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易沉声道:“张大强他们一家三口又来了!”

“张大强是谁?”苏暮清一怔。

真的别怪她忘记,这些日子这么多事,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她还真没有记在脑子里。

“我小姨黄春花,丈夫张大强,还有表妹张小兰,就是之前非要赖在咱们家,临走时还拿了好几块狼肉走一家人。”

听到他这么一解释,她顿时想起来说的是谁了。

当时新屋刚建成,那张家一家三口就冒出来说要给暖屋子,然后赖着不走。

随后就是张小兰,一心想着爬大块头的床。

最后还给她搞失忆梗,为了留下来,喊了她好几声‘姑奶奶’。

但下一日,那张小兰就走了……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也黑了下来,“他们在哪?不会死皮赖脸进来了吧?”

江君易瘪了瘪嘴:“我把他们给拦在外面,他们也不哭不闹,就在门口那里站着。”

“那就让他们在外面站着好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站多久。”

苏暮清打了一个哈欠,出来洗漱。

站在门口的三人一见到她,都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暮清呀,好久不见,这些日子你过得怎样了?”黄春花挥手,脸上堆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张大强则是露出那泛黄的牙齿,笑眯眯道:“暮清,俺们口渴了,让俺们进去喝碗水呗?”

而那个之前不情不愿、对她怨得不行的张小兰此时都笑容满面,“表嫂,好久不见了,咱们说会儿话呗?”

苏暮清冷冷瞥了一眼:“我跟你们不熟。”

说完,她就没有理会他们三人,直接在院子里慢悠悠的洗漱。

就在这时,冷少白和黑雾也起身走出来,他们显然也看到门口的三人,但他们只是扫了一眼就没再看。

随后,张家人看着接二连三的陌生人从屋子里出来。

黄春花一下子绷不住,叉腰喊道:“大江,你这么做可不厚道啊,陌生人都能住你家,俺是你小姨,咋不能住你家?”

江君易充耳不闻。

整个家里,谁都没有理会,任由黄春花在外面嚎。

黄春花以为只要自己嚎得大声,村子里的人就会过来站在她这边,帮她谴责苏暮清夫妻二人的做法。

然而,翠柳村的人都是听苏暮清的。

以前也发生这样的事,久而久之,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在嚎了一盏茶功夫后,黄春花渴得嗓子直冒烟。

“娘的,这大江是咋回事,咋就一点都不给面子呢!”

张大强没好气道:“就算给你面子,你也得接得住啊……再说了,之前俺都跟大江说了不会再来,现在又来,大江肯定不会给好脸色。”

“这个上次哪能一样!这一次咱们是要落户翠柳村的!”

“那就等着吧……”

就这样,张家一家三口在院门口是又站又蹲,最后干脆就坐在地上等。

苏暮清今日给罗幸喂了药之后,还教罗云深帮罗幸按摩肌肉,这样能让其快点正常走路。

轮椅太麻烦,她就让大块头搞了拐杖给罗幸用。

现在罗幸的睡着的时辰比先前少了两个时辰,说明用药和心理疏导,以及适当运动都有效果。

“啊——”外面响起张小兰的尖叫声。

苏暮清没有抬头。

“表嫂,俺娘晕倒了,还流鼻血,这可咋办啊……表嫂,你让俺们进去吧……”

闻言,苏暮清冷漠地看过去:“你娘这是上火了,赶紧去水沟里败败火吧!”

张小兰被噎了一下,脸色难看:“表嫂,你身为大夫,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

“她还没死呢,谈什么救不救?”

张小兰被毒舌的苏暮清给呛得说不出反驳的话。

不过接下来,张小兰在外面哭哭啼啼的,刺耳又令人聒噪。

苏暮清端着一盆井水走过去,隔着篱笆冲着他们三人泼过去。

当然,最主要还是向着黄春花泼的。

张小兰狼狈地瞪着苏暮清,“表嫂,俺们也只是想要落户翠柳村的又不是想进你家里住,你用得着对我们这么大恶意吗?”

苏暮清反问:“一个想爬我丈夫床的丫头,我为什么要有善意?”

别跟她说什么改邪归正、不会再这样之类的。

要真是这样,就不该再出现,各自安好互不打扰才是真的改了。

“表嫂,那时候是俺年轻不懂事,你就不要咬着那个不放了,俺保证以后都不会有那种想法!真的!”

“保证没用,滚远点才是正道,你们想来翠柳村住,门都没有!”

好好的一锅粥,她可不想加老鼠屎。

他们在她这里就是一生黑。

黄春花缓缓睁开眼,她刚才恢复意识就听到苏暮清的话了。

如果苏暮清不同意,他们说再多都没用……不过倒是可以从大江那边下手。

黄春花在张大强的搀扶下站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黄春花冲着屋里喊道:“大江,虎蛋虎妹,俺有你们老娘的消息,你们不想听听看吗?”

苏暮清眉头紧锁,端详黄春花的神色。

这黄春花看起来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

江君易兄妹俩没有回应。

黄春花不甘心,再次大声喊道:“你老娘现在过得比跟你们老爹还要好,锦衣玉食的,还说要将虎蛋虎妹接回身边!”

听到这个,江君易绷不住,大步流星走出来,目光冷冽地看着黄春花,“你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要带走虎蛋虎妹?”

这弟弟是自己和老爹带大的,那个女人什么都没干。

当初抛家弃子,现在混得好了就想回来要回孩子?

不可能!

“你让你媳妇答应俺们仨落户翠柳村,俺们就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黄春花得意洋洋地挑眉。

江君易冷眸半眯,冰冷的眸光打向黄春花,身上散发着寒气。

黄春花的笑容瞬间被冻住,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这死大江怎么这副嘴角?

她怎么有一种他随时想要掐死她的感觉?

苏暮清见状,伸手抚上江君易的胳膊。

她柔声道:“易哥,别怒,有我在,如果虎蛋虎妹不愿意走,我都不会让她把人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