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林岁苍当真有时常给西门封雪写信,只是这信寄到了宫中,却都被皇贵妃截了去。

皇贵妃从身旁的宫女手里接过大概有十余封信,放到陈都启面前,陈都启面无表情地拆开一封,看过之后脸色变了,又拆开一封,看过之后一把将所有的信都拍得散落在地上,指着跪在地上的西门封雪道:“良妃,这林岁苍竟是你的老情人!”

糟了,千算万算,没算到皇贵妃会截了林岁苍送进宫来的信。

见皇上发怒了,皇贵妃又道:“皇上,这良妃妹妹在入皇城的路上,还被人抢过亲呢,这此人是不是这个林岁苍,二人又有没有苟且之事,谁又能清楚呢。”

她的添枝加叶让陈都启更是气得青筋暴起,刚想发火时,梁施立即给他磕了个头,然后解释道:“皇上,在主子进宫前林家少爷的确倾慕于主子,可是那都是林家少爷对于主子有情,就算他写信给主子,也只能说明是他放不下主子,皇上,您想想,主子是您的妃子,也只伺候过您一个男子,若是主子在入宫之前和别的男子行过床帏之事,那皇上您不是比谁都要清楚吗?”

梁施的话让陈都启稍微冷静了一些,他带着冷意的声音问西门封雪:“良妃,你当真对那林岁苍没有心思?”

“臣妾……”西门封雪知道,她的答案决定着自己和梁施两个人的安危,她咬牙想说林岁苍对自己都是一厢情愿,自己对林岁苍没有任何感情,刚要开口,又听到应淑妃对外面喊了句:“把人抬上来。”

四个小太监一人一角,抬进来一个人,盖着白布,可是白布上已经能看到沾染的鲜血。

就算不掀开那块白布,西门封雪的心也还是跟着揪了起来,她只是一直盯着白布,一再告诉自己,那白布下面,绝对不会是林岁苍。

皇贵妃纤指一伸:“把那白布掀开来,给良妃妹妹看看。”

小太监上前掀开白布,林岁苍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不知他是伤到了哪儿,但可以看出,他是身受重伤,只吊着最后一口气,眼神迷离,恐命不久矣。

“岁苍哥哥……”西门封雪看到这一幕时,只觉得心在滴血,不敢相信那是林岁苍,他也是一个将军,也曾血战沙场,在战场上无论受了什么样的伤都能活着回来,叫自己一声封雪,可……可现在,他竟然如同一具死尸一样,过去的意气风发,过去的飒飒之风,一点也看不到了。

她这一声“岁苍哥哥”,叫到了陈都启的心里去,什么解释都没用了,什么解释都没有用了!他们果然有旧情,还不曾断过!

“贱人!”陈都启起身挥手欲打西门封雪,可梁施却冲上来用身体替西门封雪挡住了:“皇上!您不明白吗?主子对您的心您不明白吗?她早就已经放下了林公子!她是一心做你的良妃娘娘啊皇上!可试问,任谁看到旧友被伤成这样不会心痛啊?连我一个奴婢都觉得难过啊!”

“你也难过?”陈都启嘴唇颤抖,手也跟着颤抖,忽然自嘲地大笑起来,他这一笑,在场所有的人心都跟着玄起来:“你……你真是忠心护主啊,真是撒了天大的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