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七章心痛

季沫看着他轻柔的给她穿鞋,嘴角含笑,没有阻止。

千荒的温柔让她很眷恋,所以她不想拒绝。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千荒看了看站在雨中的小苹果,微蹙了下眉头,然后弯腰抱起季沫,用虎皮大衣包着她,快速朝着前方伤者们住的屋子走去。

季沫窝在千荒怀里,只能听到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雨水淋在自己身上,她靠在千荒胸口上小声道。

“小苹果怎么在外面?没有房子能放得下它吗?它会不会生病?”

千荒脚步不停,速度非常快的把她抱进屋,才说道,“你不用担心它,它自己要跑出去的,估计是想淋雨,如果不想它自己会回去的,有给它准备房子。”

季沫这才放心,然后继续开始救治那些重伤的人。

兽人大陆的雨季一向雨水都很多,一般连着下雨下半个月的时候都有,雨一连下了五六天,对于这些本就重伤的兽人来说更不利于恢复。

季沫这边医治的时候,那边艾长风组织兽人们重新在河洛部落边缘地方清理出很多的大房子,在房子里都搭了床板,房子中心的位置还垒起了炉子。

因为下雨天有些冷,所以屋子里的炉子也生了起来,之后把那些伤重的人都转移到了这些大房子里。

下雨地面实在湿气太重了,即便是兽人也有些受不了,况且他们都受伤了,挪到这种大房子里之后,有些不太严重的兽人的伤也开始慢慢的恢复了。

但是伤重的人仍然有好几百,需要季沫时刻照顾着,这几天来她几乎是不分昼夜的在照顾这些伤者,只有实在累的不行的时候,才会被千荒强行赶去休息。

在第六天的时候,河洛城内已经基本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即便是下雨天,也有店铺开了门,也有兽人上街买东西,还有捕猎的兽人们进森林。

季沫知道之后,由衷的夸了冷秋寒的能力,不过冷秋寒却撇嘴说道。

“这可不全是我的功劳,也有你的。”

季沫一边煎药,一边抬头看他,“我这段时间可一直都在照顾这些伤员,连河洛城都没去过,怎么会是我的功劳?你是搞错了吧?”

冷秋寒朝着季沫翻了个白眼,说道,“因为杨大光,他在这河洛城生意做的好,据说还是首富呢,就是他帮着我把河洛城整顿好的,现在那些商户都不抵制我们,有些甚至还非常欢迎呢,尤其是在听到以后这里归翼狮族所有,季沫大巫制作出来的东西自然也会先紧着这里跟石牙城,他们就更开心了。”

季沫恍然,原来是杨大光,看来之前就埋好的线终于派上用场了。

季沫笑了笑,揭开药盖闻了闻,然后又盖上,起身进了屋子。

冷秋寒斜倚在一根木桩子上,看着季沫屋里屋外的忙活,问道。

“千荒呢?不是每天都陪着你在这儿照顾伤者吗?现在我们队伍中的人可都已经见不到伟大的千荒大人了,他现在就是围着你转了。”

季沫也不管他是讽刺还就是好奇的在问,随意的回答道。

“不知道,他刚才说出去接人,我也不知道接谁,我也没时间多问,走了一会儿了,应该快回来了吧。”

冷秋寒抱着双臂盯着季沫看了一会儿,忽然一笑。

“我说季沫,我听说你又怀崽崽了,你挺能生啊?不对,应该说是千荒太厉害了,你家小辰跟一寻才多大,你竟然又怀上了,这次说不定是三个崽崽呢。”

他自顾自的说着,忽然看到季沫有些伤感的脸色,心头一震,赶紧站直了身体,抿了抿唇解释道。

“那个,我是想说,你这次肯定还能再生好几个,小辰现在每天跟娴雅一起玩儿,可听话了。”

季沫抬头对他笑了笑,“还要谢谢你呢,把娴雅送到了小辰身边,让他不至于一个人太孤单。”

季沫坐在小木凳子上,手中拿着一柄竹扇,手上扇着风,眼神却非常难过,她的脸上再没了之前的一丝轻松,握着竹扇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

冷秋寒看到她这副模样,上前几步,刚想道歉,就听到季沫有些忧伤的声音。

“小辰尚且有娴雅陪伴,还有大橙子保护他,一寻呢?他一个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我甚至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季沫的眼泪滚下来,一颗一颗的砸在地上,她垂着头许久,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摇头道。

“怎么办呢?冷秋寒,你说我到哪儿才能再找到一寻呢?我现在只要一想到他才几个月的小兽人一个人在一个地方,我就觉得毛骨悚然,我害怕的根本无法入睡。”

冷秋寒静静的站在季沫身后,不管季沫说什么,他都没有出声,但是脸上也同样带着难过。

他几次张嘴想要安慰季沫,可是每次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能看着她,静静的听她说。

“其实怪我,那天我要是完全不管不顾的把千荒跟小白全都带着一起去找一寻,肯定能抓住他的,千荒一定能在他消失之前抓住他的,哪怕跟着他一起穿越,最起码我们还能再回来,现在他一个人……要上哪儿去找呢?”

千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在千荒的身边跟着云霜,飞羽,伊月,安吉萝,还有三离婶子,还有一些翼狮族的雌性跟兽人们。

他们这些人都是翼狮族每次征战时,帮着云霜一起照顾伤员的人,因为照顾的多了,一些草药基本都能认识,像安吉萝,伊月他们甚至能知道每种草药到底有什么功效,能治什么伤。

众人全都站在那儿,默契的谁也没有出声,他们全都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听着季沫说话,看着她难过的掉眼泪。

有些雌性也忍不住跟着抹眼泪,有些则有些难过的扭开头不忍看季沫,一寻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红叶婶因为这个事情都哭过好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