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虫?”苏暮清气不过,上去狠狠踹了陈东一脚,“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渣男,老天爷就应该将你劈成残废,让大家看看,谁才是可怜虫!”

下一瞬,老天爷果真像她所说,开始打雷闪电。

不锁这次风云突变,原本晴朗的天空果然大雨倾盆,速度快得大家是始料不及。

卧槽!

苏暮清心里震撼一下,拔腿就跑过去收衣服,边收边喊道:“青芽,你赶紧回屋,你身上还有伤,不能沾水。”

青芽意味深长地看了陈东一眼,转身进屋。

“别啊,青芽,你放开俺,俺保证以后会好好对待你。”陈东歇斯底里地喊道。

他已经没必要装了,不管怎么装,青芽都不会信他。

与其这样,不如直接认错。

见青芽没理会自己,陈东咬咬牙,再接再厉。

“青芽,你要想清楚,除了俺,可没人会要你了!俺是做了错事,但哪个男人没有做错事呢,你就原谅俺吧……”

苏暮清对陈东的聒噪无言以对。

屋檐下,宏叔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江媳妇,这咋回事啊?好端端的咋下雨了?”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老天爷突然想打喷嚏了。”苏暮清哭笑不得地抱着衣服回屋。

这张乌鸦嘴真是绝了!

不过正好,下一场雨,她也不用去浇水。

正好这时,陶子和英莲,还有虎蛋虎妹从地里跑回来,几人都成了落汤鸡,浑身上下被雨水淋湿。

苏暮清见状,赶忙给虎蛋和虎妹换身干净的衣服,还拿自己和大块头的衣服给陶子兄妹俩换下。

一会儿后。

“这雨也不知道啥时候才会停……”陶子靠在门口,看着黑沉沉的天空,深深叹气。

苏暮清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怪我。”

要不是这样乌鸦嘴,也不会这样。

除了青芽,大家都无视被绑在院子里哭天喊地的陈东。

换好衣服后的英莲看了一眼坐在门槛上的青芽,小声询问:“嫂子,青芽姐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苏暮清轻轻摇头。

或许青芽在欣赏陈东的惨状,也或许是在心疼陈东。

她不是青芽,谁知道青芽是怎么想的!

电闪雷鸣,陈东不断挣扎求饶,嘴里哭喊着自己错了,求苏暮清放开她。

苏暮清充耳不闻。

忽然又是一道雷电打下来。

陈东直接被劈了个外焦里嫩,浑身不断抽搐。

大家冷眼旁观。

片刻后,雨渐渐变小,天边的乌云也渐渐散去。

宏叔看着被绑在柱子上面一动不动的陈东,犹豫再三,说道:“大江媳妇,他会不会被雷给劈死了?”

苏暮清抬了一下眼皮,瞥了一眼,“那也是他的命。”

接下来,她就看到青芽跌跌撞撞地跑到陈东旁边。

青芽探了一下陈东的鼻息,确定还有气之后,她开始对着他拳打脚踢,发泄心中的不满。

唉!

苏暮清深深叹息。

想必青芽在花楼遭受的比这还要多。

陶子看了一眼下手没轻没重的青芽,倒吸一口气,“嫂子,这要是把人打死了,那边来人怎么办?”

苏暮清讥笑:“是他们先做了对不起青芽的事,还怪青芽对陈东下狠手?”

要是她被这样对待,不把这些人全废了,都算她仁慈的了。

这边,青芽似乎打累了,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苏暮清这才起身走过去。

青芽抬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嘴里发出‘呃呃’声,指手画脚想要表达什么。

苏暮清蹙眉,试探性问道:“你想要放了他?”

青芽点头。

“你确定就这样放过这个混蛋?”

“呃。”青芽继续点头。

见状,苏暮清伸手解开陈东身上的绳子,顺道给他检查一下。

不得不说,老天爷这一道雷电劈得可真爽!

陈东脊柱受伤,很大可能会瘫痪,而是他的皮肤严重烧伤,没有一处是好的。

她掰开尘东的嘴巴看了一眼,随后背对着众人,往他嘴里倒了点东西,之后满意地将他嘴巴合上。

“宏叔啊!”

“咋了大江媳妇?”

“您能出两个人,帮我把这厮送到青芽娘家去吗?他们肯定会通知这厮的家人来领人。”

宏叔为难地看了一眼,“成是成,但这俺们等下要咋跟刘老根他们说啊?”

“刚才不是下雨吗,你就说他来我家找青芽的时候刚巧被雷劈,接下来你们就说啥也不知道。”

“撒谎能成吗?”宏叔是个憨厚老实的人,向来不怎么会撒谎。

苏暮清忍不住扶额,“宏叔,我问你,他刚才是不是被雷劈的?”

“是……”

“那就不算撒谎啊,他的确是被雷劈。”

听完她的话,宏叔觉得也有道理,就去找人将陈东送到刘老根家。

苏暮清将家中的事情忙完,随后带着虎蛋去隔壁村找夫子。

毕竟是生面孔,而且她的脸也是万里挑一,这一走进隔壁村,那些大姑大婶就直勾勾地盯着她,开始交头接耳。

在翠柳村已经习惯的她对这现象早就免疫了。

按照大块头说的路线,她来到夫子家门外。

朗朗读书声从里面传来。

虎蛋趴在土墙上踮起脚看院子。

里面有一棵高大的老槐树,树底下摆着一张破烂的大木桌。

一个四十有余、穿着灰色长袍的夫子站在木桌前方,右手拿书,左手背在后腰,正在教学子们朗读。

而学子们都坐在矮木桩上。

苏暮清见状,也没有打扰。

一直到他们朗读结束,她才喊道:“赵夫子。”

昨日大块头跟她说过,这位开私塾的夫子姓赵,是一位秀才,脾气温和,因名落孙山多次,就放弃了科考,在家里办了一个私塾。

赵夫子跟学子们交代一声,便走了过来,“你是?”

“打扰夫子了,我叫苏暮清,是带我家小叔子来报名上启蒙学的,我丈夫江君易昨日来问过您。”

提到昨日,赵夫子一下就想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行,不如你先带他进来,让他跟着学一下,看看能不能适应。”

“有劳夫子了。”

苏暮清带着紧张的虎蛋走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