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沈易佳匆匆用了两口饭,便将那颗土豆拿了出来。

土豆还是前几日那个模样,非要说有变化。那就是发霉的地方又扩大了一些。

沈易佳让万管家找来一个大些的花盆,自己跑院子里挖了一些土进去,不由分说的直接将整个土豆埋进了土里。

万管家看得嘴角抽抽,他就算从未中过地,也知道发霉的东西是不可能种活的,这姑奶奶还这般简单粗暴。

别说这土豆已经坏死,就算是一个好好的一个他估摸着也得让她这么给种死了。

“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让老奴来就好了,怎能扰烦您亲自动手呢?”他在宫里的时候看过许多娘娘喜欢种些花花草草什么的,一旦种死了还要哭哭啼啼,伤春悲秋好长一段时日。

宋公子这般在意自己的夫人,到时候若因这个哭鼻子,宋公子不得心疼坏了。

宋公子心情不好,那他们王爷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他才会想把活揽过来。

他当然不觉得自己有能力种活这土豆,但是他可以给他偷梁换柱种点别的东西进去呀。

这东西竟然是外面流进来的,肯定没人知道他长出来后是什么模样。

他哪怕换个花种,等它长出花后送回来都行。

万管家自觉自己这是个万全之策。

可惜沈易佳根本不领他的情,直接将人赶走了。

若是知晓他的想法,没准还得问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好骗?

万管家自讨了个没趣,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等人走后沈易佳捧着花盆回房,叮嘱墨鸢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

房中她早已提前备好了一盆水,她心疼的往水中滴了一滴灵液。

再将稀释了灵液的水撒了一些进花盆,趴在桌上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埋了土豆的地方看。

可惜的事她等了半天那处也没有任何反应。

沈易佳颇为苦恼的挠了挠小脑袋,不是说这灵液能活死人,肉白骨吗?怎么连一个小小的土豆都救不回来。

还是说她浇的水太少了?如此想着,沈易佳咬牙又往花盆中浇了些水,直到里面的泥土全部湿透,才停下来。

一息两息,三息,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不过这次她没再往里浇水了,就算再不懂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

她怕再浇下去,这本来半死不活的土豆直接被她淹死了。

也许是时间太短了呢?想到这个可能沈易佳便耐着性子继续等,如果加了灵液都不能把它种活,那她也没别的办法了。

她百无聊赖地又看了许久,困意渐渐袭来……

叮铃铃,叮铃铃。荒无人烟的山道上,一辆车身挂满铃铛的马车缓缓行过。

铃铛在马车的行驶下互相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给这寂静的山道增添了几分活力。

赶马车的是一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

女子身着白衣,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显得格外高冷。

“墨羽。”马车帘子突然被一只纤长细白的手掀开一角。

被唤墨羽的女子将马车停下,转头恭敬唤:“少主。”

“到哪儿了?”女子的声音似水涧青石,婉转悠扬,似水如歌。

只需听这声音,便知马车内的女子定是个绝世佳人。

“还需十日便可进入大夏国。”墨羽答,她停顿了一下,踌躇着开口。“少主,您实在不该私自出谷,若是让大祭司知晓,怕……”

“怕甚,爹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于我的,你以为没有他的默许,我们俩能顺利走这般远吗?”女子语气中满是不以为意:“再说,难道你不想亲自为你兄长报仇了?”

墨羽咬紧下唇,垂下眸子道:“自然是想的,只是墨羽更不愿看少主受罚,而且谷中那些长老也……”

她与兄长同胎出生,但是比她早出来的兄长自小患了怪病,长至十岁后便不再长个子。

说是兄长,她其实一直把他当弟弟般疼爱,谁想出谷后竟会被人害死,她怎么可能不想为他报仇。

“怎会呢?别忘了,你兄长没了,谷中本就应该再派出一人去辅佐那人。你觉得还有谁比我更合适吗?至于那些冥顽不固的老家伙。

呵,我爹是大祭司,我是未来的谷主,那些人不愿又能如何?我与那女人可不一样。”

“那些人自然比不上少主您。”

“是啊,与其让那些没用的东西出来丢人现眼。还不如让我来,想必爹爹也是这般想的吧。”这本该是一句狂妄自大的话,但由这女子说出来,你只会觉得本该如此。

墨羽抿了抿唇,不再出声劝解,谷中任何一人走出来,那都是佼佼者,但与他们少主相比,确实只能称为废物。

女子话锋一转,语带轻快道:“咱们直接去大夏京都吧,你放心,你兄长的仇我自是会帮你报了的。”

“是。”

……

“你家小姐呢?”

“在房中休息。”

“她可用过晚膳了?”

“并未,小姐用过午膳后便将自己关在房中,特地叮嘱奴婢不许任何人打扰。”

“将这个送去厨房让人煲好汤后便送来。”

“是。”

沈易佳迷迷糊糊中听到这样一段对话,紧接着是开门关门的声音,她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揉了揉眼睛抬起头。

入目的便是一丛绿叶,她愣了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睛,那从绿叶在她眼中肉眼可见的开花,乃至枯萎,这整一个过程也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沈易佳先是心里一喜,想到什么猛的转头看向门口,果然,就见宋璟辰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桌上摆放的花盆。

沈易佳:老天,你这是玩我呢?为什么每次发生这么神奇的事都要让美人相公看见?

她现在说自己是仙女下凡来与他再续前缘的不知道美人相公会不会信?

“相公,我,这,那个……”沈易佳腾的从椅子上站起,心是指着那花盆心虚的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宋璟辰压下内心的震惊,故作淡定的上前几步,语气冷静的问:“这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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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划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