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诗雪拍了拍手:“反正无惨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花花,来,我们给你去找个花壶儿。第一个坐标是……”

五条花花傲娇:“上次那个壶不对称,配不上我的美貌。”

……她也没有把他的脑袋种里面的意思,毕竟五条悟头肩比再好,那也是他肩膀宽,玉壶的壶只适合娇小的美人头,根本装不下那么大的脑袋。

诗雪叹了一口气:“先做事好吗?拜托了。再这样无惨看清你又跑了,回去给你点奖励,好吗?”

五条悟期待地指了指自己的脸:“订金。”

然后期待地闭上了眼睛。

脸颊一片微凉的濡湿,然后是后退远离的脚步声,五条悟笑了一声,从脸上的无下限下剥离掉被吧嗒在脸上的一片面粉团,也没有步步紧逼,而是主动为私奔的任务二人组提供帮助:“我带你们去吧。坐标?”

“(x,y,z)。”如同羽毛一样落在雪地的声音这样告知。

五秒钟后,正被无惨大人委以重任的,上次从色令智昏的五条悟手里逃得一线生机的玉壶脸色惨白地辩解:“无惨大人,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打算断尾求生丢弃玉壶以及它价值千金的壶的无惨哼了一声,命令:“鸣女!”

但一向是十佳员工的鸣女却犹豫了片刻。

无惨大人如果能把那个姓贵的白毛杀掉……

富冈义勇横刀挡住无惨:“五条先生,请您杀掉玉壶,以免毒系血鬼……”

鸣女:“那个屑男人不是姓贵吗?”十佳员工已经意识到不对,急转弦音转移无惨到另一个安全地点,无惨长松一口气,却只看见一帘如瀑的黑发背影,从手腕转出一轮铁扇。

被拖住就麻烦了,无惨的直觉远胜过任何人,在松气的同时又强行夺过鸣女的控制权将自己传送到另一个安全房间——

无惨清晰地听到一声轻笑。

五条悟说:“虽然我最讨厌反派逼逼赖赖,但像你这样一句家常都不叙叙的,打起来很枯燥啊。”男人靠在墙壁上,在身下投下一片阴影,“三味线,三味线,短时间内转移地点的时间,是三次吧,所以我们一开始就没去找你,你随时可以逃走。但只要你一无所知地去找玉壶或者半天狗——”

“这样一来,三次机会就消耗干净,只能在一分钟后才能再次转移了。”

“至于不找半天狗,是因为也不知道你会和哪个□□对话。”

“对,小雪的战术很贪心,但是,你好像更贪心呢。”靠在墙边的男人在无量空处中一步步前进——“我们的相处时间有一分钟。”

对于无惨的细胞活性程度,在领域中还能维持思考和行动,但想要用高难度的血鬼术突破无下限的封锁,几乎是不可能。

只能对拼身体强度,用物理攻击撞开一条血路了。这个男人应该是个和童磨差不多的法师系,即使锻炼出了和童磨如出一辙的壮硕体魄,但技能树的差距是天分所在,木桶的短板无论怎么填补,上面也会有致命的补丁。

即使不行也没关系,在战斗中,自己的神经毒素会让他的反应能力下降,无惨冷静地思考着,这个男人没有一分钟解决自己的能力,鸣女的cd很快就能好,在上次被麻痹之后,这个男人这次的托大,会给自己带来更好的机会。

喜欢在战斗中叙旧是对方的习惯吗?

要知道,反派死于话多。无惨保持着平静的讥讽态度,回答五条悟:“原来维持在玉壶的房间里的,是那个女人构成的幻象吗?实际上你在落地的瞬间就带着那个女人到了二号房间,然后自己到了三号房间——但你们的布局有致命的缺点吧,如果我不选择逃走,那个鬼杀队剑士会被我秒杀掉。”

五条悟若有所思:“是吗?”

无惨说:“即使是现在这样,他也会被玉壶打成重伤,你们第二次的计划已经不可能实现了。”

五条悟笑了:“我之前说,义勇身上也有我所期待的,别人所没有的才能。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无惨没有继续说话,五条悟有些不爽:“你快问我啊?我好回答你。”

无惨忽然说:“二,一。”

五条悟露出非常体贴的惊诧:“什么?”

两秒之后,一分钟到,无惨消失在房间的半壁,移动的过道传来他狂妄而自信的小声:“一分钟到了。玉壶,杀了那个水柱!”

五条悟嘟囔:“还好还好,最后两秒钟差点暴露了,幸好这家伙是个装逼犯,还二一呢。”

无惨在第四个坐标缓缓睁开眼睛,一个高大的男人,无聊地噘着嘴敲着墙壁,见他来了,显然一喜。

无惨忙叫:“鸣女!”

不,要冷静。是,是鸣女的记忆里,那个女人的发型已经换了,根本不是黑色的瀑布长发了,所以鸣女才没认出这对男女来。所以自己在第二个房间里看见那个挥扇的女人,是之前在玉壶记忆里看到的,模仿童磨血鬼术制造出的寒冰之雪姬。

第三个房间的“五条悟”是那个女人假扮的。

那无量空处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将无量空处以自己为圆心展开,同时覆盖了第三个房间和眼前的第四个房间……但这个圆不包括鸣女的坐标,因为如果鸣女的术式中止,意识到一切的无惨会放弃无限城逃走。

无惨想,他们这样投鼠忌器,说明鸣女实在是很好用的棋子,目前还可以保留,那四号房间的五条悟是真的吗?

无从判断,但,五条悟所无法覆盖到的地方只有一个!

第五次转移,聪明的无惨自信地回到了玉壶和义勇所在的坐标。

玉壶这里是安全的,秒杀掉这个义勇之后,他们失去锚点,再将这个房间移走,和别的阵法安全路径交换,五条悟回不来这个房间。

炎柱先生,和上弦三相抗了几个小时,据说砍掉了上弦三不计其数的手臂……

义勇屏息咽下喉头的鲜血,果然,他是唯一不配为柱的水柱啊,其他的柱,都经历了惨烈的斗争才能成为剑士的,而他,可能不配和……

玉壶说:“你是一个好材料,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你会成为伟大的艺术品的……”

沉没在令人丧失斗志的毒水里的义勇,因为对自己太悲观,所以心情无喜无悲,非常冷静地运转呼吸法,令水流翻涌出又一个壶,因为剧烈的共振,壶碎了。

义勇平刀扎稳马步,低声回答:“我没有那种可以告诉别人的名字。”

玉壶暴跳如雷,使出新的血鬼术来。

水与水的战争中,一面暴怒如水,一面死寂如灰。

玉壶居然完全抓不住破绽,在水中焦躁地钻来钻去。

从地上默不作声地爬起来,义勇倒是并没有想:如果是炎柱先生,应该可以砍掉好几次这个只有头的怪物的头吧。如果是风柱先生,应该这个鬼已经昏迷了吧。如果是岩柱先生,说不定无惨都跑不掉。

之类无聊的话。其实,他没怎么想过保护别人,杀死鬼之外的事情,因为那些词汇,他这条被别人救下的性命,似乎是不配去想的。

其实哪怕是平时训练,作为同样严厉过分的教导者,大家也更喜欢炎柱先生,而义勇总会被说训练方式太奇怪了。

这片水幕,又一次胜不骄败不馁地升起。

因为深觉自己不如别人强,义勇已经抱着莫名其妙的决心,领悟了斑纹的奥义。……他知道斑纹剑士的未来。不过这样的他,也只有这样才能尽一份自己的力吧。反正——应该也没什么人期待他活着。

被凭空飞来的无惨一鞭子抽飞的义勇一刀斜划到自己偏肋,流散令人半身麻痹的毒血,面无表情地爬起来。

小雪小姐说这一招放出来五条也会忌惮,那就以最强的状态去做……抱着这样的想法,义勇让无惨体会到了和曾经的正确历史上将来猗窝座会感到的摸不着头脑。

对,明明不是很强,存在感也很弱,但这家伙总能在奇怪的地方冒出来一点抵抗招式。

但无惨可不会欣赏这样难缠的剑士!

自己的自创招式已经摸到了简易领域的边缘吗?水之呼吸是门槛最低的呼吸,如果能搞清楚简易领域在这种对战中的诀窍……那大家搞不好就能杀掉无惨。

心理辅导卓见成效的剑士第三次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刀,冒起了赫色。

无惨:这家伙,就算他们那边带了奶妈,但引以为豪的实力一次次被挫败,就没一点挫败感吗?玉壶的毒会让人丧失心志,对他没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