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安恭敬地回道:“回皇祖母,她便是苏娘子。”

此时的苏暮清一直低着头。

俗话说得好,在皇宫,没事不要抬头,免得惹人不愉快,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

太后看了一眼,轻咳一声:“苏娘子,哀家命你抬起头跟哀家说话。”

闻言,苏暮清抬起头,不卑不亢地回道:“民妇苏暮清,参见太后娘娘。”

然而,在太后看到她那一张脸的时候,语气满是震惊:“风茹素!”

苏暮清:???

风茹素?这又是哪位?

此话一出,除了在场的二王意外,其他人都是一脸迷茫,皆是不知道太后喊的人是谁。

苏暮清看着太后眼里的震惊,忽然想到柳老爷子曾跟自己说过,自己亲娘就叫风梦兰,拿着风茹素……

难不成就是姥姥?母亲随姥姥姓?

带着满腹疑问,苏暮清莞尔道:“太后娘娘,民妇叫苏暮清,并非您口中的风茹素。”

就算这风茹素是她姥姥,但现在这种情况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太后闻言,这次啊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挥挥手道:“苏暮清,哀家命你进帐给哀家看诊。”

这番话出来的时候,不仅是在场的医官震惊,连二王都震惊了。

太后久病缠身这么久,却从未说让医官进帐看诊,就散是女医也不行。

如今才初见苏暮清,就开始召她进帐,这是何等的荣幸?

苏暮清从大家的眼神中看出问题所在,包括她自己也是吃惊的。

她还以为以太后的威严,自己这次给太后看病肯定不会有这么轻松,现在看来,自己似乎是想多了。

“是。”

苏暮清应声后递给柳言一个眼神,随后在宫女掀开纱帐的时候走进去。

一进入纱帐之后,她就问道一股浓浓的香灰味,几乎让她脑子不清醒。

她的眼尾扫了一下旁边,发现太后是个礼佛之人。

所以这里有香灰的味道也属实是正常。

可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风,她闻到香灰味中夹杂这楠木味。

楠木是一种名贵的药材,能治水肿,治耳朵里面的浓水,还有治祸乱时心腹胀痛等功效。

不过楠木与制作香灰的一些材料的味道相似,如果只是从气味上来说,很难分辨出来。

苏暮清偏偏对这楠木敏感,说是过敏,但她身子却没有一点不适。

一般人都不会用楠木当材料制作香灰,除非有人故意而为之……

想到这里,她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

她正想抬起头,就听到外面的太监在高喊:“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音落,有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

苏暮清再次用余光瞟了一眼。

穿着明黄色龙袍的正是大晟朝的皇帝,而跟在皇帝后面那个一身正红色宫装、戴着凤钗的就是皇后。

不愧是皇后啊……穿着就是高端大气,衣服上都是凤凰刺绣。

一国之母,面色温和之中还夹杂这几分凌厉。

苏暮清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来,和众人一起行礼。

“母后,您今日如何了?”

“哀家尚可,皇帝放心,且安儿已为哀家寻来民间神医苏娘子了。”

听到这话,隔着纱帐,苏暮清甚至都能感觉到两道犀利无比的目光投放在自己身上。

妈妈咪呀!

她现在只想着给太后看个病,然后从楚承安那里得到给虎妹医治的药,这就功成身退了。

她真的不想牵扯到皇家的事情之中,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皇帝收回目光,声音清冷。

“既然如此,那朕就在旁边等候结果,苏娘子,你且用心为太后看病,朕不会少了对你的赏赐的。”

“是,民妇定当竭尽全力。”苏暮清顶着一身冷汗、面不改色地回应。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开始给太后把脉,同时开启空间,开始扫描太后的全身。

最后得到的结果是太后中毒了。

这要是普通的毒,御医或许就看出来了。

可这下毒之人的是个阴险的,在这毒上面添加了别的东西,会给人造成一种是生病的假象。

就算是医术过关,也不一定能检查出来,她也需要借助空间才行。

与此同时,皇帝坐在塌上,一脸疲倦。

内殿中,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触怒龙颜。

皇后一边给皇帝揉按太阳穴,一边看向纱帐这边。

此时,太后见苏暮清停下来,低头似乎是在思考,淡淡问道:“苏娘子,哀家的病,你可曾看出一二?”

苏暮清颔首:“太后您这是……是中毒了。”

闻言,众人哗然!

太后中毒?

这在宫中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啊!

谁敢在皇宫对太后下毒?那可真是不要命了。

本来假寐的皇帝一听到这个,猛地睁眼,身子坐直,言语冷冽:“中毒?苏娘子此言可真?”

要是别的,苏暮清还真不好说。

但这个,她一定会点头。

“回皇上,太后就是中毒了。”

就在这时,太后咳嗽一下,脑子昏沉。

“娘娘,娘娘……”嬷嬷扶着太后,焦急地呼喊。

皇帝见状,眯了眯眼睛,眉眼之中漏出凶狠:“苏娘子,你既然看出太后是中毒,朕命你赶紧医治好太后,不得怠慢!”

“……”苏暮清顿时无语。

要是别人敢这样对她说话,她一定会转头就走。

可面前这个是皇帝啊,是大晟朝的天子……

“是!”

苏暮清应声后,开始从药箱中拿出针包,将三寸长的银针取出来,

虽说前面有纱帐,但大家都能隐约看到里面的情况。

看到她拿着银针对太后的头部下针,那五个在元城和她并肩作战的太医都伸张脖子、瞪大眼睛看。

而其他不知情的太医都诧异无比、面面相觑。

“在头部施针……这,能行?”

一个太医震惊又质疑,但眼中隐约出现钦佩。

“这有什么的,我们在元城的时候,还见过苏娘子将人全身都扎了一遍,硬是将一个我们合力都没办法弄醒的人给扎醒。”

说话的是那五个太医中的一个。

其余太医闻言,表情复杂。

看她这模样,二十不到,在医术上的造诣就已经比他们高了,他们还真是自愧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