了定时修剪草叶的时候会有工人,平时几乎不会有人来这。

以至于季权从三楼跳下,最终因失血过多而亡也没人发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