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说,小舅你功夫很厉害,打架从来没输过,这是真的吗?”

半大的孩子眼睛带着好奇和敬佩,两只玻璃球似的黑色眼珠清澈见底,简泽在他眼底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他玩心起来了:“看人吧,如果对手谁像你这样的,我可以一手单挑十个。”

简泽语气隐隐透露着得意,丝毫没觉得欺负个小孩儿有什么不妥。

简俊的嘴巴张成个0型,眼眸里的崇拜和羡慕几乎要溢出来,他抱着简泽的裤腿不撒手,那模样活脱脱就像电视剧里的“狗腿子”,“小舅,我想跟你学打架。”

简泽面色淡定地切洋葱,伸伸腿把简俊赶到一边:“学什么不好学打架?课本上的知识学透了吗?”

简俊不肯走,又蹭了上来,扒拉他的裤腿:“小舅,我如果能和你一样厉害,就可以保护他们了。”

“保护谁?”简泽难得跟小孩聊了起来。

在他印象里,小孩一直挺招人烦,稍微没哄好就要哭鼻子,碰上嗓门大的,恨不得连人带嘴都扔掉。不过他姐生的几个孩子都挺聪明乖巧的,从来不会无理取闹,每个孩子的性格都很好,简阳稳重,简星贴心,简俊好动,就连养在他们家的小叶子都不喜哭闹。

“嗯……保护妈咪,保护太爷爷,保护哥哥姐姐,还有小叶子……”简俊扳着手指数着,“啊,还有小舅你!等你以后老了,我也可以保护你!”

简泽嗤笑一声,心里意外又好笑,他没想到有生之年竟会听见一个小屁孩说要保护他。

简俊摇晃着拳头:“小舅,你看我看我,我的力气可大了。”

简泽顿了下,总算把切洋葱的刀放了下来,矮下身子跟简俊对视:“你真想学打架?”

简俊重重点头:“只要小舅愿意教我,我一定好好学!”

简泽定定地望着简俊的眼睛,坚定又认真。

“好,想让我教你很简单,就看你能不能坚持下来,我先说了,我不喜欢半途而废的家伙!”简泽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咱们拉钩!”简俊兴冲冲地伸出小拇指。

简泽无声叹气,果然,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简泽伸出去的小拇指还没勾回来,看见简俊双眼沾满泪花,水光莹莹的,他讶异极了:“这么开心?”

简俊用手指着眼睛,眼泪哗哗地掉:“辣,好辣……”

简泽噌地起身,不知所措地盯着自己切过洋葱的手,这该死地,他怎么就把这茬儿忘了呢。

“别哭别哭,”简泽罕见地慌神了,“我去给你拿干净毛巾。”

果然,小孩还是一个麻烦的物种。

……

简泽就在简家住了下来,过了好几天安生的日子,白天他待在家里,要么跟老爷子下下象棋,要么就带着简俊划拳踢腿,家庭气氛热闹极了。

孩子们跟他混熟之后,一口一个小舅的叫着,吵得简泽头都大了。

又过了两天,陆煜城终于给他们传来一条消息,经过姜陆两家的努力,那群跟踪偷拍打探行踪的人被他们悉数找到,一一审问之后,得到了几条颇为有用的线索。

他们不久前在澳洲见到的公馆二把手kin,近期一直留在北川市内,好像在跟某个人接触。

“难道跟上次拍卖的图纸有关?”简莹很难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