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大早就见不到太宰治这件事,无论是太宰治还是国木田独步都以为他去搞自己的自杀事业了——毕竟那个家伙一直如此,会乖乖待在酒店反而才有些奇怪。

“那家伙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国木田独步嘀咕一声,随意的将房门关上,然后对北条星沐说:“我们先去找鸣瓢先生吧。”

案件不能延迟,不知道[单挑]下次出手会是什么时间,所以还是越早将案件解决越好。

太宰治虽然爱胡闹,但他绝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因此当直到下午还没见到太宰治身影时,北条星沐和国木田独步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两人对视一眼后,北条星沐拿起手机拨打了太宰治的电话。

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嘟嘟”,两人的心都不自觉悬了起来。

——如果这个案子牺牲了一个异能力者,那它的等级就要重新评定了。再加上……还是自己的同伴。

然后很快,那边接通了电话,熟悉的声音经过听筒有些失真,太宰治笑嘻嘻的问:“案件有进展了吗?”

火气一下从国木田独步心口蔓延了出来,一时之间都忘记了北条星沐不能触碰的事冲过去抢过手机对那边大吼:“这个月的工资你是一分钱都不要想了!!”

“诶?国木田君好残忍!!”太宰治不满的拖长音调。

“你们同伴没有事那真是太好了。”鸣瓢秋人也松了口气,身为警察来说他是真的不希望任何一个人会受到危害。

“还是鸣瓢先生好。”太宰治听到了他的话然后嗓门放大:“搜查一科还确认吗?”

“我想异能力者应该是不会被分到搜查一科的。”鸣瓢秋人笑了笑,委婉的拒绝了他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话。

“好吧,那真是太可惜了。”

“太宰君现在是在哪里呢?”少年医生忍住发抖的身体,轻声询问。

——一直到现在他都不觉得太宰治会做多余的事。

但那边显然辜负了他,太宰治直接打开了视频让人看着他头上缠着的绷带:“其实是今天早上入河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石头晕了过去,然后被送到了医院来着。”

“……”

北条星沐暗暗在心里发誓【我以后坚决不会指望这个人了!】

人心本来就是变化莫测极难读懂的东西,北条星沐却宁愿把太宰治这种难懂程度成为反人类。

你以为他会认真时他猝不及防的开个玩笑,你以为他是再开玩笑时却又会带着认真。

和这种人打交道实在是太累了。

默默听着他抱怨的系统:虽然但是,宿主好像就是这样的人qaq,鱼哭了海知道,它累了谁知道。

太宰治丝毫没被电话那头的沉默打倒,反而又叫了两声:“国木田君……?国木田君?”

“什么事你直接说吧。”国木田独步深叹一口气——他多少已经习惯太宰治的不靠谱了,要想不生气就要往好的方面想,比如说至少他的搭档没真的出意外。

可是这样想更觉得生气了事怎么回事!!?太宰治你还是直接死在外面吧!

“嘿嘿,”那边也难得心虚的一笑,然后说:“其实我的钱包被河水冲走了,所以可不可以麻烦你们来帮我付一下医药费?”

“谁管你啊!!再说了,你的钱包里根本就没有钱吧!!”昨天刚被敲诈了豪华寿司的国木田独步表示完全不想惯着他。

“可是这样我就没办法出院了诶……”

“那就给医院打扫厕所抵押钱!!”国木田独步几乎是扯着嗓子吼了出来,显然是气的不清。

一旁的鸣瓢秋人有些尴尬,没想到武装侦探社的同伴竟然是这样的,这就是异能力者吗?仿佛已经能脑部到他们平日里的鸡飞狗跳了。

“我也是想这样没错啦,但医药费已经被一位女士垫付了,实在不行我只能记在武装侦探社头上了?”太宰治默默将手机挪远,上翘着嘴角说到。

“……”武装侦探社的名头在横滨已经被太宰治丢完了,国木田独步实在不能忍受再丢人丢到东京。

“医院地址!!”

“我就知道你们两最好了!”太宰治声音颤抖,一副身受重伤腹背受敌同伴却依旧不愿意放弃他自己逃跑的样子。

这边国木田独步已经就差呕血了。

他不好意思的向鸣瓢秋人说明事情后今天就暂且结束了,带着北条星沐跟着定位去捞那位丢人的同伴。

太宰治过的很惬意,懒洋洋的陷在软绵绵的枕头里啃着苹果,陪护的是为栗发女生,正一脸羞涩的盯着他看。

“……”这个出卖色相的家伙。

北条星沐有些嫌弃的站的远远的,国木田独步则是将住院费交给了那个女生,顺便还一声声说着谢谢。

“不用谢。”女生这才回过了神,看向太宰治脸更红了,将床头摆着的苹果拿起递给北条星沐和国木田独步:“你们要吃苹果吗?”

重点不是我们应不应该吃苹果,而是已经日暮西山了你是不是应该回家了啊!这一副女主人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恍惚之间北条星沐还以为自己是在高中校园恋爱为主线的世界里。

于是,在太宰治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又被装了个“蓝颜祸水”的名号。

“谢谢杏子酱~”太宰治两口将自己手里的苹果啃完,然后看着少女说:“但是接下来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任务,所以只能麻烦你先回去了。”

“既然太宰君都这么说了……”被叫做“杏子”的女孩双眼含波的望了他一眼,“那就之后再见。”

“嗯嗯。”太宰治点头。

少女走到门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含着泪光望向了太宰治,“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啊!说好的要一起殉情的!”

听到这话的国木田独步眼神整个凌厉了起来,等少女关上病房门的下一秒就毫不留情的拿起枕头狠狠的砸到了他的背部:“你这个家伙平时在横滨骚扰女孩子就算了,在东京竟然也去骗人!!”

横滨的姑娘们多少都见过太宰治这个人,因此非常清楚他是什么货色,“殉情”之类的话就权当一乐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东京不一样,在加上太宰治本就具有欺骗性的脸自然会引小姑娘上钩,但是殉情这种不正当思想,国木田独步无论如何都不允许他交给少女!

“不是不是!都是误会啦!”太宰治一点都没有受伤的样子躲在了北条星沐身后,确定国木田独步不会凑近后才探出脑袋委屈巴巴地说:

“杏子站在河边是准备自杀的,然后我才提出了殉情的事。”本来以为在会被拒绝,但多少带点颜控属性的少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但这无偿不是个好方法——只要不是和太宰治殉情,她就不会去死。

“我可是拯救了个花季少女的性命呢!国木田君应该给我涨工资才对。”

“涨工资是吗?”国木田独步看着太宰治得意的样子,枕头又重重的砸了过去,“你应该让她知道世界的美好,而不是去欺骗她!”

这样万一伤到了本就敏感的少女心无论怎么想都只会取得适得其反的作用吧!

太宰治难得沉默了几秒。

“啊……不过你知道错就好,赶快办理好出院手续回去休息休息吧。”看他这个样子国木田独步倒是愧疚了起来,不好意思的将枕头藏在身后然后愧疚地说。

结果下一秒太宰治就幽幽的说:“这也算欺骗了少女的感情吗?”

嗯……杏子小姐是个文艺到有些夸张的少女。死亡、恋人、殉情、逃婚都是她心里想的事。因此按照套路来说,接下来她的剧本应该就到了“逃婚”这里,因此根本不用发愁会伤到她的心。

事实甚至完全相反,太宰治维护了一个少女的心。这个剧本结束就应该开启下个剧本了,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北条星沐虽然也猜到了事实应该如此,但是真正从太宰治嘴里听到多少还是有些震惊。、

嗯……太宰治,在某方面真的是非常夸张的强者啊。

国木田独步却还是疑惑:“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太宰治得意又神秘的一笑,从怀里掏出个镶有水钻的黑色蝴蝶结本子递了出去。上面及其详细的叙述了一个少女的心路历程,详细到连男主的话都写了出来。

也难怪太宰治会说出“接下来必须要做的事”这种话,原来指的不是任务,而是这个少女心里的想法。

国木田独步猛然合上了本子,涨红着脸对太宰治吼道:“你这样是不对的!是窥探别人的隐私!”

“放心啦,我只会偷国木田君一人的本子。”太宰治耸了耸肩膀,“这个是我在河边捡到的啦~”

大概就是少女早上丢失了本子下午又遇到捡到本子人的事。

嗯……这个情节倒是蛮像少女漫的。但大前提是遇到的男主不是太宰治,否则多么罗曼蒂克的爱琴都会整个破碎。

虽然是捡到,但是看别人本子这个行为无论是北条星沐还是国木田独步都挺不齿的,但是想到那尴尬的情节,他们最终都选择沉默了下来。

“收拾一下准备出院吧。”国木田独步看着他头上的纱布,有些担忧的询问:“不会影响智商吧?”

“放心吧,只是皮外伤而已。”身为专业人士的北条星沐解答了他的疑惑。

“其实我是不想来医院的啦,”太宰治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纱布绑结处,看着北条星沐说:“有星沐君在我就很放心啦~”

“北条君可不是你的私人医生。”国木田独步让北条星沐看着太宰治,自己去办理出院手续。

北条星沐从来不是个话多的人,太宰治大概是脑阔疼的原因意外的沉默了一会,直到新被推进来的病患打破了这份宁静。

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放弃了委托的前任委托人。

看他惨白的脸色和干裂的嘴唇就不难猜出果然如北条星沐所说,大悲大怒之后垮掉了身体。

北条星沐本来不想与他多说,但是护士走后前他却阴阳怪气的扯起了话题:“哟,这不是武装侦探社的废物们吗?才来东京的第一天就被送进了医院啊。”

北条星沐和太宰治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当作没有听到他的话。

结果下一秒他却更加得寸进尺,就算躺在病床上也阻挡不了他的尖酸刻薄:“喂,我说那个黑头发的那个,你不是是个医生吗?怎么治疗不了你同伴的伤口啊?”

“这种程度都要来医院,辛亏我当时没让你检查。”

整个病房里就躺着三名病患,另一名从北条星沐进来时就将帘子拉的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动静,因此这尖酸刻薄的声音就愈发显得难听。

“我其实还好啦,只是一点皮外伤,毕竟年轻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可是你的身体真的没有关系吗?在这么生气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院诶。”太宰治笑嘻嘻的怼了回去。

虽然戳的是重点,但是他并没有特意抓最恶毒的话题怼,反而找了个之前就被北条星沐提醒过的事来说,反而将素质整个提升了起来。

虽然他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毕竟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员,无论初衷是什么,但现在总归是一心向善的。

对小心眼的人来说这样的话已经足够让他难受的不行,深吸几口气后恶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后就转过了身。一边转身还不忘最后说到:“反正你们是无法调查出[单挑]的,我犯不着为废物生气。”

这种不痛不痒的话无论是太宰治还是国木田独步都听过不止一遍,因此可以说得上是毫无杀伤力。

太宰治鸢色的眼睛放在北条星沐身上,确定他没有丝毫不适后就继续闭目养神了。

可恶,为什么东京的河水里会有那么尖锐的石头啊!

“那个,你们是在说连环杀人犯吗?”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掀开了帘子,手腕处缠着厚厚绷带的少女试探性的发出了疑问。

无论是北条星沐还是太宰治,看到少女的瞬间瞳孔都微微缩了一瞬,原因无他——

少女身上绝望的气息实在是太重了,一双大大的碧色眼睛没有任何光点,仿佛就是……另一个太宰治。

不过两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太宰治是早早看透了一切,对所有的事情都不抱有一丝期待。而眼前这个少女则是……深沉而又压抑的绝望。仿佛多劝她一句活下去你都会是个罪大恶极的人一样。

见两人沉默,少女又面无表情的准备放下帘子——刚才的搭话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生命力,她现在已经宛若一个死人了。

患病的少年医生显然和她磁场很是吻合,但看着退缩的少女还是犹豫了起来。

常年身为“异类”的他,突然之间遇到了一个“同类”,这显然是件忐忑不安的事。再加上……少女的状态看着一点也不好,他十分担心自己吓到少女。

“如果我去才会真正的吓到她吧。”太宰治看出了他的犹豫,思考了一会后说到。

“我明白了。”虽然少女是一副不想被打扰到的样子,但是刚才那一瞬间她既然选择了向两人搭话,那打心底里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想告诉他们的。并且,有很大的可能和案件有关。

就当是为了后面的人不在受害,少年医生还是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你好,我叫北条星沐。”看着少女眼里的恐惧,少年医生最终还是没有直接切入话题。

少女沉默了很久很久,就在北条星沐以为她不会再说话时,一声低低的声音却传进了他的耳朵:“飞鸟井木记。”

“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北条星沐在心里重复了一遍,然后诚心的夸奖到。

少女盯着洁白的被子出神,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统,你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吗?】虽然心里疾病有少数遗传现象,但大多数都是由于外界的原因产生的,因此北条星沐想作弊一次,了解了具体原因后才能更好的帮助她。

【确定要知道吗?】系统沉默了一会后才询问。

【确定。】北条星沐咬牙肯定到。

【交换世界情报扣除1000经验值,扣除中——】

【扣除成功,已知情报将融入宿主识海,请查收。】

紧接着北条星沐就感受到了一阵几乎无法忍受的剧痛,像是被直接敲开头盖骨将情报输入了进去。

从太宰治和飞鸟井木记视角却只能看到他紧握的双手和泛白的骨节,面上的表情却还是“北条星沐”应该有的那副样子,只是额头上细密的出现了些冷汗。

很快北条星沐就知道了飞鸟井木记的经历——

一个从小被抛弃的孤儿,18岁因为自杀未遂而住院,之后就成为了一名画家,但是这个过程中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她还是在不停自杀,几乎一直重复着“自杀、住院”这个过程。

至于她手腕上的纱布,就是因为割腕留下来的吧。

所以她自杀的原因是什么呢?北条星沐陷入了沉思。

一般来说自杀未遂的人都会被政府分配心理医生进行疏导,她应该也不会例外。

明明看过心里医生却还是无法走出阴霾?或者说,还是因为阴霾一直就在她的身边。

一些实质性的东西仅凭心理医生是没办法消灭的。

可是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不可能是异能力者,身为稀缺资源的异能力者几乎全都被备份在案,并且日本的异能力者一般都是在横滨活动,所以这个理由可以pass。

【真正的原因只有她自己能知道了吧。】系统在他脑海凉凉到:【说起来这种情报只要稍微麻烦一下日本警察应该就可以调查出来了吧!为什么要特意花1000经验值!!这么奢侈下去,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才能攒够100亿。】

【不要生气嘛。】北条星沐在心里安慰着炸毛的系统,然后解释道:【我担心她的状态根本不允许我去警察局调查了。】

这种甚至比太宰治还要浓烈的即将消亡的气息,让北条星沐有些心慌。

【你这个圣母病!】系统怒骂到,【为了任务世界一个不关联的人还不如去给我升级!至少我等级高一点就可以帮你屏蔽痛觉了。】

【嘻嘻,但是你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离开我嘛。再说了你们系统也没有社交,不必担心出去会被别的系统笑话,所以不需要这么虚荣啦。】

【我升级到底是为了谁!!】

系统显然更愤怒了,声音大到甚至有些吵到了北条星沐的耳朵,如果这不是通过识海传达的,北条星沐现在一定早就捂紧耳朵了。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虽然爱钱爱到了极致,但是大部分情况都是自己赚自己省,面对别人需要救助的事时反而以外的大方。

因此一直被系统叫圣母病。

算了,圣母病就圣母病吧,总比没有救到人好。

摆烂的北条星沐并没有收到系统的伤害,等疼痛感一过就轻声询问飞鸟井木记:“你刚才说[单挑]是知道些什么线索吗?”

少女无神的大眼还是紧紧盯着雪白的被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无奈,少年医生只能将目光转向更擅长与人打交道的太宰治。

头上还滑稽的缠着绷带的太宰治仿佛也像是被这边的情绪影响了一样,鸢色的眸子没什么光的望着北条星沐。

北条星沐:“……这个时候太宰君就不要添乱了吧。”

太宰治眨巴了两下眼睛,纤长的睫毛宛若蝴蝶翅膀般扑闪了两下,然后嘴角上翘对北条星沐说:“不要拆穿我嘛!”

然后拿了个果实饱满的苹果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北条星沐清楚,他一定不会把苹果给飞鸟井木记的。

果然,下一秒他就长大嘴巴狠狠的啃了一口。

北条星沐:“……”果然。

如果现在在这里的是国木田独步的话,一定已经被他骗到了,然后开始生气这家伙在这么严肃的场景里还开这样的玩笑。

可惜国木田独步不在,太宰治也就失去了看他表演的好搭档。

轻叹一口气后对飞鸟井木记说:“这位医生还是很靠谱的,有什么话都可以放心给他说哦。”

“比如,有关那些应该被千刀万剐的家伙的?”

太宰治和北条星沐判断到了一起,他们都已经认定了少女会和这个案子有联系,并且,是最关键最深刻的联系。

北条星沐有些担心少女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果然,下一秒飞鸟井木记就爆发出了强烈的生理反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紧紧地攥着胸口的病号服甚至连瞳孔都微微缩小了。

北条星沐眉头一皱,几乎是瞬间打开了医箱拿出了个小型氧气瓶带到了她的嘴上。渐渐的,飞鸟井木记终于能呼吸过来了。

一双本应灵动的绿眸死气沉沉的望着北条星沐,经过这件事后她终于对这位医生多了丝信任。说话的雾气将氧气罩打的满是白雾,她手指紧紧的攥着北条星沐的袖口:“你、你是什么人?”

少年医生这次没有在寻求太宰治的帮助,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到:“武装侦探社社员,北条星沐。”

“原来是这个组织啊……”飞鸟井木记气息越来越弱,却还是努力瞪大眼睛:“如果可以……”

然后抓着北条星沐的手指一松,手臂落在了床上。

“死了?”一直听着这边动静的委托人皱眉问道。

声音依旧突兀,在这惨白冰凉的病房里愈发显得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