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秀坤来探看焕明走了以后,焕明在狱卒送来的馒头里发现了一张纸条,焕明悄悄的展开一看,见纸条上面写着“吴阳明”三个字。焕明一见到这张纸条就非常激动,知道组织上正在全力营救自己。但是,组织上为什么要写“吴阳明”这三个字呢?组织上是想要给自己什么指示呢?吴阳明就是吴先生,是我最敬重的人,他是我的领路人,可是他已经被敌人杀害了呀?组织上为什么现在要向我提起他来呢?难道是想让我向他学习,像他一样宁死不屈?还是让我回忆吴先生是怎样把我引进到革命的阵营里来的呢?就在焕明苦思冥想昏昏欲睡之时,猛地他想到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到老a时,老a就对自己说过,吴阳明同志已经牺牲了,但是我们却要好好的活下来,只有我们好好地活着,为革命事业做更多的工作,才能够对得起死去的同志。对了,组织上在这个时候向我提起吴先生,就是让我利用吴先生牺牲这件事情来保护我。组织上一定是这个意思。我怎么就只知道和敌人死磕硬对,怎么就不讲究一下方法,换一种方式与敌人进行斗争呢?想通了这一点,焕明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了底气,知道应该怎么样与敌人周旋了。

第二天,江秀坤再次来到监狱看焕明。江秀坤来时,同样是由廖满天“陪”着他同来的。江秀坤对焕明说:“焕明呀,我昨天给你说的话你想过了吗?你年轻,要好好的珍惜生命。你姆,还有我和你舅娘,都指望着你呢。你静曦妹妹远在东洋,你可是我们三个老人唯一的精神支柱啊!你知道吗?”江秀坤说到动情处,不由得又是老泪潸然。

焕明给舅舅抹着眼泪,说:“舅舅,你别这样,让我心里好难过。好吧,我就把事情都告诉你们吧。”

廖满天一听大喜,心想还是亲情牌好使呀,这个年轻人终于开窍了。于是马上安排人来记录。廖满天对焕明说:“龙焕明,这就对了嘛,我们就知道你是被人利用的,只要你讲出来就没有事了。”

焕明想了想,低着头很难过地说:“我只能对不起我的恩师了。因为,是他把我引到这条道路上来的。”

廖满天问:“你的恩师是谁呀?”

焕明说:“我的恩师叫吴阳明,我们都叫他吴先生。”

廖满天一听,就有些失望了,说:“搞了半天,你保护着不说的人就是那个吴阳明?”

焕明说:“对呀,就是吴先生。我们所有的书都是吴先生给我们看的,我们讲的话都是吴先生教我们说的。”

江秀坤就问廖满天说:“吴阳明是谁?”

廖满天说:“这个吴阳明是个共产党,早就被我们处决了。”

焕明吃惊地问:“什么?你们把我的恩师杀死了?你们怎么可以?”

廖满天着急地说:“除了吴阳明,还有谁在背后指使你?”

焕明摇了摇头说:“没有了。和我接触过的就只有吴先生,我们读的书都是他给我们的,我们讲的话都是他教我们的。”焕明就这么重复着说。

廖满天说:“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焕明说:“吴先生是我们很敬重的先生,我们怎么可以出卖他呢?我们只是听说他被你们抓了,我要是把这些都说出来,这不是对他很不利吗?所以,我就要护着我的先生。”

廖满天说:“吴阳明早就被我们处决了难道你会不知道?”

焕明说:“不知道?我从哪儿知道?”

廖满天说:“我们满街都张贴了布告嘛。”

焕明说:“我就是一个学生,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谁去关心街上张贴的布告呀。”

“你,你。”廖满天气得走来走去的指着焕明说:“闹了半天你把我们引进了一个死局呀。”

焕明说:“什么死局活局的?我不说你们非得让我说,我这说了你们又不信,那你要我怎么办呀?”

江秀坤说:“廖局长,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要焕明说的他都说了,至于他说的是不是事实,你们可以调查嘛。如果你一心想要向上面邀功,非得让焕明胡乱编些你们想听的话,我可告诉你,我马上去武汉中央控告你们。”

廖满天连忙说:“江老前辈,您别着急,这样吧,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们把龙焕明交代的问题再下去核实一下,好吗?”

江秀坤说:“那么好吧,不过你们核实要快一点,这孩子在这里已经被你们折磨得不像样子了。焕明,不怕,舅舅不会离开虞城的,我就在外头等着你出来。哼!”江秀坤说完,瞪了廖满天一眼,一甩手走了。

廖满天对手下人挥挥手说:“先把他押下去,押下去。”然后,看着桌子上记录的几行字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