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一个都不能少!

今天着实不是一个什么好日子。

居然碰上皇后生孩子。

这个孩子是皇上第一胎龙子，皇上正是初为人父的时候，这会太监突然恶报皇后难产，皇上也顾不得双双跪在地上的九王爷和贝小宁，双袖一甩，急冲冲移驾承乾殿。

顾北陵与贝小宁相互看了一眼，自是知道事情严重性。特别是贝小宁，她作为一名医生，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难产极其危险，搞不好会一尸两命！

当今皇后厉姓，名瑶惜，二二有余，比皇上小上四岁。

皇后是当朝厉太师的女儿，容貌倾城。厉家在朝中势力可以说得上如日中天，而且厉家根基深厚，前朝时期，厉家就已经出了位皇后。

虽然前朝已亡多年，新王朝已崛起，可厉家仍然摇曳不倒，每换一个朝代的新君王，都会让厉家官居鳌头，可见厉家人才济济辈出，治国之道的手段是多么的了得。

然而也有人说，厉家几百年不倒，事因先人是上古修真界的一名异士庇佑，赐予厉家前程似锦的道路，才让厉家今朝不衰，坐拥天下权贵鳌头。

无稽之谈！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神仙，贝小宁做为一名现代人，是不会相信这等迷信传说的，那是因为厉家真的是人才济济。

承乾殿前已经跪下百来名御医，他们神情个个心惊胆战。

魏公公那一句“皇上驾到”更是把所有御医们惊得差点昏厥，接着是“吾皇万岁……”一段词语响彻天际。

“够了！”皇上一声喝斥，将所有御医请安的声音给压了下去，他那双眼睛怒视着承乾殿半壁敞开的大门，里面时时发出皇后声声痛苦的喊声，和铁盆碰撞及稳婆们急促催“快点”的训斥声。

一盆盆血水和热水从乾承殿进进出出，形成一条长龙忙碌的婢子们个个低头快步疾走，一点儿都不敢怠慢。

看着这样一副心急火燎的场面，皇上那一双毒辣的眼睛狠地一眯，蓦尔转过头凌视着殿外跪着的一群人，喝问：“眼下皇后情况如何了？快说！”

跪在最前一排那些御医们，个个吓得精神斗数用袍袖擦着额头汗珠。

挨着皇上最近那名太医，怕是最倒霉的一个了，他挺身而出颤抖地说道：“回皇上，白院首已经在里面抢救了，希望皇……皇后能……能吉人天相。”

“混帐！”那太医刚说完，皇上一脚踢在他身上，勃然大怒:“什么叫做皇后吉人天相？朕就是天相！来人啊！拉出去砍了！”

“皇上饶命啊！皇上……”没有任何人敢替那太医求情，太医直接被侍卫拉出去砍了。

“啊……”外面传来一声惨叫，那太医就这么死了，真的是伴君如伴虎。

如此一幕，吓得百来名御医们瑟瑟发抖，一时，整个承乾殿外安静无比，只听见皇后的惨喊声和婢子们急切的脚步声。

蓦然。

“砰砰”两声铁盆砸地，进出的两名婢女因刚一幕吓得走神不小心相撞在一起，鲜红的血水和白热水骤然洒地，染红了整个承乾殿大门。

两名婢子赶紧跪下，脸色霎时惨白，不断求皇上饶命。

皇上龙袍一欣，再一次勃然大怒，“统统拖出去砍了！”

“是！皇上！”

四名侍卫涌蜂而上。

……

“啊……”

“啊……”

外面再次响起两个婢女最后的惨烈声音，场面惊悚无比。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皇上就已经砍了三个人的脑袋，若皇后真因难产而死，岂不是整个承乾殿的人都要陪葬？

一旁站着的贝小宁紧紧拧着眉头，虽然在现代她也有看宫斗剧，自古以来最无情之人便是帝王，看来真的是没有说错。

屹在贝小宁身边的九王爷，亦和她一样神色。

只不过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于这样的事情好像也是漠不关心。然而没有人知道，在他眼里，他的皇兄顾北琛，其实就是一个实打实的暴君！他杀过不少人……

想起顾北琛刚登基时，之前跟随先皇的那些元老，还有不少皇子侯爷，只因顾北琛的暴戾都依依被砍下头颅。那一段时间，整个大梁国血流成河，顾北琛的皇位是由一条血路组成的。

他登基后不久，官员换了一批又一批，唯独厉家稳如泰山，还有一女嫁入皇宫，坐拥六宫之首。其次，便是顾北陵，皇上对他忌惮无比，一直不敢动。

皇上虽暴戾，但他对厉瑶惜的感情十分真切，这么多年来，盛宠一直没有衰落过。其原因，一半是因为厉瑶惜容貌倾国，另一半是厉家治国手段确实了得。

今日厉瑶惜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估计皇上又要大开杀戒了。

整个承乾殿陷入恐慌不安中，原本皇后的叫喊声也越来越虚弱了。

不多时，一名白衣官袍男子神色凝重从承乾殿里面走了出来，眼观他五官英俊，气宇轩昂，身姿笔挺。只是他双手沾满血迹，白色官袍下摆更是梅花斑点洒红，整个人犹如彼岸河盛开的幽冥花。

皇上见男子出来，原本怒火充斥的眼睛里面立即染上一丝喜切，忙走上前问道：“白院首，朕的皇后情况如何？”

原来他就是白院首白子奕，太医院的院长，居然这么年轻有为。

贝小宁作为一名医生，而且还遇上了志同道合之人，脸上不由惊诧欣喜，顾北陵眸光不经意瞟来，正好看到贝小宁脸上那抹像是花痴般的神色，脸色暗暗一黑。

“回皇上，皇后及腹中龙子怕是只能保一个，请皇上立即下旨保谁！”白子奕当即立断，双手揖向皇上时亦是刚正不阿，像是给皇后判了死刑。

“你说什么？”皇上语气浊气沉沉，凌厉的目光像要吃人，他呼道：“朕命令你，一个都不能少！”

白子奕颧骨硬咽，大声道：“皇上！如今皇后命在旦夕，腹中龙子胎位不正，目前只出来一只手臂，微臣做不到一个不能少，皇上只能割爱选其一！”

是啊！

按照古代的接生难产手法，胎儿若只出来一只手臂还活着的话，只能剪开产妇的口子，将胎儿取出，那么产妇便会死去。

然，只保产妇的话，那么也只能牺牲胎儿……那手法极其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