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俺这记性,忘了你是大江刚带回来的,没见过俺们。”妇人亲昵地靠过来。

苏暮清手一缩,再次躲开妇人的触碰,眼里带着警惕。

她好声好气说话,但不代表她脾气就很好。

妇人和身旁几人对视一眼,回看苏暮清。

“俺是你大嫂,这是你二嫂,咱是妯娌,明白吗?”

苏暮清皱眉,直言道:“如果真是一家人,开始直说就是了,这么磨叽干什么?”

除非,心里有鬼。

不过现在一看,这几人进门后眼睛就一直瞄来瞄去,像是在找什么。

这自称大嫂的人下巴很尖,蒜鼻豆眼,面上无肉,颧骨高起,尖酸刻薄相。

尽管是笑着跟她打招呼,她总感觉这个大嫂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相处。

“哎,俺们这不想着进屋凉快,坐下慢慢说嘛!”大嫂尴尬又心虚笑道。

“屋里也不凉快,有事在这说吧!”

苏暮清将屋门掩上,身子挡在门前。

大块头也没有跟她说过有大哥嫂子之类的,她还是防着点好。

“瞧你这谨慎样……对了,大江去哪了?”

苏暮清淡然道:“不知道,等会儿就回来。”

“哦,好,大江媳妇,你叫啥名字?”

“苏暮清。”

“那你是哪的人啊?你跟大江是咋认识的?”

“无可奉告。”苏暮清冷然,余光继续开始打量他们。

两男两女,这俩女的是妯娌的话,看这俩男的年纪,或许是大块头的两个兄长。

其中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看起来还不到四十,下巴留着约三寸长的胡须,面容粗糙,皮肤黝黑,看面相像个老实人。

但另一个体若瘦猴,笑容猥琐,目光也一直往她身上瞟,让她很不自在。

许是察觉到她目光,瘦个子男人拍了拍身旁之人的肩膀:“大哥,她们女人说话,咱们一边去。”

“可咱们不是来认识……”大哥话没说完,就被大嫂打断,“一边去。”

大哥无奈地转身离开。

苏暮清:???

这几人刷存在感呢?

“你们别兜圈子,我算是看出你们另有所图了,赶紧说要干什么,不然就别怪我动手赶人。”

管他是不是亲戚,这种不请自入,说了也不听的,还一直兜圈子的,肯定有问题。

大嫂见状,变了脸色,“大江媳妇,俺们是你的长辈,你这是没将俺们放在眼里啊?”

“我一开始很客气,是你们一直在这磨叽,我脾气其实很不好。”苏暮清淡然一瞥。

京剧变脸都没这大嫂快。

刚才的好脸色瞬间崩盘,大嫂也不再啰嗦,伸长脖子,右手有意无意地推开门。

“俺就想问问,大江猎到的那头老虎是在屋里吗?”

“不在。”

神经病才会将那血淋淋的大老虎放屋里。

“哦,那应该在厨房里是吗?”

大嫂给那兄弟俩使了眼色。

兄弟俩下意识看向厨房。

“不知道!”苏暮清将门掩上,下达驱逐令,“虎蛋虎妹还在睡觉,你们不要吵到他们,想知道什么,等大江回来,你们再过来问他。”

哪曾想二嫂听到这话,小声鄙夷:“都是乡下人,这个时辰还在睡,真是娇气,这俩小的都是让大江给宠坏了,没点教养……”

闻言,苏暮清隐忍地捏紧拳头,冷漠地指着大门:“你们可以走了。”

就在这时,二哥摸向厨房。

苏暮清要是还不明白他们上门想干什么,那她这双眼睛挖了算了。

“你们给我出去!”

大嫂语气不善:“哎俺说,你才嫁进门一天不到,一点教养都不懂吗?俺们可是你的长辈!”

小火苗被点燃,苏暮清低喝:“去你丫的长辈!也不知道是谁没教养,没经主人同意就进人家门。”

“你……”

“滚滚滚,不然我就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苏暮清不耐烦地挥手,就差拿起旁边的扫帚了。

大嫂脾气上来,叉着腰指着苏暮清的鼻子,“俺说你这娘们咋就——”

“走吧,厨房没有,估计被大江那小子给藏起来了。”

不知何时进厨房的二哥从里面出来,出声打断了大嫂的话。

苏暮清见状,眼里的不耐烦变成厌恶,弯腰拿起一旁的扫帚就朝她们挥打过去。

“都给老娘滚!”

这种极品亲戚,她前世没遇到过,但作为旁观者,她看到无数。

尤其在医院里,某些亲戚是真极品得罕见。

大嫂二嫂轻悄一闪,前者道:“哎,说话就说话,别动手。”

“再不滚,小心老娘一巴掌呼死你们。”

苏暮清气势汹汹地一手叉腰,一手握着扫帚,面对她们二人都没有落下下风。

从他们不请自进的时候,她就在忍。

兜圈子,她也忍。

说虎蛋虎妹矫气没教养,她就有点忍不住了。

现在暴脾气上来,她也不想压制。

屋外的动静吵醒虎蛋虎妹,俩孩子看她不在,迷迷糊糊爬下床,光着脚丫推开门。

“嫂嫂?”

俩孩子刚喊出口,就看到门口的大嫂二嫂。

这一下,吓得他们俩魂儿都跑了。

他们撒丫子跑到苏暮清身后,小脸满是害怕的神情。

苏暮清皱眉:这些人难不成欺负过虎蛋和虎妹?

二嫂嫌恶地瞥了一眼:“你们两个小畜生,你们哥哥没教你们见到长辈要问好吗?”

这话一出,苏暮清没有犹豫,抬手就是一巴掌。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被打的二嫂更是震惊得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你你,你个骚蹄子,你……”

“你特么才是骚蹄子,你不仅蹄子骚,你身上也骚,臭烘烘得让人恶心!”

苏暮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甩了一巴掌,连珠带炮一口气骂完。

这话刚骂完,苏暮清就闻到一股骚味,似乎是尿骚,也似乎是……腥臊?

她忍不住捏着鼻子,护着虎蛋虎妹后退几部,眼里带着嫌弃:“被骂尿了?”

一旁的大嫂也闻到这味道,也是嫌弃的和二嫂拉开距离。

二哥本来不想理会妇人吵架的,见自己媳妇被打,也走了过来。

但靠近就被那恶心的骚臭味给刺激到,滕地一下后退,捏着鼻子:“丢老子脸,还不赶紧回去换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