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司马翎呵呵笑着,说道,“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残暴?难道你们手下就没杀过人吗?那些被你们杀死的人难道就不是无辜之人?”

“这是什么道理?你们杀人就可以,而到了本太子这就变成残暴了?”

“那不一样!你杀的那些人可是无辜的百姓,她们可犯了什么错,什么罪?你要杀了他们,为何还要死前如此折磨那些人?”司马简大喊道。

犯了极大重罪的人不过也是斩首而已,他苦苦折磨这些人根本就是丧心病狂!

司马翎喉咙间断断续续发出笑声,仿佛司马简说的是很好笑的笑话。

“反正结果都是一死,死前如何为何要在意?本太子慢慢折磨他们,而不是一刀杀了,倒是让他们多活了时刻,他们难道不应该感谢本太子?”

司马简全身热血涌动,死死盯着司马翎。

就像言清所说,他根本就是疯子!

疯子自有疯子的一套理论,正常人为何要与疯子讲道理?

看着司马翎笑的诡异,突然间他像是又明白了什么。

他的皇兄幼时活着根本与常人不同,他变成这样却也是有原因的。

可是再怎么也不该杀无辜的百姓......

司马简心疼愤怒又无奈,原本绷直着的身体像是触到什么开关瞬间便颓下,无力低头。

都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他还是想着能不能护着皇兄,可言清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不知心中想到了什么,司马简无奈笑道,“皇兄喜欢言清,对吗?”

司马翎笑声渐渐平息,像是被人戳破什么秘密似的,为了掩饰尴尬嘴角依然挂着笑意。

“当然喜欢,这样的女子谁能不喜欢呢?可惜她不愿臣服于本太子,否则让她多接触咱们皇室秘蛊,将来这天下迟早都是我们的!”司马翎大方承认道,将头扭到别处。

司马简抬眼瞧了他一眼,说道,“皇兄,我说的是男女之爱。”

房间里静了半响,司马翎忽而笑着,嘲笑道,“男女之爱?你现在也相信这些了?本太子记得皇弟向来喜欢流连花丛,怎么现在变了性子也跟冷墨玄一样?”

听着司马翎此番嘲笑,司马简却叹了气,似是在可怜。

他之前也不相信皇兄会喜欢上言清,想着他不过只是想利用言清对付冷墨玄,也只是对她的医术感兴趣。

正如他话中所说,让言清接触南国秘蛊。

可他看到皇兄在城石下展开身子护着言清,人本能的应急反应他明白。

“皇兄若是不喜欢,为何要舍了性命去护着她?”司马简问道。

司马翎眼色微变,看了司马简一眼又转向了别处,辩道,“本太子何时舍了性命护着她?若是危难当头,本太子自会拉她垫背!”

“哦?那城墙倒塌的那一刻,皇兄是想拉她垫背来不及了?”

司马翎沉默不语,司马简继续说道,“皇兄喜欢言清,可发现她跟皇兄根本不是同一类人,所以在康城里的那些所做所为,是想把她变成与皇兄相同之人,对吗?”

他从小就知道皇兄表面看似温和,但内里却是冷血。

可纵是如此,也从未见到听到像康城里那般耸人听闻的作为。

康城被毁后,他这些日子听南宫兰断断续续说着康城里的事情,仔细想想突然想到了此方面。

司马简抬头看着司马翎,见他此刻脸上怪异的神情心下便又笃定了三分。

他总是奚落冷墨玄为情毁了自己的前程,其实是他内心也是想着能与冷墨玄一般,得到一个与自己相知相惜之人吧。

司马简想着叹气,司马翎怒斥道,“够了!别装作一副你很了解我的模样!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够了解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女人?男人自当喜欢那种温柔女子,像她那种野蛮不知德礼的女子我怎么可能会喜欢?”

“就像你说的,折磨人才是本太子的喜好!”司马翎呵呵笑道,“我知道你想当太子,我告诉你,你以为这个太子之位当真能靠你一张嘴坐着?你觉得我残忍,只要你坐上这个位置,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现在做的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皇弟啊皇弟,你已经不是小孩,为何还信那些什么仁德?又是言清那个女人教你的?”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理解他所经历过的一切,更没资格在他面前说这些话!

他不需要情爱这些本就虚无的东西,他要的就是掌控一切,让所有人都臣服在他的脚下!

司马简摇了摇头,不想再与他争辩此事,说道,“皇兄,她醒了。”

只是简单说了这几个字,司马简便起身往外走去,让人好生伺候,莫要让他有了意外。

司马翎伤势严重无法起身,侧头看着司马简走出房门,握紧的拳头狠狠敲了敲,眼中有着别样意味。

司马简匆匆进了皇宫,此时南城皇宫不像之前那般严肃又死气沉沉,宫内一切都井然有序行进着。

南城皇上皇后两人身上的蛊虫还未解开,但那些大补之物司马简让人逐日减少。

两人现在是有问必答,司马简想要从他们二人口中得知司马翎幼时之事很是简单。

司马简从宫殿出来之后便一直坐在巩白石阶上,望着条条宽敞之路却不知何去何从。

要是他早知道父皇母后这样对待皇兄,他要是能早点帮皇兄,或许现在就不会有这样的局面。

他这二十几年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什么?

父皇母后,皇兄还有嫣儿,他们每一个都不是他看到的那副模样。

明明现在所有人都还在,可感觉这诺大的南城,只剩下他一人而已。

“二皇子,朝臣都在大殿上候着,二皇子看是不是该去见见他们?”太监近身问道。

司马简麻木抬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小太监,又看着老太监眼底对他的惧色,忽觉好笑。

他是闲散二皇子时宫里头人人都不怕他,每个人与他交谈甚好,没想到这么快就变了。

“此时又非早朝时刻,他们在宫里干什么?”

“呃......这大抵还是为了立太子一事,还有朝中百废待兴呐!”老太监说道。

司马简叹气伸了伸懒腰,这些他不都安排得好好的吗?这些老骨头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