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令人胆寒的虎啸声响起,苏暮清一个激灵睁开眼。

入目都是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阳光穿过树梢,参差不齐的打在地面上。

阳光刺眼,她抬手遮挡,却发现手心不知何时受伤,伤口隐隐作痛。

会痛,说明不是梦。

她叫苏暮清,今年25,医学界公认的天才,还是华夏医科大唯一一个既是教授又是主任医师的双职称人员。

兢兢业业三年,向来救人的她唯独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杯奶茶里的小料噎死在工作岗位上。

真是离谱他爹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站起来后,她忽然发觉胸前有异样,下意识用那手去摸。

这是什么?

出于好奇,她将冰凉触感的东西扯下,才发现那是一块现代都罕见的血玉。

血玉沾血,发出微弱的光芒。

就在她觉得神奇的时候,血玉骤然发出耀眼红光。

光芒小时,四周变成一个诺大空间,里面漂浮着和她等高的球体。

球体上方闪烁着字样:内科、外科、妇科、儿科、男科……

这不是医院的科室分类吗?

苏暮清皱眉,带着疑惑和小心翼翼走向‘内科’下方的小球。

手一碰,眼前场景就变了,随后又多了无数小球,同样上方有字体。

神经内科、消化内科、内分泌科、呼吸内科……

这一次,她又触碰了一下‘消化内科’,出现的是食道、胃、大肠等字样。

触碰其中一个,里面又是细分。

尼玛!搁这套娃呢?

在她抱怨一句后,面前的场景开始变幻。

东南西北向分别是门诊部、住院部、感染科、医技楼。

除了一些后勤综合楼之类的没有,这布局和自己前世呆的医科大一模一样。

早年听说在医学上造诣高的,国家会奖励一个医学空间,里面不仅可以储物,还能治病救人,一比一还原大医院。

苏暮清来到药房,给自己手上的伤口清创,用绷带包扎一下。

意念操控,意识回到现实。

炎炎烈日,她只觉得一阵恍惚,原身的记忆涌入脑海。

原身苏暮清,今年16岁,和她同名同姓,还是一个老天赏赐过三世命的人。

第一世,原身作为沐城商贾的独女,腰缠万贯,自幼丧母所以备受父亲溺爱。

在这样的环境下,原身养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生物。

成年后不顾父亲反对,与在自家产业中干活的一俊俏伙计私定终身,最终引狼入室。

害得亲父锒铛入狱,惨死狱中,家产也落入伙计之手。

殊不知,伙计早有预谋,将她当成目标,当成囊中物。

夺得家产后,伙计更是将原身卖到勾栏院替自己赚钱,赚来的钱与老鸨二八分。

骄傲如孔雀的原身在勾栏院不堪折磨,不到二十便香消玉损。

老天开眼,让原身重生一次。

这次回到原身遇见伙计之前,可在前世的爱恨嗔痴影响下,她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他。

这世比第一世还惨,父亲被心上人乱棍打死在自己面前。

她更是被囚禁府中,日夜看他和别的女人你侬我侬。

就算是府中家丁凌辱,他也没有出面制止,反而和新欢在一旁戏谑。

第二世,原身熬不到十八便咬舌自尽了。

死前请求老天再给最后一次机会,她要狠狠的报复那猪狗不如的畜生。

老天不忍,还是给了第三次机会。

第三世,她还是敌不过情字,一如既往,深陷爱囚。

在父亲惨死、家产被夺后,她幡然醒悟,最后在忠实丫鬟的保护下逃出苏家。

将身上值钱的首饰全换成路费,直到逃至沐城底下一个偏僻的森林中。

可悲催的是,长时间暴晒,中暑缺水,以及高度的精神压力,摔倒后再也醒不来。

第三世命就这样荒唐的结束了。

在原身殒命之时,被奶茶小料噎死的她来到了原身的身体里。

或许是老天爷实在是没眼看了,才让她来改变这一切。

“妥妥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典型的畜生虐我千百遍,我待初生如初恋!老爹都被这么残忍对待两次了,看着那张畜生脸还能贴着爱,蠢不可及!大蠢货!”

苏暮清在接收原身记忆后,血液都沸腾起来,嘴里骂骂咧咧几句。

越气越有劲儿,她气呼呼地向前走,不一会儿就看到一条小溪。

当蹲下看到水中的倒影时,她愣住了。

“这……”

这张脸和自己的脸一模一样,唯一有变化的就是这张脸年轻十岁,看起来更灵动。

典型的瓜子脸,一双我见犹怜的眼睛,右眼下方还有一颗勾人心弦的泪痣。

鼻子高挺,嘴巴小巧,白皙的肌肤,因为天气燥热,面颊热得红扑扑的。

乌黑浓密的长发被挽成一个普通发髻,但因为这些日子逃亡,发髻有些松散。

错愕许久,她改为趴在地上,深吸一口气,将脸埋入水中,内心思量,任由小鱼滑过她那光洁的额头。

既然借了原身的身体重活,这张脸还和自己的一模一样,那她以后肯定会帮原身好好报复那变态狗玩意。

不过在这之前,她得先活下来,攒点本事,才能和其抗衡。

贸然前去,只会是白送上门的炮灰。

等脸上的燥热被水冲散,苏暮清喝了几口溪水,起身继续赶路。

片刻之后。

在没有手机没有指南针,只沿着太阳的方向一直走下去的苏暮清瘫坐在地。

特么的!不走了!

就在她累得打算闭上眼睡一觉的时候,猛然看到不远处一棵几层楼高的树上挂着黑红色的果实。

拖着疲乏的身子走过去,看着地上的熟果,她认出那是野生山竹。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吃的就在眼前,苏暮清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

她脱掉破洞鞋子,手脚并用爬到树上饱餐一顿,还顺带摘了两兜子。

过后才发现她只知道上,不知道怎么下。

忽地,她眼尖的发现树叶挡住一根粗如婴儿手臂、从树上垂到地面的青藤。

她扯了扯藤蔓,是结实的,可以用袖子裹住手,慢慢溜下去。

然而,在离地仅有一层楼高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呼哧呼哧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