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心情沉重,挣扎着起身说:“我们去看看陈大人所说的尸首吧。”

慕容清心里清楚,人死后在水里浸泡的时间长了,便会呈现巨人观的面貌,人肿胀变形,十分吓人,面目难辨。但是,为了姐姐,她怎么能不去看看?

尽管所有的人都在阻挠,慕容清坚持去看。这么一看,慕容清发现了异常。

慕容清道:“尸首虽肿胀难辨认,但于大人的戒指一向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而这具尸体上的戒指是戴在食指之上。”

仵作想了想说:“有时候换个手指戴戒指也不是稀罕的事情。”

慕容清心中却还是充满了疑惑。

慕容清曾经告诉过于正卿,左手是距离心脏较近的一只手,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根血管,直通心脏。因此,有些人会把爱人所赠的结婚戒指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于正卿听了,当即就把戒指取下,戴在了无名指上。

从那以后,慕容清每次见到于正卿,都见到他的戒指在无名指上。

慕容清离开了义庄,并没有过多宣扬此事,只叮嘱人们用冰块将尸首冷冻起来,以备家属辨认。

回到驿馆之后,入夜,映雪带来了一个人,正是裴玉洲。

裴玉洲回禀道:“慕容大人,我们发现了钟文斌的外室。”

慕容清歪在椅子上叹了口气:“钟文斌连被灭九族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什么外室?”

裴玉洲摇头:“慕容大人,这您就不知道了。钟文斌家中的妻妾不太能生养,他家里只有两个女儿,还都是庶出。钟文斌喜欢上了一个青楼女子,就为她赎了身。可是,他家里如何能同意让一个青楼女子进门?钟文斌就将这女人安置在了外宅。”

慕容清苦笑一声,问:“莫非那钟文斌还是个痴情种?”

裴玉洲笑道:“那倒也不是。只是后来,那青楼女子也许是命好,竟然接连为钟文斌生下了三个儿子,这下钟文斌可高兴疯了。”

慕容清逐渐坐直了身子,问裴玉洲:“钟文斌的外室和三个孩子何在?”

裴玉洲回道:“有人将她们都藏了起来,并且好好许诺会照顾好钟文斌的外室和三个孩子,以此来换钟文斌三缄其口。”

慕容清冷笑一声:“真是个冷心薄情的男人,他自己的正经家室全然不顾,只一心为了外室考虑。”

裴玉洲叹口气:“他是看重儿子罢了。我无意中截获一封书信,已经将他们全都拿下了。”

慕容清惊喜地站起身,不由得叫好:“你可真是立刻大功了,等回到京城,我一定奏明朝廷,论功行赏。”

慕容清当即带了钟文斌的儿子们身上的金镯子,去提审钟文斌。

钟文斌看见他所熟悉的金镯子的那一刻,就不由得浑身颤抖。他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对慕容清叩首说道:“慕容大人,求求你了,我什么都说,求求你饶了我的孩子们。孩子们是无辜的啊!”

慕容清一撩衣角,在椅子上坐下,叮嘱一旁的差役做好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