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彤,刚才你是不是看错了?”谭舒雅和谭舒铭十分怀疑的问。

“妈咪!我没有看错!刚才外公的手指头真的在动!就动了一下!”

谭舒雅和谭舒铭耐心的看着,一直看到半夜十二点,盯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有看到谭维德的手指再动一下。两人相视一眼,知道应该是彤彤看花眼了。

“彤彤睡着了,我们也去睡吧。”

大年初一,谭舒雅如往常一般,早上起来先给谭维德擦脸、擦手,收拾好了,打算拿着毛巾离开的时候,谭舒雅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看了好一会,才发现,谭维德的眼睛睁开了。

“爸?!”谭舒雅的声音是满是惊喜。她的声音惊来谭舒铭,看到谭维德睁开的眼睛,谭舒铭喜极而泣:“爸,你醒了?爸!”

两人高兴了好一会儿,谭舒铭才醒悟过来,道:“我去叫医生!”

医生来的时候,谭维德已经闭上了眼睛,不管怎么叫都不醒了,如之前一般。谭舒雅和谭舒铭慌起来,医生道:“这是好兆头!这一次醒了一会儿的时间,下一次时间应该就会长了。”

谭维德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初二下午,谭维德再次醒来,这次不仅醒来,还开口简单说了几句话。他说:“美英……”

简单两个字,让谭舒雅和谭维德掉下眼泪来,心里又生出无限的恐惧,他们担心……

两人哭了,谭维德却微微勾起嘴角,他用力抬起手来,一手一个抓住谭舒雅和谭舒铭,握着他们的手用了用力:“你……你们……别……别担心。我……我没事。”长时间没有说话,谭维德的嗓子有些难受,说话断断续续的。

谭维德的身体还很虚弱,简单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又睡着了。谭舒雅安慰自己也安慰谭舒铭:“爸很快还会醒过来的。”

谭舒铭点头:“嗯。”

彤彤也点头:“外公一定会醒过来的!”话音未落,她指向门口处,惊喜道,“爸爸!”突然意识到什么,她看了谭舒雅一眼,用小手紧紧捂住嘴巴,迈着小短腿磨蹭到谭舒雅身后,不再看顾秉谦一眼。

顾秉谦推门进来,先看了看彤彤,开口:“我听说谭叔叔今天醒了?”他走到床前看了谭维德一眼,随后看向谭舒雅。谭舒雅点头:“是。醒了一会儿,这会儿又睡着了。”

简单说了几句,顾秉谦离开,仍旧是谭舒雅去送他:“顾先生,谢谢你。”谭维德的醒来,离不开顾秉谦的功劳,如果不是顾秉谦请来那些外国医生,谭维德不知道还要再睡上多久。

“舒雅,你不用跟我客气。”

谭舒雅看向顾秉谦,眼神冷了几分:“你这个人情我会记住的,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会帮。只是……”

“顾先生,我爸病的很厉害,受不了刺激,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上去了。以免……”

过了好一会儿,顾秉谦的声音干巴巴的说:“好。”

谭舒雅转身要走,顾秉谦将她叫住:“舒雅!”他走到谭舒雅面前,“舒雅,我们之间,只能如此吗?”一切都分的那么清楚明白,仿佛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不……比陌生人还不如!陌生人还能通过种种成为好友,他和谭舒雅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

谭舒雅郑重的点头:“是!”

顾秉谦踉跄着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转身离开。他的手机响了,他只看了一眼,直接挂断。后来,他的手机又响了好多次,他都没有理会。

进了病房楼,走到二楼,一只脚已经迈上了台阶,谭舒雅又收了回来,控制不住的站在窗户前。看着顾秉谦离开的背影,她的拳头缓缓握起。

经过一段时间的继续治疗,谭维德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出了正月,他都能半躺着和谭舒雅、谭舒铭说一会儿话了。

“爸,对不起。”谭舒雅将头埋在谭维德身边:谭家所有的灾难都是她引起来的,如果不是她……谭氏集团不会破产,妈妈不会死,爸爸和弟弟不会被逼走美国,爸爸更加不会……一切都是她的错。

“爸,对不起。”谭舒铭低下头道歉:他不该拿仇人当兄弟。

谭维德叹了口气,一手揽着一个人:“都是傻孩子!”

“你们不用担心我,更加不用觉得愧疚。世事无常,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再说,这些事情里,你们两个人都没有错。是世事无常爱弄人。”

这天,谭舒雅和谭舒铭带着彤彤回家去取东西去了,谭维德一个人躺在床上休息,忽然之间,他睁开眼睛,开口:“进来吧。”

没有人应声,房间里安安静静的。

过了片刻,谭维德再次开口:“顾秉谦,你进来吧。”

病房的门推开,一身白色西装的顾秉谦走进来。他走到谭维德床前:“谭叔叔。”

谭维德看着他,不说话。

顾秉谦低着头:“谭叔叔,对不起。”谭氏集团破产是他的手段,将谭维德和谭舒铭逼往美国,让谭舒雅承受五年的牢狱之灾,都是他的手段。谭家如今的结局,他功不可没。

“你这话不应该对我说。”商场如战场,商场上他技不如人,公司破产,那是他自己能耐的问题,跟顾秉谦没有任何关系。至于其他房间……

谭维德的眼神越来越冷。

虽然他已经十年不掌权了,可毕竟也曾经是在苏台叱咤风云的人物,冷冷一个眼神瞥过去,便是顾秉谦,也不能轻轻松松的承受。

顾秉谦点头:“是,我最对不起的人是舒雅,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补偿舒雅的。不过,谭叔叔,我也对不起您,我仍旧要向您道歉!”

“谭叔叔,谭氏集团,我把它买回来了,股权随时可以转让给您!”

谭维德不理会他这些,直接问:“你和舒雅之间,你打算怎么办?”醒来之后,他已经从谭舒雅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在这件事情里,顾秉谦纵然是无辜的,但是他给谭舒雅造成的伤害却也是真实的。不能因为他的无辜而当做不存在。

顾秉谦的眼神闪了闪,不明白谭维德此问的意思,老老实实的开口:“我想和舒雅重新在一起。谭叔叔,我爱舒雅,我很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