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随口问唐高达:“隔壁就是摄政王府吧?王府这是在修什么?”

唐高达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摄政王让人在王府花园的西墙边建一个五层的阁楼。”

慕容清:“!!!”

尼玛,五层,那不是将她家的整个宅子一览无余了?

幸亏这个年代没有摄像头。

否则,慕容清相信,傅御宸肯定会在她家装满监控。

傅御宸,死变态!

慕容清急忙冲到摄政王府,傅御宸正气定神闲地在书房看书。

慕容清压着火气作揖唤道:“摄政王。”

傅御宸这才抬起了头,惊讶地说:“你怎么来了?稀客,稀客。”

慕容清咬着牙咧嘴笑了一下:“摄政王,听说您花园的西边要建一个五层的阁楼?”

傅御宸挑眉说:“是啊,怎么了?”

慕容清道:“如此以来,我们整个宅子都处在您的视野之内了。”

傅御宸将书合上,不悦地说:“你这邻家未免太多事了。本王在自家花园里盖阁楼,你有何资格反对?”

慕容清被噎了一下,说:“那好,微臣回去就在自家东墙边盖一个八层的阁楼。”

傅御宸眼里闪过狡黠的光:“你盖就盖。本王再多盖几层就是了,反正你没有本王手里的银子多。”

慕容清:“……”

慕容清磨了磨后槽牙,心想,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你不是想监视我的宅子吗?那姑奶奶到时就让你看些你想看的。

慕容清一言不发,作揖退了出来。

傅御宸忍住笑追出来问:“诶,你怎么回事?怎么风风火火地来,跟落败的公鸡一样走了?”

慕容清压根不搭理他。

看着慕容清气呼呼离开的样子,傅御宸背手立于廊下,失笑道:“哼,还跟本王使小性子。惹毛了本王,本王直接在院墙中间开个门,两府合成一府。”

第二天,慕容清回到久违的太医院,跟众人打招呼,却发现他们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

谢子安跑过来抱着慕容清的胳膊说:“院判大人,你可算回来了。”

慕容清诧异地问:“我不在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子安正要将慕容清扯到一旁去咬耳朵,院使项永宁说:“慕容清,你过来一下。”

慕容清跟去了项永宁的房间,项永宁关好房门,唉声叹气地说:“唉,你走这段时日,太医院可被折腾惨了。”

慕容清用探询的目光看着项永宁,项永宁抬手往上指了指说:“上头那位,大婚在即了,身子越来越不行,总把我们叫过去折腾。劝他节制房事他又不听,还滥用虎狼之药。”

慕容清心想,她给皇上用的药,只能使他不育,并不会使他不举。

早知道皇上这么快把自己给作得不举了,她就不用让唐高达喂皇上药了。

慕容清蹙着眉头说:“我离京之前给皇上把脉,他身子虽虚,但还不至于……”

慕容清话没说完,但项永宁已经听明白了。

项永宁离近一些,压低声音说:“皇上不爱惜龙体,让小内监给他找了些虎狼之药,吃了以后就逼着宫女们厮混,一夜连御数女。皇上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样糟践啊。”

慕容清叹口气说:“我们人微言轻,皇上不听,只能自作自受了。”

项永宁哭丧着脸说:“皇上如今服用再多虎狼之药都不管用了,就逼着我们给他诊治。我们又能有什么法子?不见效,皇上就责骂殴打太医,连我都被皇上抽了几十鞭。”

项永宁愤怒地解开衣衫。

慕容清看见他的胳膊上、背上都是狰狞可怖的鞭痕,心中不由得一凛。

项永宁带着哭腔说:“皇上还发话,若是再治不好,他就要将整个太医院的人全部杀光。”

慕容清心里盘算,傅业熙虽是傀儡皇帝,但是,他一怒之下手刃太医,太医除了自认倒霉,还能怎么样呢?

就在这时,小圆子在外面说:“各位大人,皇上在昭阳殿等着呢,怎么迟迟没有太医过去?”

太医院一片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瑟瑟发抖,谁都不敢说话。

项永宁抹了一把眼泪,沙哑着声音说:“罢了,我是院使,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若我有个好歹,还望你看着同僚一场的份上,看顾我的家人,想办法保住太医院。”

说着,项永宁就提着药箱往外走。

慕容清唤住项永宁,也提起药箱,坚决地说:“我和你同去。”

项永宁摇头说:“你还怕没有挨打的时候不成?今日我去挨了,明日你再去吧。”

慕容清只管提着药箱,跟在项永宁后面往昭阳殿走。

昭阳殿内,傅业熙正在狂怒地发泄,地上全是碎瓷片,几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慕容清沉声吩咐宫女:“去,把地上的碎瓷收拾了,免得伤了皇上。”

宫女惊恐地抬头瞥了傅业熙一眼,没敢动。

傅业熙看见慕容清,快步奔了过来,拉着慕容清的手说:“你可回来了。你快帮朕诊治,太医院的其他人全都是废物!”

项永宁已经心如枯木,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慕容清又对宫女说:“把碎瓷片扫掉。”

宫女见傅业熙没有发火,才低低答应一声去了。

慕容清请傅业熙坐在龙椅上,给傅业熙把了把脉,心中一惊。

傅业熙可真能造,一个多月的功夫,把自己身子给霍霍成这样。

慕容清做好防备,才委婉地说:“皇上,你如今身子虚到极点了,必须得禁欲一段时日。否则,不光是房事的问题,恐怕性命……”

傅业熙恼怒之下,拎起一方砚台朝着慕容清的脸砸了过来。

慕容清身子一闪,砚台呼啸着砸到了她身后的项永宁脸上,项永宁顿时鼻血直流。

慕容清心中骂了句娘,傅业熙已经从剑鞘里抽出宝剑,朝着慕容清刺了过来。

慕容清叹了口气,纵身将傅业熙手中的宝剑踢飞,用手刀在傅业熙脖子后面砸了一下,傅业熙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项永宁一边仰头往鼻子里塞纸,一边惊讶地说:“你居然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