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2章一百二十一·管事

庞家的人为了找庞柔已经顾不得其他了,他们本身便在军中有人脉,虽然说肯定是不能动太多的人,但是走了一圈下来之后,倒也拉了可观的数目来帮忙找人。

另外,庞源将阿秋一家祖宗十八代都恨不得挖出来。

他们忙的不可开交,苏邀这边也同样有些头痛。

袁夫人拉了她回去便松了口气,又有些烦恼。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忽然变成了这样,其实庞柔这个人当真是不难相处,人也还算得上是不错,这些天来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让人不适的事,袁夫人对她很有些好感,现在庞柔不见了,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毕竟是一个姑娘家,莫名其妙的失踪,这实在是太多让人想想就害怕的可能性了。

想到这里,袁夫人的面色就忍不住发黑。

倒是燕草,她当然是完全站在自家姑娘这边的,苏邀根本就没有做过任何事,更没有针对过庞柔,在出事之前,她们都还在酒楼里,哪里会去安排人传话给阿秋啊?!

她哼了一声,手里插花的动作也下意识的粗鲁了几分:“真是有意思,莫名其妙的就冲过来要对我们姑娘喊打喊杀的,我们姑娘怎么会做那种事!?半点证据都没有,只凭着一句话,就要说是我们姑娘,若是让这位庞公子去做了刑部的官儿,那岂不是天底下的冤案都要六月飞雪了?!”

燕草絮絮叨叨的抱怨,反而让苏邀平静了下来,她闭了闭眼睛,缓和了一下因为最近过度疲劳而有些酸痛的眼睛,同时也让自己尽量的平心静气下来。

或许是因为一只没有找到马老大的尸体,她心中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也是为什么她最近一直在城中闲逛的原因,她想要引蛇出洞,而她自己主动在外面行走,若是马老大他们真的还有计划,那就不可能对她这只肥羊视而不见。

但是没有想到,她没有出事,反而庞柔却出事了。

袁夫人跟燕草说了一堆话,结果苏邀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两人都开始有些担忧起来,燕草忍不住迟疑的喊了一声姑娘,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又安慰道:“您别听他们胡说!咱们又没做,俗话都说清者自清了。”

苏邀胡出一口气,吩咐燕草:“出去让阮小九他们准备一下,我们出门。”

现在出门?

袁夫人吃了一惊:“幺幺,还是不要冒险吧.庞姑娘刚出了事,谁知道会不会真是有人想要陷害针对你们?若是下一步他们的目标就是你呢?还有,就算是不考虑那些人,你也得考虑考虑考虑一下庞公子。”

现在的庞源情绪可不怎么稳定,看他刚才对苏邀那喊打喊杀的样子,如果真的一时气血上头,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现如今这样的情形,还是先保护自己最要紧。

苏邀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庞柔到底是庞家的人。

她失踪了,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哪怕她真的没有做过什么,但是若是庞柔出了事,庞家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

再说,她也觉得一个女孩子,失踪越久越是危险。

“算了。”苏邀摆了摆手,十分坚定:“我还是得出去一趟,倒是夫人,您这段时间只怕要多花谢时间在织场了,多关注一下孩子们的事,我不希望再出这样的事了。”

袁夫人急忙答应下来。

苏邀便让人去告诉了苏嵘一声她要出门的事。

自从上次去秦奋府中抓马老大的事情过后,她就已经答应了苏嵘,以后不会擅自做什么决定,凡事都会跟他先商量的。

消息一传过去,苏嵘很快就亲自过来了,听见苏邀要出门,他走近一些压低声音跟苏邀说:“这次的事只怕还是跟沈海那边脱不了关系,否则我想不出现在这个情形,还有谁会这么做。要么.”

苏嵘的语气更加低沉了几分,皱着眉头继续说下去:“要么,这就是庞家自导自演,要栽赃陷害。“

而不管是哪种原因,对于苏嵘来说,他都不希望苏邀陷进去,变得更被动。

这两种可能性,苏邀都已经想到了,但是她沉默了一瞬,喊了一声哥哥,而后说了阿秋的事:“伱知道,这个孩子,她很不容易。我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得把这件事弄明白。

不仅是为了庞柔,也是为了阿秋。

苏嵘认真的看了她半响,最后只好叹了口气,他向来是拿自己这个妹妹没有法子的,顿了顿,他道:“带足人手,我会安排多几个人跟着你。”

苏邀答应了,她也不想成为别人的靶子。

等到苏邀赶到阿秋在来织场之前住的地方时,庞家的人已经赶到了。

庞源亲自带队,涌入这座寻常他们连看一眼大约都会嫌脏的破土屋。

苏邀眼看着几个庞家的护卫堵住了门,听见里面传来孩童惊恐的哭声,沉声冲那些护卫道:“去通报一声,跟你们公子说,我要进去。”

庞家的护卫队她的敌意很重,但是看着她身后带着的那些人,估量了一会儿形势,还是转头进去了。

没过一会儿,他又重新出来,只是这一次一起出来的还有庞源,他目光不善的将苏邀从上到下打量一眼,厌恶的问:“你来干什么?”

“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苏邀回答的言简意赅:“她弟弟不过才几岁,你对他做了什么?”

庞源立即就愤怒起来:“你知道的这么清楚,还说跟他们没关系!?那个阿秋现在骗走了我妹妹!怎么,难道你还要帮她弟弟不成?”

苏邀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沉声警告:“庞公子,你不是官府,无权对人动用私刑,最好是不要让我把这件事闹大。”

庞源这回是真的想要吃了苏邀:“怎么?你做贼心虚了,生怕我会从哪个孩子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里面的哭声越发的渗人,苏邀的忍耐也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