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坦心里话

“好啊，你们一个个的都行的很，原来不仅素和旭将我妻子打探的好好的，你也知道她的能力了，你是觊觎她的能力才接近她的？！”程连津心下一惊说道，既然都已经将老王叔给打了，自己的实力也不需要隐藏了，自己的心意也不需要隐藏了。

“我看你才是那个想要利用她的人！我还没有发现她能力的时候我就……”被怀疑心意的素和瀚下意识为自己辩白着。

“呵，真是笑话，在南央城各名妓酒楼间穿梭的敬王居然会对我平平凡凡的妻子动了凡心？”程连津说着又往前走了一步，两人的脸几乎都要贴在一起了。

“你们在干嘛呢。”知道程连津在粮仓的秦沐瑶走了过来，没想到离很远就看见程连津和素和瀚两个男人以一种近的不能再近的距离面对面站在一起。

“没，没什么跟他核对放粮数目呢。”程连津后退一步解释说。

“对，对核对放粮数呢。”素和瀚也后退一步解释到。

“解释完了吗，这粮都放完了呢。”秦沐瑶指了指四周，这时两人才发觉不知从何时起粮仓门前已经没有排队领粮的百姓了，就连景平也恭敬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

“都弄好了，那就走吧，敬王你的任务也完成了，也走吧。”程连津毫不掩饰地下着逐客令。

“不行，上次你们两个说要请我和你两的喜酒，还没有请我呢。”素和瀚厚着脸皮说道。

秦沐瑶诧异的笑了笑说：“好像还真是的。”

“今日不行，今日……”程连津一口回绝道。

“今日行，反正已经下朝了，我的井打完了，你的粮也放完了，就等着明日上朝大家骂你了，今日最行，明日一过你心情不好就不作数了。”素和瀚一把扯过程连津推着他往前走，一脸得意的看着程连津，示意到‘我就是喜欢怎么样’。

秦沐瑶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的模样，喊着旁边的景平笑着跟了上来。

“听说敬王亲自去田间跟着百姓一起勘测打井，看不出来啊。”秦沐瑶对素和瀚说道。

听到夸奖的素和瀚乐呵呵地说：“我优点可多了，你还有很多没有看出来呢。你们家这位也没看出来啊，平时挺冷静谨慎，忠孝礼仪挂嘴边，中规中矩的模样，这打起长辈来也挺出乎意料的。”

一旁的景平本来就是被拉过来的，听到这话立马哭丧着脸说：“我就知道这粮放完了就没好日子过了，上午还听说那魏王叔被人抬着到了皇上面前呢，这下子我们殿下不管这粮征得如何，都没法自辩了。”

秦沐瑶担忧的看了一眼程连津，见他神色如常又放松了心情说道：“别担心，打就打了，至少打的时候挺舒坦的吧，是吧景平？”

“对，对，当时看到老魏王那样子就想打上去，没想到真的打了，看到粮仓里那么多粮真是，啧，啧……”还没说完景平噤了声，抬眼看了看身边的程连津和素和瀚。

面前的这两位皇子正紧盯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言而喻了。

“哈哈哈哈”一旁的秦沐瑶先笑出了声。

“呵呵。”景平接着尴尬的笑了一下。他跟着瑞王以后就常见这位瑞王的妾侍待在瑞王身边，平日里瑞王书房议事或者去考察灾情的时候大都也会带着这位妾侍。

才开始觉得不太习惯，但是秦沐瑶在一旁从不插话，也不像平常女子那样矫情，甚至有时候还会提出点很中肯的建议，慢慢的景平等人就接受了这位女子，感觉就想自己的同僚那样，待在一起的时候不会感觉尴尬，甚至有时还会专门询问一下她的看法。

“殿下，我这样讲您也别介意，我们这种小官上不讨好下要受气，前几年出现灾情的时候，你就看见百姓家里揭不开锅了还要从人家里征粮，让人家出力，心里真不是滋味，但是任务摆在那里能怎么办呢，也不怪有的百姓见到当官就骂了。”

一场话下来气氛凝重了起来，景平自己说完自己的心里话倒是舒坦了，开怀大吃起来，程连津、素和瀚和秦沐瑶却默默不作声。

“今儿我就沾两位王爷的光好好吃一顿，没准明天我这头上的乌纱帽就没了，不过也没关系，总算做了一件有利百姓的事儿了，这粮一赏下去百姓就不用再去买粮了，粮价也就下来了，井也打好了，就等着旱情过去吧。至于我们明天要面临的，瑞王殿下，要被定罪也有我一份，我还动手打那个仓头了呢。”景平丝毫不停下筷子，满嘴油光的说道。

“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就你那小乌纱帽皇上还不稀得摘呢，天塌下来有官大的顶着呢。”秦沐瑶拍了拍程连津的肩膀说，“你看帮你顶雷的在这呢。”

“有你这么埋汰你夫君的吗？”程连津也玩笑起来，半认真地给景平说：“你们这些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官本王是一定要保住的。”

“咳咳，我来着可不是看你们夫妻两，上下级表忠心表感情的，我呢也不居功，这赏粮打井的法子是瑞王的妻子想出来的。”素和瀚加重了语气，指了指秦沐瑶说道。

“啊。”景平诧异地看了看秦沐瑶说，“没想到这个法子居然是你想出来的，还真是敢想。”

一番夸奖让秦沐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乱说的，没想到还用上了。”

“不，不，姑娘，不对，嫂子，不是，夫人。”景平绞尽脑汁想着适合秦沐瑶的称呼，终于想出一个比较合适的来，“夫人，之前我们讨论的时候你出一些建议都很中肯，想不到想不到，一个女子还能有如此见地。”

“你到底要喊我什么啊。”秦沐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闲来无事看的书多了，也没有你们被官场上的事情羁绊着，可能想的就比较大胆，可是这不也给你们带来不好的影响了么。”

一边的素和瀚听着景平和秦沐瑶的对话，看到秦沐瑶因为景平的夸奖而变得不好意思的神情，看到两团绯红的云彩慢慢浮上秦沐瑶的脸颊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刚咧开嘴，脚下突然感觉一疼，低头一看，一旁的程连津在桌底下狠狠踩了自己一下。

素和瀚抬起头刚要说些什么，就看到程连津如刀的眼神剐了过来：“不要以为你偷看，我没有发现，这是我的妻子！”

素和瀚丝毫不介意的回瞪了过去，一边的秦沐瑶还在与景平讨论着粮部的事情对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电光火石并未察觉。

第二日，程连津整理好朝服正要进宫面圣，秦沐瑶破天荒的送他上了马车。

“怎么跟一去不复返似的。”程连津捏捏秦沐瑶的鼻子打趣道。

“你要是再进宗人府了可不能瞒着我了，我每日给你送饭去。”秦沐瑶又将程连津的朝服细细拍打了一遍。

这时一群劳役涌在了门口，带头的一个劳役端着一碗白米饭来到了程连津的面前：“王爷，井已经出水了，渠也修好了，我们知道敬王殿下管打井，你管为我们要粮，你那活难的多，这是井眼里的水和王爷赏的粮一起做出来的米饭，请您尝一尝再走吧。”

程连津接过碗，看着碗里晶莹剔透的米，心里一片感慨，这就是老百姓，实心实意的老百姓！

秦沐瑶在一边见到这个场面也忍不住热泪盈眶起来，这些年他所做的一切努力，所付出的一切都有了回报。

两仪殿里，素和敬硕正一脸阴沉地坐在龙椅上，素和礼元在一旁的椅子上端坐着，一条胳膊用薄纱吊了起来，见到程连津走了进来，微不可查的用鼻子哼出了声音。

“皇上，臣弟这份侮辱还请皇上做主啊！”听到素和礼元的话满殿的文武大臣都轻轻摇了摇头，当他们发现程连津已经进入殿内后，纷纷向程连津投去了一种奇异的目光。

仿佛面前的程连津已经不是程连津了，不是一个皇子了，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了，就好像是看着怪物一般看着程连津。

程连津无视周边的眼光走到御阶前叩首道：“儿臣见过父皇！”

素和敬硕也没让程连津起身，说道：“瑞王，你可知罪？！你可知都有谁告你？！朕让你征粮，结果满朝文武三百多人都给朕上了奏章，说你强迫士绅服劳役，说你殴打凌辱亲王，说你公然抢粮，说你纵兵暴乱，这些不仁不义不孝不忠不德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认罪吗？”

程连津沉声道：“臣认罪！”

“皇上，微臣有本上奏！公然抢粮的不是瑞王，是微臣！”一边的景平站出来朗声说道。

“皇上，微臣有本上奏！纵兵暴乱的不是瑞王，是微臣！”陈留机也挺身而出说道。

“皇上！强迫士绅服劳役的是微臣，不是瑞王！”秦乐白也站了出来。

见到这几个官员站了出来程连津低头说道：“父皇，这些事都是儿臣下令的，他们也是依照儿臣命令行事而已，儿臣既然做了就不怕惩罚！”

此言一出，众朝臣脸色一变，就连程连津、景平等人也愣住了。

“还有你！素和礼元，你还好意思来告状！别以为我不知道，早几年灾情不严重的时候你跟着别人一起抬抬粮价也就算了，今年什么情况？南央城都要被流民挤满了，你还在那里囤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跟南央城里的几家粮商商量好了吧，再过旱几日又要抬粮价了吧，嗯？！”素和敬硕眼睛一瞪说道。

素和礼元立马跌下的座椅说道：“皇兄，臣弟并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