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确定了,就同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秦沐瑶起身欲走,“邑王还是好好想想朝中的事,不要思索这些不可能的事情。”

程眦瞧出她的怒气,看着她走下去,只是笑着。

“邑王怎么是这个模样的。”惜花回眸瞥了程眦一眼,“就像一个登徒浪子。”

“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秦沐瑶眉头未松,“只当没见过他。”

“嗯。”惜花点头。秦沐瑶则是糟心,好好的兴致,就被他这样打扰了。

“你慌什么?”程眦还是跟了上来。

忽而吹来一阵风,扬起了秦沐瑶的头发。

程眦大步跨上去,站在风口:“你可冷?”

“不冷。”秦沐瑶答得决绝,不给程眦一丝一毫的机会,“邑王也不希望我恨你吧?”

程眦没有动,慢慢开口:“只要能得到你,你恨我又如何?以你的聪明,过些时日也该想清楚了。”

“没脸没皮。”秦沐瑶骂了一句,侧身就要走。

程连津出现在院子门口,从他的角度看,秦沐瑶是贴在程眦身上的,顿时就压不住火了:“你们在做什么?!”

在场的人,没有不惊讶的。

程连津不等秦沐瑶反应,冲上去拉着她就要走。

“楚王不是在府中思过吗?”程眦不想他带走秦沐瑶,再则,看他们拉手,真的很不舒服。

“邑王还是管好自己。竟然对一个有夫之妇有想法。说出去只会招天下人耻笑。”程连津停下脚步,看来得好好同他说道说道了。

“可是她也是我喜欢的女人。你如何能伤她?我为了救她,差点丢了性命的时候,你在哪里?嗯?”程眦怒目圆瞪,不知道自己是生气秦沐瑶的冷漠,还是程连津的护食。

“那又如何?没人让你救她,既然当然无怨无悔的做了,现在又来讨什么债?”程连津只有不屑,眼睛却不离开程眦的视线,“且,她只能是我的王妃,我的女人。”

“那就看你能不能守住了。”程眦说完这话,就想走到秦沐瑶身边。

秦沐瑶后退一步,程连津挡住了他:“很快你就要当叔伯了。”

“好啊。我不会在意的。”说这句话的时候,程眦是看着秦沐瑶的,从上而下,放在她的肚子上。

程连津拉捏秦沐瑶,直直出了莫安观。

上了马车。程连津脸黑得不像话。秦沐瑶也没有言语。

憋了很久,程连津瞧她满不在意的模样,当真气得牙痒痒:“来莫安观就为了会情郎的吗?”

秦沐瑶抬头看他,一脸无辜的模样,并没有回答他。

“怎么,承认了?”程连津看她的样子,想着是不是自己猜对了,目光在马车来回转动。

“承认什么?”秦沐瑶看他急急的样子,忍住笑容,“我现在是你的王妃,还怀着你的孩子,你让我承认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要同他眉来眼去?!”程连津哼了一声,不满别过脸。

“那你为什么要和巧儿眉来眼去,还睡一起?”说到这个,秦沐瑶心里就冒出火来,前两天听惜花说,他来了院中,又出去了,可是后面并没有见他来。

“那不一样。巧儿是我爱的人,她又是我的侧妃。”程连津说得理直气壮,看到秦沐瑶的样子时,却莫名心虚起来。

“所以,你就可以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可以三妻四妾,可以左拥右抱。”秦沐瑶不看他,心里说不出来的难过,“那凭什么,我们女的就只能守着一个男人过?”

“我……”程连津一时语塞,似乎她说的挺对的。

“你可记得,你娶我的时候?可记得你去相府寻我的时候?可记得教我抚琴的时候?可记得,我们恩爱的时候?”秦沐瑶满怀期待的望着他。

程连津被她的眼神吸引了,看着她如墨的眼睛,不觉就要陷了进去,想了片刻,还是没有一点一滴的记忆,似乎,从一开始,她就是自己的王妃,不用任何事情证明。

“那天我打了你爱的云侧妃,若你想问罪,我自然找得到理由推脱。”秦沐瑶将手放在膝盖上,换了心情,“只是,你要记得,若你真的寒了我的心,我不会轻易原谅你。”

听到这句话,程连津莫名慌张了,手指动了动,差一点就想搂着她,轻咳了一声,扭头看向外面,掩饰自己的尴尬。

一路无话。

回到王府,秦沐瑶不与程连津同性,直直回了房间。程连津欲言又止,还是去了书房。

长旭看着柱子打瞌睡,被程连津的脚步惊醒,揉了揉眼睛:“王爷,你怎么在外面?”

“可有人来过?”程连津背手看他。

长旭摇头。下一秒,巧儿带着画葶端着汤就进来。

“王爷处理公务也累了,不如喝碗汤。”巧儿的笑容美艳,只是看多了会烦。

程连津也笑了:“好。”

巧儿舀了汤,想亲自喂他,程连津不肯,自己端着喝了起来。

巧儿便在书房里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本想拿一本书来看看,手指顺着书页一滑,碰到了一个箱子,落了些许灰尘。

好奇起来,看了一眼画葶,画葶费力将箱子搬了下来。

“怎么了?”程连津听到声响回过头,看见那盒子皱了眉头。

“妾身只是好奇,想打开瞧瞧,王爷不会生气吧?”巧儿撒娇道。程连津自然应允。

开箱后,里面摆着数不清的画纸。巧儿拿了最上面的一副,笑着打开,苦着脸合上。

上面画的是秦沐瑶,巧儿又打开几副,还是秦沐瑶。直接将手中画纸捏作一团。

“是什么?”程连津已经望了里面是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些旧的丹青。”巧儿莞尔一笑,将箱子合上,让画葶摆到原来的地方。

又同程连津说了几句话,带着画葶回了房间。

刚回去,巧儿便摔了一个茶杯:“哪里都是她!都是她!她就有那么好吗?!我哪里不如她!身份比她高贵,样貌也在她之上!”

“公主。”画葶一边捡着碎瓷片,一边提醒巧儿,“这院子里,都是王妃的眼线,我们行事要小心些。”

巧儿这才冷静下来,秦沐瑶是王府的女主人,有管家权利,现在她还不是秦沐瑶的对手,现在的首要,还是将她的管家权利夺过来。

程连津总是会向着她,果然还是得自己动手,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吗?

“我要见那个人。”巧儿又气起来,上次被秦沐瑶抓住把柄,还是因为那个人。

“可是王爷来了怎么办?”画葶的担心不无道理。

“他来也只是吃晚饭。不会留下过夜的。”巧儿站了起来,“现在可以去传膳了。”

“是。”画葶退了下去。

就同巧儿想得一样,程连津来吃了饭就去了书房,收拾好东西,巧儿就走了,这次是她一个人,画葶得留下来给她打掩护。

男人又慢慢走了回来,离巧儿只有两步,洒了药。

巧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入眼的是右前方的烛火,看着这陌生的竹屋,心中瞧响了警铃,刚爬起一半身体,就压下来一句冷冰冰的问话:“醒了,听闻你要加重蛊毒?”

“你是谁?”巧儿还没找到声音来源,先回答,爬了起来,确认自己身上没有少一样东西才放下心。

“没听到本宗主问的话么?”泣幽还是那身白衣,踩着悠扬的步子,从巧儿身后走进来。

巧儿一回头,就看到如此嫡仙的人,对于他的容貌,自己竟然会有些自愧不如。

“爱让本宗主了?”泣幽站在巧儿的侧前方,给了巧儿一个侧脸,“那楚王还不伤心死?”

“我是云梦国的公主,你怎么敢抓我?”巧儿并没有被他带偏。

“你是大庸楚王的侧妃,一个妾而已。”泣幽特意加重的妾这个字的音。

巧儿咬牙,她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不简单。还没有说话,男人就一瘸一拐的上前来,抬头作揖恭敬叫了一声:“宗主,你说若她提到蛊,便带过来。”

“很好,你的另一条腿保住了。”泣幽潇洒落坐,眯眼笑着看男人的另一条腿。

男人瘸的腿,是泣幽那日从王府回来,让人挑断的。男人心有余悸,到现在腿还是疼的,拖着残腿慢慢下去。

“你要什么?”巧儿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自己走,已经做好了给他钱的准备。

“你要楚王爱你,不可能只依靠蛊虫,你应该知道,最难改变的就是一个人多心。你现在改变的只是他的记忆,所以他才会以为自己爱的是你。”泣幽看得多了,忍不住点拨几句,“若你还想在蛊虫上做文章是不可能的。”

“你真是自大。”巧儿双手置于腹前,眼睛装作不经意的看向其他地方,其实她在找可以逃走的地方。

“外面有数不清的杀手,只要你出去,就会被他们捅成马蜂窝。”泣幽很快就打消了她的念头,“请你来,自然有事情要商量…啊,不。是合作。”

“说来听听。”巧儿现在只能靠谈条件才能从这里逃脱了。

“你只要拆散楚王和楚王妃就行了。”泣幽斜靠在椅子上,是他的一贯作风,“让楚王妃侧底对楚王死心。”

“你不说我也回做的。”巧儿可是已经准备好动手了。

“本宗主又和要求。”泣幽盯着巧儿,带着杀意,“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能伤了楚王妃,哦,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同她是什么关系?”巧儿越发对秦沐瑶不屑了,你的情人还真是多,“既要拆散他们,又为何要保住她还有孩子,难道孩子是你的?”

“你话太多了。”泣幽的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巧儿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