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寒玄衣这副模样,老菊花却是一改常态,心道,你小子若是能算到,老人家我不是白忙活了。

我老人家可不想,让我那宝贝徒弟,还未出世就要跟着他娘亲受苦。

万一有个闪失,老道我上哪里,再去找这么一个,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至于老菊花,此刻心中所想,寒玄衣自然不得而知,因为,他现在心中属实太过惊疑。

只因当前这种状况,属实是超出了他的意料,以至于,他不禁心下一沉。

其实,之前他在得知连翘,上了【鬼医宗】便再没有下来之后,他便确定连翘还在【鬼医宗】。

而且,在他修为再做突破之后,便是强行窥探天机,根据连翘的生辰八字,替她卜了一卦。

从当时的卦象来看,连翘虽然身陷囹圄,暂时却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所以,他才想要集齐四大宗派,借其同盟之力,将【鬼医宗】彻底打残。

至于究竟要不要,将其彻底覆灭,那便要看连翘,最终的决定了。

可是此刻,他竟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算到,连翘现在的状况,甚至连她是死是活都知晓。

而且从卦象之上的显示来看,根本就查不出,有连翘这个人。

念及于此,他不再有所耽搁,随即一个闪身,便是向外冲去。

可是就在他刚刚奔出,一段距离之后,便被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道身影,猛然拦住了去路。

寒玄衣瞬间止步,看着自己面前的老菊花,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解。

可是此刻,他心中更多的的,却是无比的震惊,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

他面前的老菊花,修为竟然如此高深,须知,自己突破之后,修为早已是今非昔比。

而且他刚刚因为心中过于担忧,下意识之下,已然将速度提到了极致。

可是就算这样,老菊花竟然依旧可以,后发而先至,这岂不是说明。

面前这个一脸猥琐,且满身污垢的老菊花,修为远高于自己。

看来自己之前,还是低估了,这老道士的修为,同时他也对老菊花的身份,更加好奇起来。

犹记他之前便借着,与老菊花喝酒之际,明里暗里的询问过老菊花。

可是老菊花,却是言道让他无需多问,还说有关他的事情,寒玄衣知道的越多,对他越不利。

起初他还以为,这是老菊花,为了不使彼此陷入尴尬,而随意找的一个理由,便也未在追问。

“前辈这是何意?因何拦住晚辈的去路?”

寒玄衣沉声说道,语气之中,已然有了些许不悦,若不是心知,他目前根本不是老菊花的对手。

恐怕,在老菊花将他拦下的那一刻,情急之下的他,便要出手了。

而老菊花看到面色阴沉的寒玄衣,却是呲着一口大黄牙,咧嘴笑道:

“哈哈,臭小子莫要着急,那丫头虽然现在,境况不算太好,可也并无生命危险。

且她目前所经历的一切,命中自由因果,看到你小子,对那丫头如此上心,老道我也就放心了。”

寒玄衣闻听此言,眼中却是闪过一抹深意,因为他已经留意到了,老菊花这句话之中的重点。

随后,他便尽量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命中自有因果?前辈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老菊花一时语塞,随即便是迅速打了一个哈哈,捋了捋自己,有些稀疏的胡子:

“哦?老人家我说过这句话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唉,这年龄大了,这记性竟然也越来越差了。”

寒玄衣见此,不禁眸光一凝,心知老菊花有意岔开话题,便没有就此事,继续追问下去。

可是越是如此,他反倒越发坚信,他自己的猜测,暗道这老道士,定然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不过既然他不愿告知,就算再继续追问下去,可能也毫无意义可言。

而且听到老菊花所言,他反倒放下心来,只因老菊花,绝对不会拿,连翘的安全开玩笑。

“既然前辈知晓,连翘目前没有生命危险,那么,前辈深夜造访,又是所为何故?”

他绝对不会傻到去认为,老菊花是闲来无事,大半夜的跑到这里,就是为了数落自己一番的。

不曾想,前一秒还故作高深的老菊花,此刻却是一脸讪笑:

“嘿嘿,那个……老道今日来此,一来是想要让你小子,加快些速度,好早日救那丫头脱离苦海。

二来嘛,是想要借你小子之手,送那丫头一件东西,只要她将此物,时长佩戴在身上。

定可保我那徒儿安稳无余,这样即使老道我日后,不在此处,也可保其顺利降生。”

寒玄衣原本还在,静静的倾听者他的诉说,可是此刻却不得不,出声将其打断。

只见寒玄衣一脸迷茫的,看着目前唾沫星子横飞的老菊花,语气深沉的说道:

“降生?什么降生?前辈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原本以为,老菊花口中所提及的徒儿,便是连翘,心中还诧异,他是什么时候,收连翘为徒的。

可是越往后听,他就越是糊涂,待到老菊花,口中吐出“降生”二字之时,心中更是不解起来。

这回轮到老菊花不解了:“还能是什么降生,当然是你们两个的娃娃啊。

话说之前老道,我还在极力撮合你们两个小家伙,没想到你小子。

竟然早已与那丫头私定终身,而且,那丫头更是早已珠胎暗结。

枉我老人家,还在暗自心急,却是被你们两个小家伙,蒙在了鼓里。

若不是我老人家,修为还说的过去,前些日,感知到了星象异动。

随即,运用【星象大衍术】为其卜了一卦,恐怕,我那未出世的徒儿。

还不知道要多受多少苦呢,你说要是万一因此,有个什么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寒玄衣此刻突然,呆愣愣的愣在原地,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听清,老菊花后面,究竟说了些什么。

直到良久过后,他才有些不可置信的反问道:“你是说……我和连翘的孩子?”

夸夸其谈的老菊花,看到寒玄衣的反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怎么?你不知道?”

没错,寒玄衣的确不知道,他甚至都没有想过,连翘会怀孕。

因为,即使他与连翘,早已有了肌肤之亲,可是毕竟仅仅也只是一夜而已。

所以,明明已经听清了,老菊花所说的话,他仍旧再次追问道:“前辈这话可当真!”

老菊花见此,更加确定寒玄衣并不之情,便是没好气的说道:

“哼,你以为老道的【星象大衍术】,是江湖术术不成,还是说,你根本信不过我老人家!”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满怀心事的寒玄衣,才缓缓的转身离去。

而老菊花望着寒玄衣,渐渐消失的背影,不禁颇为羡慕的感慨道:“唉,年轻真好!”

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刹那间,闪过一抹颇为浓郁的忧伤。

随即,眸光瞬间暗淡了下,几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紧接着,一道颇为沙哑的声音,隐隐传来:

古佛三尊,镇乾坤,

一缕残魂,堕红尘,

几经辗转,琉璃愿,

阴阳桥前,觅此身,

明眸皓齿,浮华半寸,

香消玉殒,两世为人,

孤灯寒照雨声声,

深竹暗浮烟沉沉,

入眼西窗夜,盏影纷纷,

白绫三尺,梁前挂,

佳人归去,书生绝笔墨犹嗔,

黄泉几曲,琴瑟怎晓断肠文,

坐观轻耻堂中客,

笑语多情误人伦,

七情六欲,区区几载相思遁,

指落黄昏,彼岸花开了无痕,

眸开入目玲珑衬,

簪摇弱体语渐温,

佛前九叩三千卷,

焚香袅袅谢天仁,

怀中柔荑,泪染更深,

掌过肩抻,羞赧含唇,

坠去流光南梁问,

拂柳袭风何处寻,

晨阳西起处,混混沌沌,

似是而非,朦胧举,

藕骨莲躯,修道千年功德润,

在劫难逃,大衍天机菩提尊,

怎晓昼伴隐寒门,

朝朝暮暮炊烟准,

道心难闻,徒叹君意负佳人,

妖丹九转,换得续命还阳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