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的苏暮清和柳银玉压根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被成家小姐这么一打扰,柳银玉连逛街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想回家。

因此,苏暮清陪柳银玉绕路回柳府。

回到柳家,柳银玉不管萧镇亥的关心问候,快步流星地走回房间。

萧镇亥深深看了一眼,扭头问道:“江夫人,小玉她这是怎么了?”

苏暮清摇摇头。

见状,他不再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房间里面传来哭声。

虎妹小声道:“嫂嫂,小玉姐哭得很难过。”

“等她发泄一下,咱们等下再进去问她。”

“好……嫂嫂,我能靠在那边睡一会儿吗?”

“去吧!”

虎妹摇摇晃晃的来到柱子旁边,扶着柱子坐在台阶上,脑袋靠着柱子。

好困好困……为什么这么困……

有点难受……

苏暮清压根没有注意到虎妹的情况不对。

少顷,屋里的哭声止住了。

“小玉。”

屋里的人没应声。

她以为柳银玉哭累了睡着了,就没有再喊,转身要过去带虎妹离开。

但她一转身,柳银玉就打开门,“暮清姐。”

看着眼睛哭成核桃的柳银玉,苏暮清心一疼,“发生了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嗯,你先进屋。”

苏暮清赶忙去喊虎妹,虎妹没有回应。

她只当是虎妹睡得沉,便抱起虎妹进屋,将其放在太妃椅上。

等苏暮清一坐下,柳银玉就激动地握着前者的手,“暮清姐,我真的没有像刚才成萱怡说的那样。”

“我知道,我信你。”苏暮清拍了拍柳银玉的手背,温声道:“不着急,你先将事情经过都跟我说说。”

柳银玉点点头,将半个月前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当时,济生堂来了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

来的时候腹痛腹泻还呕吐,堂中坐坐诊大夫看了,说只是小毛病,开两副药就好了。

这是第一次,妇人回去了。

可改天,妇人又来了,不仅没有痊愈,还加重了。

别无他法就只好来请柳银玉。

柳银玉把脉后,发现真的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就又开了别的方子。

改天妇人没有再来。

可就在用药第三天,妇人又来了,还是一样的毛病。

这次,柳银玉觉得这方子得换一换,这次用的药价钱比较高,但也在那妇人承受范围内。

可没两天,又来了,还闹了一顿。

柳银玉想着免费给妇人看病,不收药钱,可妇人得说要给,多贵都愿意。

这次济生堂的人胆战心惊,生怕妇人的病还反复。

就这样等了几天。

没等济生堂众人松一口气,县里就传来流言蜚语,说济生堂胡乱开药,什么药贵就给开什么药,掏空了人家家底,还没有一丝痊愈的迹象,反而加重。

柳银玉得知后登门拜访想再给妇人看一下,结果妇人一家将她堵在门外,还各种咒骂,说她赚黑心钱,说济生堂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药堂。

任凭柳银玉怎么解释都没用,百姓还是向着弱势的一方。

那些日子,柳银玉被压力逼得不敢出门,天天躲在柳府。

而济生堂的生意也越来越不好。

一直到前两天萧镇亥的到来,在他的各种坚持不懈的安慰下,柳银玉的心情才慢慢变好。

从下人口中得知,流言早就散去,所以柳银玉才想着今天出门看看,正巧就遇到苏暮清。

听完之后,苏暮清垂眸沉吟。

不管是什么病,只要服药后,至少要等三天才见效。

而那个妇人,来的时间太过于紧密,这药效都还没有完全发挥作用呢!

况且,最后一次,直接将矛头对准济生堂和小玉,很有目的性。

由此可见,这其中大有问题。

“小玉,你说你当时不打算收药钱,是他们非要给你?”

柳银玉烦躁又无助地点头,“对,我都说了不收钱,不管用什么药都不要钱,但他们说不差钱。”

苏暮清想了想,“那这个妇人,是县里有钱人家吗?”

“不是,我去过那妇人家中,是在县里不错,但家境贫寒。她平日里卖糍耙挣钱,她丈夫卖糖水,他们夫妻俩还有一个快是如何的儿子。”

“那问题就出现在这,你仔细想想,如果家境贫寒,哪来这么多钱开最后一副药?”

“这,这……”柳银玉天真地回道,“这或许是他们夫妻俩的存钱呢?”

“小玉啊,你就是天真了点!”苏暮清叹了口气,“如果他们真有存钱,那他们完全可以去请别的大夫看,为何明知你和济生堂大夫开的药没有效果,还要接着来?”

就这一点,就说不通了。

正常人看病,明知这个医院没办法医治,还不换别的,继续在这医院傻乎乎的烧钱,不是脑子有坑,就是有阴谋。

柳银玉低头沉思少顷,觉得苏暮清言之有理,但她还是想不通为何。

“暮清姐,我都没有惹过他们,济生堂向来也从不欺负普通百姓,没钱的人来看病,我都会让掌柜免了那药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