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隽醒来第一天,便去上早朝。

结果被三皇子潇沐弹劾,说陆隽并没有将梁王叛党一族给消灭尽。

随即,三皇子潇沐将叛党抬上大殿。

听到梁王的名字,皇上脸色极差。

群臣议论纷纷,有大臣说叛党已死,如何证明这叛党是梁王的人?

三皇子潇沐让大臣稍安勿躁,他从袖子里拿出叛党的证词呈给皇上看。

北镇抚司千户刘大人瞥了一眼陆隽,等着看好戏。

皇上看完证词,眉毛拧紧,他将手里的证词重重扔给陆隽。

证词轻飘飘的落在陆隽的官靴前,他蹲下将证词捡起,一目三行的看起来。

陆隽戴着面具,谁也看不清陆隽的表情。

眼红陆隽受宠的大臣们,等着看陆隽如何化解危机。

结果他们看见陆隽跪下,向皇上承认是他办案不利。

皇上眼睛眯成一条缝,他带着杀气的眸色落在陆隽身上。

最终久久未置一词。

陆隽的不解释,这急坏了一旁的卫卿。他奏请皇上,说证词可以伪造,证词并不能证明这叛党真的是梁王的人。

卫卿让皇上查清楚再做定夺。

“住嘴!”皇上老羞成怒的让卫卿莫要为陆隽狡辩,“你若继续为他求情,朕连你一块降罪。”

本想张嘴替陆隽求情的其他大臣,皆闭上了嘴。

皇上罚陆隽受鞭刑三十,并火速剿灭梁王叛党。

陆隽领旨。

被鞭笞三十之后,陆隽的官服都被打破了,里面的中衣被鲜血染红。

北镇抚司千户刘大人十分解气,但三皇子潇沐并不解气。

皇上生性多疑,对梁王更是恨之入骨。

三皇子潇沐借故说梁王的余孽或许就在殿内,他含沙射影的将余孽往陆隽身上引。

目的就是为了让皇上将陆隽手里的兵符要回。

没了兵符的陆隽,便一无是处,陆隽给他提鞋都不配。

听到兵符,皇上的眸光最终落在三皇子身上。

殿内静悄悄,三皇子潇沐等着陆隽的兵符被皇上收回,结果皇上一字未说,大步离开大殿。

三皇子潇沐不明白,就连亲儿子都不曾百分之百的信任,他竟然信任陆隽。

三皇子潇沐的计划落空,他的牙疼又犯了。

成公公向沈阁老传话,说皇上让他去御书房。

三皇子潇沐看着沈阁老跟在成公公背后,他捂着腮帮子思索,皇上单独召见,沈阁老怕是又要得宠了。

他赶紧去娴妃宫里,并挑了上好的珠钗和绸锦给沈月送去。

娴妃虽被禁足在宫内,但大殿发生的事早已传入她耳中。她一巴掌甩在三皇子潇沐的脸上,大骂三皇子糊涂。

三皇子潇沐被打蒙了,娴妃让三皇子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皇上同意他参与调查梁王一事。

三皇子不明白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娴妃为何如此笃定且坚持,他虽有怨言,但还是照办。

陆隽被卫卿搀扶到宫门口。四喜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镇远侯府。

镇远侯夫人去开元寺为陆隽祈福去了。

镇远侯看见陆隽浑身是伤,赶紧去请大夫。

大夫一面给陆隽上药,卫卿将今日朝堂上的事全告诉镇远侯。

镇远侯良久沉默,三皇子背后的势力,他清楚的很。

太子之位悬而未决,保持中立一直是他和陆隽的态度。

镇远侯不明白,陆隽一向松弛有度,他怎会无缘无故与三皇子潇沐结下梁子。

陆隽没过多的说明,只是道,“孩儿心里有数,爹爹莫要烦心。”

随即让四喜收拾收拾,说明日一早出发远安。

自从陆隽无缘无故求皇上推迟赐婚,惹怒太后,弄得自己一身伤,镇远侯就发现陆隽不对劲。

如今……更加让人琢磨不透。

镇远侯府百年基业,可不能毁在陆隽手上。

镇远侯刚要问个明白,卫卿便拉着镇远侯出去说话。

卫卿将所有的事情告诉镇远侯,甚至将他猜测陆隽暗恋桃家姑娘的事也告诉了镇远侯。

镇远侯觉得不可思议,他从未听陆隽提起桃家姑娘。

更没想到陆隽会喜欢上一个姑娘。他曾一度认为陆隽喜欢卫卿那小子。

镇远侯脸色很快就变了,他喜滋滋的去桃府,找陆隽未来的丈人喝茶。

镇远侯走后,卫卿大舒一口气,他走进来问陆隽,三皇子潇沐明摆的栽赃陷害,凭皇上对陆隽的信任,陆隽只要不承认,这诬陷便是不成立的。

陆隽又何苦白白挨下这三十鞭子。

陆隽散着青丝,靠在罗汉床上。他疼得龇牙,却不抵心里的伤。

前世,他如卫卿一样,认为皇上是信任他的。

他的铁胆忠心,换来的却是皇上蓄谋已久的将镇远侯府满门歼灭。

卫卿看见陆隽握紧的拳头,又慢慢松开。

“你若不说,就再没我这个兄弟。”

陆隽依旧不答话,卫卿甩着的袖子跑出去,迎面遇见四喜端着汤药走进来。

四喜从没见过卫卿如此生气,他将药碗递给陆隽,暗自琢磨明日卫卿肯定不会像跟屁虫一样,同他们一起去远安。

结果一大早,镇远侯府门一开,卫卿神清气爽的跳下马车,身后的竹篓里竟放着各种补身体的草药。

四喜撇嘴道,“你怎么来了?”

卫卿似乎已经忘记昨日他是如何出的镇远侯府。

只是道,“我怎么不能来。子墨还伤着呢,你一个小屁孩,我不放心。”

四喜不服气,他才不是小屁孩。

陆隽早已习惯这两人碰到一起就互掐,他不理会他们二人,径直上了去远安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