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熹抱着小隐站在安安房门边,听着秦夜隐轻声细语地给安安讲着睡前故事。

感觉是个很温柔的父亲。

确认安安睡着了,秦夜隐便合上手里的故事书轻轻放在床头,调好床头夜灯的灯光,给孩子掖了掖被子。

这一连串动作熟练而自然,像是父女俩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

看见秦夜隐转身走出来了,沈晚熹就抱着小隐急忙跑回了房间。

秦夜隐站在安安房门口,关门的时候就看见沈晚熹房间投在走廊上的光线,伴随着一声不易察觉的关门声消失了。

他嘴角勾起笑容,径直朝着那扇门走去。

“叩叩——”

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的沈晚熹,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震了下耳朵,吓得她立马直起了身子。

调整了一下情绪和表情,这才将房门打开:“干嘛?”

秦夜隐视线越过她朝着屋内看了看:“还不睡?”

沈晚熹的视线不小心落到他睡袍微微敞开的领口处,像是被浴袍里显露的男色灼烧到一般,视线飘忽的同时脸也开始泛红:“你不也没睡。”

秦夜隐:“要我给你讲睡前故事?”

沈晚熹愣怔了一下才拒绝说:“不要。”

秦夜隐紧接着就说:“那你给我讲吧。”

沈晚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小孩。”

秦夜隐:“谁规定只有小孩才能听故事?”

沈晚熹:“那你在手机里找个故事听好了,我要睡觉了!”

沈晚熹说话时,秦夜隐视线总是往她身后瞄,好像她后面有什么东西似的。

沈晚熹被他弄得背脊发凉,忍不住扭头往身后看了看。

除了窗边的帘子被夜风吹得一起一伏的,并没有任何异样。

“你看什么啊?”

秦夜隐收起视线,轻声回答说:“没什么。你最好关了窗户睡。”

沈晚熹被他说得心里“咯噔”了一声,脑子里不由就想起了云妆妆拉着她看的那些鬼片。

“你……你少在这装神弄鬼的。”

秦夜隐笑了笑,突然迈开脚步越过了沈晚熹往屋子里走去。

沈晚熹以为秦夜隐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急忙赶人:“你干嘛?!这是我房间!快点出去!”

“你以为我要干嘛?”秦夜隐淡淡反问的同时,伸手捞起了蜷在床边看戏的小隐,“它的猫砂盆在楼下,不能在这陪你。”

反应过来秦夜隐的意图,沈晚熹才噤了声。

秦夜隐抱着小隐走到门边,回身看着沈晚熹说:“那你早点休息。”

沈晚熹瞅了瞅他,又瞅了瞅飘动的窗帘:“嗯。”

秦夜隐关门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又突然止住说:“我晚上不关门,你要是害怕,可以来找我。”

沈晚熹想也没想就嘴硬说:“我才不怕!”

“不愧是我喜欢的女孩,真勇敢。”秦夜隐轻笑着合上房门,“晚安。”

秦夜隐的脚步声慢慢在门外远去,沈晚熹看着被风鼓动的窗帘,咽了咽口水。

犹犹豫豫地还是跑过去关上了窗户,都没敢往窗户外多看一眼,就急忙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

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过得密不透风,脑子里却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这个房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和之前的女主人有关吗?该不会……秦夜隐的前妻就是死在这间屋子吧?

脑子里不由就浮现出一个女人在屋梁上上吊的画面。

越想越觉得害怕,沈晚熹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团。

没过一会就觉得有点喘不过气,被迫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看着黑漆漆的屋子,脑子里全是鬼片里出现的那些画面。

她立马伸手摁下床头的电灯开关,灯光照亮了漆黑的屋子,依旧半天都没有睡意。

后半夜快三点的时候,抵不过困意的沈晚熹刚睡意朦胧,突然听见门口有稀稀疏疏的动静。

她立马惊醒了过来,竖着耳朵听到门口的声响,她满脑子厉鬼上门索命的画面。

“咔嗒——”

门锁开启的同时,沈晚熹整人缩在床头,拉高被子将自己罩住,嘴里念念有词:“无意冒犯,不关我事,是你老公找的我,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找他说去,我什么都不知道……”

站在门边的秦夜隐,看着沈晚熹这副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他走上前,伸手掀开被子……

“啊——”还不等他说什么,沈晚熹就尖叫着闪躲,险些从床上掉下去。

秦夜隐急忙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大晚上不睡觉,嘀咕什么呢?”

沈晚熹看清秦夜隐后,生气地甩开他的手,后怕地抚着胸口,皱眉骂他:“你干嘛?吓死我了!”

秦夜隐含笑站在床边:“你不是不害怕吗?”

“那你也不能故意吓我啊?!”

秦夜隐不急不缓解释说:“我是看你房间灯没关,来看看你怎么还没睡。”

“我就喜欢开着灯睡不可以啊?”

秦夜隐瞄了一眼已经被关严实的窗户,笑着说:“要是不敢一个人睡就直说,男朋友不会嘲笑你的。”

爱面子的沈晚熹嘴硬说:“谁不敢了?你别半夜装神弄鬼就行!”

“要不我在这陪着你?等你睡着我再走。”

“不需要!”

秦夜隐回想起沈晚熹刚才在被子里嘟哝的那些话,就有点忍俊不禁:“行,那你别自己吓自己,三点了,快睡吧。”

被秦夜隐这么一吓,原本快睡着的沈晚熹又精神了,一直辗转到黎明才睡着。

第二天晚上,沈晚熹就主动邀请安安和她一起睡,有孩子陪着,沈晚熹才比较安稳地睡了一个晚上。

秦夜隐白天去公司,沈晚熹就在家陪两个孩子。

她注意到阿遇时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屋子里还时不时穿出铁器敲打的声音,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她知道阿遇这孩子并不是性格孤僻,而是古灵精怪,像只小狐狸,总是在算计着什么的模样。

“咚咚——阿遇,阿姨做了炸鸡,下来吃点吧?”

阿遇开门出来,沈晚熹借机往房间里瞄了瞄,小书桌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残碎金属部件和工具,唯一看得出形状的,就是一架被拆卸过的儿童玩具飞机。

是玩具坏了在维修吗?秦夜隐这么抠吗?

安安手里拿着啃到一半的鸡腿,好奇地凑了个脑袋进来:“哥哥你在做什么?”

阿遇急忙走出去关上了房门,转移话题说:“没什么,快去吃炸鸡。”

安安也成功被转移了话题:“清澜姐姐这次做的炸鸡好好吃,都没有糊掉。”

沈晚熹开心于自己的厨艺得到了孩子的认可,下楼的时候才察觉安安话里的异样。

什么叫这次做的好吃没有糊掉?

她明明只做了这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