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一对璧人

巧儿愣了愣，随后扭头，从刚才的狠厉到现在的僵硬：“未拜堂行礼。楚王也未出面，如何作数？！”

“难道云侧妃想抗旨？还是说，云侧妃想现在坐着花轿回皇宫，然后跟着云太子回云梦？属下不敢拦，云侧妃要走便走吧。”长旭让了路。

巧儿却迈不出去腿了，咬牙闭眼，重新调整情绪，表情是缓了，语气还未变，更是多了几分恨意：“王爷在哪？本公主要去看看他病得有多重！”

长旭打量了巧儿一眼，原来觉得她美，现在怎么越看越……

“公主还是行了拜堂礼，先入洞房吧。”长旭坚持让巧儿先行礼，毕竟行了礼，礼数才周全。

“待哪日王爷好了，再补上不迟，现在，王爷的身体重要些，本公主要去看看。”巧儿直接走到门口，可是又站着不动。

“咳哼。”长旭掩面咳了两声，“公主着可是为难了嬷嬷，嬷嬷还要回宫复命。”

“本公主倒觉得，有了这些，嬷嬷回宫向皇上复命足矣。”巧儿打量一番嬷嬷，不知是警告还是试探。

“嬷嬷未见云公主行礼。”长旭一再坚持。

“你刚才称本公主为云侧妃，怎么现在却改了。”巧儿掩面嘲讽笑了，“如你所说，既坐那花轿进了王府的门，便是楚王爷的人。难道王府的事情还会流传出去不成？嬷嬷说什么，那皇上便会信什么，只是小事，皇上又岂会追究？”

“你说对吗？嬷嬷？”巧儿停顿一会，如墨的眼眸转到嬷嬷的那边，一动不动盯着她，就像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

嬷嬷看玉佩巧儿的眼睛，半响才想起点头回话：“是。云侧妃已经行过礼了。”

“那现在，本公……本宫可以见王爷了吗？”本宫的称谓原是宫中品阶高的妃子，和皇子正妃可自称，巧儿虽是侧妃，但终究有云梦国的头衔，自称本宫并没有问题。

长旭点头，只想着今天打脸打得够响。巧儿再怎么恨，再怎么闹，也找不到理由，只能默默受着。

跟着长旭在王府走了许久，才来到一个房间。

没有打招呼，一声红火的凤凰长尾喜服出现房间里。染了秦沐瑶的眼睛。

程连津病殃殃的躺在床上，脸色白发，嘴唇发青，一副不长命的模样。

程连津来将准备好的红帐都退了，宴席也不备，他只黑脸对秦沐瑶说：“准备这些做什么，不会有人来的，那个官员忙着跟云梦的人撇清关系。”

就这样，他跟独断的将所有东西都取消了。秦沐瑶怎么也没想到，程连津会用一只鸡跟巧儿拜堂。

程连津的做法，当真让秦沐瑶大跌眼镜，这个王爷，真是相当的任性。

说到底，还是有些心疼巧儿的，哪一个女子，不希望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君？只是巧儿她赌错了。

“我不喜欢她。为什么要给她只能给你的东西？”程连津看着秦沐瑶，脸上的表情就像被谁抢了心爱东西都孩子，“和我拜堂的人，只能是你。”

这句话，让秦沐瑶暖心，怎么说都会有些介意，可是作为王妃，这又是皇帝赐婚的，怎么样都应该好好办办，毕竟她很大度，可是作为新郎的程连津不愿意，她也没办法。

程连津瘪嘴，从床上爬了起来。根本没有刚才那病态的模样：“老婆你不疼我了。”

秦沐瑶心都化了，好看的男人撒起娇来，真是没女人什么事，她放下药碗，摸着手背，一脸的心疼：“你浪费了我的多少胭脂水粉？你，要怎么赔啊？”

“肉偿。”程连津一件坏笑，眉眼弯了起来，从秦沐瑶身后搂着她的腰，一用力，将她扛在肩膀上，将她压倒在床上。

“也不问问我想不想要。”秦沐瑶似乎有些生气，只是微勾的嘴角暴露了她雀跃的心情。

“那老婆想要吗？”程连津虽问，到动作没有停，将头埋进她的胸膛。

惹得秦沐瑶一阵瘙痒，用手推了推他，程连津抬起无辜的小眼神，可伶兮兮的看着秦沐瑶：“老婆不想要我吗？”

秦沐瑶如何招架得来他，连忙将他拉上来，与自己面对面：“要。老公这么可爱，怎么会不要呢。”

“那…来吧！”程连津一下狂野起来，三下五除二褪去衣服…………

巧儿出了房间，眼神幽怨，侍女不敢说话。

长旭从别处又过来，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嘲笑她：“云侧妃可信了？”

巧儿淡淡看了他一眼，绕过他继续走着。

“云侧妃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里吗？”长旭看着巧儿走得远了些才问出去。

巧儿停住了，她确实不知道。只是也没问出来，就在那里站着。

“属下带侧妃去吧。”长旭不等巧儿答应，顾自走在前面。

巧儿盯着他的背，眼中滑过杀意。带上侍女跟着去了。

陵国公府。

与王府的冷清相比，热闹得不成样子，门庭若市，宴席在正厅花园都摆不完。

满满的喧闹声吵得人耳朵疼。程韵耳朵里却什么都听不见，只觉得的外面的世界与自己无关。

陵昀峰拉着红帐，走进正厅。

“真是郎才女貌啊。”

“嗯，一对璧人。”

诸如此类的赞美声不绝于耳，陵昀峰看了一眼程韵，满意笑了。又想起自己是如何得到她的，笑容又僵在脸上。

行完礼。程韵被送进了洞房，陵昀峰在外面敬酒，一直到戌时，才醉醺醺到了新房。

今晚他喝得很多，每个人敬酒他都喝，一晚上笑得脸皮都觉得酸疼，在几次转身灯光下，陵昀峰眼中透着泪光，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的苦涩。

程韵听到房门被打开，心里一揪，随后又是一脸的淡漠，有些不该想的事情就不想。

丫鬟都被遣了下去。陵昀峰坐在桌子上，抬起本应该两人一起喝的合卺酒喝起来，几杯下肚，脸上的红晕又多了几分。

手有些晃，抓了两次才拿到掀起盖头的金杆称。走到床前，呆呆站了许久。

看着面前的人，为自己穿着凤凰霞佩，盖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心中开心，这是为我穿的。

从盖头的一角慢慢掀起她的盖头，魂牵梦绕的容颜慢慢呈现在自己的眼中，只觉得心中开心。

程韵低垂眼眸，没有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半分。

“铛。”

杆称随着红盖头一起落地，盖头盖住杆称的一端，杆称又压着盖头的一半。

“你可还好？”陵昀峰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原本心中杂乱，想了很久，却还是说了别的。

这时，程韵才抬头看他一眼，这一眼毫无感情，陵昀峰接收这个眼神，只觉得心惊，头低了下来，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你这是无心了吗？

“我们喝合卺酒吧。”陵昀峰后退几步，倒了酒，端给程韵。

程韵看着他的手半响，没有任何动作。陵昀峰又不会压迫她，又递进几步，就快碰到程韵的衣服。

程韵只管发呆，看着地板，没有任何动作。

“哼。”陵昀峰抽了一口气，是他忘了，仰头理了理难过的情绪，“你不想喝，那我替你喝了吧。”

说完，看着毫无变化的程韵，心中苦涩，倒想喝喝这酒，听人说，合卺酒是甜的……

陵昀峰双手交叉，喝了一杯喝另外一杯，只是为什么觉得这么苦呢？好不容易才咽进去，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程韵。

她还是那般样子。陵昀峰又坐回桌子前，喝着酒。

每喝一杯都看一次程韵，她从刚才的无神变成冷漠，眼中的倒影从没有过陵昀峰的存在。

喝了最后一杯，走过去，脸上带着些怒气，将程韵推到在床上。

并没有想象中的反抗，程韵现在就像一个任人操作穆偶。陵昀峰手伸到了她的腰带上，却没有力气。

“你不愿意，为什么不反抗？”陵昀峰停住动作，看着面无表情的程韵问着。

还是一阵沉默，陵昀峰站了起来。程韵连眼神都不动一下。

他累了，冲出房间，抱回来几壶酒，喝到了天亮。

原本第一天，她不愿相信程连津病倒，但此起程连津为了不同她拜堂才装病，她更愿意相信他生病了。

昨天侍女来报，说听到程连津与秦沐瑶谈话，程连津无病，只是装的，她急了整整一日。

真不知道还庆幸他的专情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还是难过他为了那女人如此对待自己。

想了许久，还是觉得应该说这件事。午后，带着侍女往程连津生病的房间去了。

只是走进，就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嬉闹声，两人开心的笑声一下下敲打着巧儿的神经，果然还是很难过，既然现在你不爱我，用利益将我们绑在一起也不错。

“妾身参见王爷，姐姐。”巧儿的礼节向来无可挑剔。

“妹妹来了。”秦沐瑶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巧儿心中不屑，若不是知道你的手段，还真以为你如此好对付了，程连津生病她应该担忧，哪怕是装的：“王爷可好些了？”

“多亏王妃的悉心照料，本王觉得日渐爽朗。”言语间，带着无尽的宠溺，程连津看秦沐瑶的眼光饱含深情。

秦沐瑶脸忽而红了，这两日，自己可是被他吃抹得干干净净。

巧儿假装看不到，隐藏住心酸：“姐姐贤良，有姐姐照顾王爷，妾身也就安心。”

“妹妹站了许久，可觉累了？”秦沐瑶示意惜花搬来凳子。

巧儿也不推辞，稳稳落座，目光放在程连津苍白的脸上：“王爷应该能下床了吧？妾身的两位哥哥就要回云梦国了。于情于理，妾身都应该去看看他们。既然妾身嫁与王爷，王爷应该陪着妾身去。若王爷称病推脱，被人说王爷不把云梦放在眼睛。岂不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