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纤手撩开马车侧面的帘子,梁施回头透过小窗户看进去,西门封雪的新娘子妆容是唇红齿白,惊为天人,梁施往窗边靠了靠:“怎么了?何事?”

西门封雪抿了抿嘴,欲言又止,反反复复好一会儿才对梁施说:“施儿,是不是你师父来送你了?不然,你随她回去好了,你陪我去宫中,你师父定是很担心你的。”

她未开口时梁施就猜到西门封雪是要说这一番让她不悦的话了,稍微板了脸:“我这丫鬟衣服都换上了,随着队伍都快出城门了,这个时候你要我回去,岂不是再在打我的脸吗?再说了,我师父就是来凑个热闹送送我,她没有要拉我回去的意思,你别多想了,快把帘子放下。”

梁施刚催着西门封雪把帘子放下,未到片刻,西门封雪便又把帘子撩起来了,梁施很无奈地看向她:“又怎么了?”

“施儿,我怕你走着辛苦,要不你上来和我一同乘马车吧,以往出行,都是你我同乘一辆马车,如今我在里面坐着,你在外面走着,我这心里总是怪怪的。”西门封雪一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的表情,梁施忙道:“既是以前和我一同呈马车,该知道我是习武之人,坐这颠颠簸簸的马车还不如走路呢,现在若是让我骑马还好,要是坐马车啊,还不如走路舒坦呢。”

说完梁施细手在马车窗框上敲上几下:“哎呀,我走路就当练功了,这点路程对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你快别担心我了,把帘子放下,你是要多少人都看到你这倾城之容?”

听到梁施说到“倾城之容”,西门封雪脸颊泛红,嗔怪道:“你那清冷劲儿怎么就对着别人强?到我这儿就总是爱打趣。”

梁施闻言道:“我哪是在打趣你?我所言句句属实啊,你是湘城第一大美人儿,说你倾城都是委屈你了,你该配得起倾国二字。”

被梁施一说,西门封雪脸颊更红了,帘子一放:“我不与你说了。”

西门封雪和梁施聊天总是如此,大多时候是西门封雪说不过梁施,便丢下一句“我不与你说了”,就不再理会梁施了,帘子放下了,二人不交谈了,梁施便又百无聊赖地走着,手里的手绢甩来甩去,出了城门后,一走也有近两个时辰了。

前方带队之人往后骑马,与白相如并排,似乎是交谈了一会儿,便回头吆喝道:“前面有一处客栈,到了之后我们喝喝酒水,吃点点心,歇息一会儿恢复了体力再出发。”

听到他这番话,后面的一众随从和丫鬟便是一片欢呼,他们根本顾不得一会儿歇息够了还是要上路的,只是现在能休息一会儿也是好的,随从们倒还好,这些丫鬟们平时不是在前湘国宫里侍奉主子,就是在西门府中侍奉小姐,虽说做的是下人的事情,但总比干粗活儿的丫头们娇贵多了,何时一连走上两个时辰的路呢?这不,一个个刚开始还神气活现的,现在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没个精气神儿了,一听说马上就可以休息了,可不是一个个兴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