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不停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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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冷笑一声说:“华国师,若是我真搞错了,我可以公开向您道歉,但是,磕头下跪是不可能的。”
华浦和着急地向廉经纬说:“殿下,您得相信贫僧啊,贫僧怎么可能害皇上?”
病床上的廉怀喜急得直捶床,廉经纬急忙走到床边,只听见廉怀喜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说:“龙虎还魂丹不能停,不能停,朕不想死……”
慕容清心中暗叹一声,对死亡的恐惧让廉怀喜将龙虎还魂丹当成救命稻草,殊不知,正是龙虎还魂丹将他害到了这个地步。
慕容清见廉怀喜浑身抖个不停,直翻白眼,唯恐他一口气上不来当场死去,便安抚道:“皇上,您放心,我们不会随意停掉龙虎还魂丹,您放心啊。”
得到慕容清的承诺,廉怀喜才平静了一点,睁大眼睛看着慕容清说:“不停,不停才好,不停就不会死……”
慕容清:“……”
慕容清拿出银针,给廉怀喜施针,让他放松下来。
廉怀喜睡着以后,慕容清示意廉经纬出了房间,到了隔壁的一个会客室。
慕容清对廉经纬行礼说道:“为了公正,外臣恳请殿下派人去捉两只老鼠来。”
廉经纬转身对一个宫人说:“去吧。”
华浦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不一会儿,大孟宫人便捉了两只老鼠过来。
慕容清拿出一颗龙虎还魂丹,用药杵捣碎,混在馒头屑中,喂其中一只老鼠吃下。
而另一只老鼠只吃了馒头碎屑。
之后,慕容清将两只老鼠分别装在两个笼子里。
过了大约两刻钟,服用了龙虎还魂丹的老鼠便出现了急性汞中毒的症状。
老鼠开始烦躁不安地在笼子里乱跑,不一会儿就浑身抽搐倒在地上,老鼠的嘴里流出了口水,看起来令人触目惊心。
而另一只只吃了馒头碎屑的老鼠则安然无恙。
廉经纬的脸色变得阴沉,不由得感叹道:“你所说的汞毒居然如此厉害!”
慕容清点头说:“老鼠这是急性汞中毒,而贵国皇上是慢性汞中毒。”
华浦和的神色显得有些惊慌,他不明白好好的龙虎还魂丹怎么会变成这样。但是,他知道,不能坐实龙虎还魂丹有毒,否则,他就完蛋了。
于是,华浦和指着慕容清说:“不可能,一定是你在还魂丹或者馒头里动了手脚!”
慕容清平静地微微一笑:“华国师,你若是不信,可以命人再捉一只老鼠来,你亲手喂老鼠吃下龙虎还魂丹,结果必定还是这样。”
华浦和睁大眼睛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若是龙虎还魂丹当真有这么大的毒性,皇上第一次用的时候就会生病。可当时皇上用了之后,明明是感觉精力更充沛了,所以才会接着用。”
慕容清皱眉问道:“平日贵国皇上多久服用一次龙虎还魂丹?”
华浦和想了想说:“以往是每五日服用一回。自从皇上生病以后,便改成了三日服用一次,最近开始每两日吃一丸。”
慕容清点头道:“这便是了。皇上的体重是老鼠的百倍不止,同样一丸龙虎还魂丹,能令老鼠急性中毒,却并不至于使体重百余斤的皇上立刻显出中毒的症状。”
“龙虎还魂丹里的其他成分,还令皇上精神振奋了。长期服用下来,皇上体内的汞越积越多,便成了慢性汞中毒。”
华浦和心里发慌,强行辩解道:“那为何我一直服用龙虎还魂丹,却没有汞中毒?”
慕容清莞尔一笑:“很简单,因为你在撒谎。”
慕容清转身对廉经纬行礼道:“殿下,若您还是不信,可以亲自监督华国师每三日服用一丸龙虎还魂丹。相信不出一年的时间,华国师就会出现与贵国皇上差不多的症状了。”
廉经纬瞥了华浦和一眼,沉默不语。
慕容清道:“医者仁心,外臣既然诊断出来了,便不能不说。微臣建议贵国皇上立刻停止服用龙虎还魂丹,开始服用一些有清热排毒作用的汤药。微臣只能建议,具体怎么定夺,还看殿下拿主意。”
廉经纬沉吟了一会儿,脸上阴晴不定,过了片刻,他才开口说:“你也看到了,父皇他对龙虎还魂丹十分信赖,若是骤然停用,我只怕父皇情绪激动,反而于病情不利。”
慕容清想了想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我看过了龙虎还魂丹的样子,将清热排毒的草药制成与龙虎还魂丹相似的药丸,还给皇上说是龙虎还魂丹即可。贵国皇上不懂药理,应该分辨不出来。”
慕容清特意给廉经纬留出时间思考,她来到桌案前,开出了一个方子,用了土茯苓、金银花、车前子、泽泻、白藓皮、大黄、苦参、牡丹皮、巴戟天、冬葵子和甘草等。
写完之后,慕容清拱手道:“殿下,药方就留在此处了,用的都是寻常的草药,药铺里都能买到,作用就是排毒利尿。煎服的方法我也一并写在纸上了。您若是信得过外臣,便试一试吧。”
说完,慕容清就起身告辞。
想了想,慕容清回头说:“殿下,贵国皇上的肾脏已经严重受损,若是再继续服食龙虎还魂丹,只怕他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慕容清自觉已经仁至义尽,转身离开了医馆。
她一走出房门,就听到华浦和跪在廉经纬面前为他自己辩解。
坐上马车以后,王松林擦了擦汗说:“慕容院使,我们这番很可能费力不讨好啊。”
庞博文也说:“就是,大孟皇上看起来病得不轻,他要是停服金丹以后碰巧死了,那我们可就说不清楚了。”
慕容清神情镇定地说:“我也想到了。大孟太子心中也许并不希望他爹的病被医好。大孟国师很可能是因为进献龙虎还魂丹才得到了重用,岂能甘心承认龙虎还魂丹有毒?”
王松林叹了口气,瞥了慕容清一眼,第一次以长辈的口吻说:“院使大人,不是属下僭越,您还是太年轻,心直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