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浪飞没想到卫然会冒险回来救他,要知道那时候卫然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沉默了一会儿,李浪飞试探性的问道:“队长,假如有一天我举大事起义军,你会不会帮我?”

卫然摇头:“我不反对你造反,但也不会帮你。”

李浪飞面露失望:“我知道,因为你有更好的人选。”他指的当然是兰瑾瑜。

卫然道:“我没那个心思,就算我有那个心思,那也是自己干,为什么跟着你……”

“你这么一说,我反而好受一点。”李浪飞转移话题道,“假如你是澹台思远,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

卫然道:“我会找个安全的地方强行压下寒毒,再折回去捕杀猎物,狩猎完成之后再想解毒的事。”

“你的那个冰剑葫芦还能用吗?”

“暂时不能了,要是无限用,我何必这么辛苦,拿着葫芦一顿喷,来个三千连发,别说澹台思远,就是端木瓢饮也要被我喷死。”

卫然从萧剑阁身上得了两件战利品,第一就是这个青色的冰剑葫芦,第二个是能召唤黑色军团的虎符。虎符威力大,但是卫然暂时用不了。

感觉是被大长老贺佐鹏给锁住了,得要金丹境的修为才能解开那道锁,不知道贺佐鹏给萧剑阁开了什么后门,让凝神境大圆满的萧剑阁也能用上。

最厉害的是,还不能请人代劳,假设卫然请厉青筠“开锁”,那么开完锁后,厉青筠能用,卫然不能用……

也罢,反正我离金丹境也就一步之遥,解锁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李浪飞道:“既然葫芦用不了,那就没有休息的时间了——我们该走了。”

卫然一边走一边叹气:“这一回我们运气太差了,黑斗篷没找到,反而惹上叶知秋的两个徒弟。”

“五溪蛮失败之后,叶知秋不是在北方活动吗?我听说费桦被他杀了,怎么他们又回到南方来了?”

“端木瓢饮在南方,不代表叶知秋在南方。”

“也是,不过叶知秋本来就是荆州人。”

“是的,而且出生在大江以南,也许眷恋这江南风景也不一定。”

“你对叶知秋这边的消息似乎非常上心?”

卫然一脸无奈道:“他迟早要对付我的,只不过他现在太忙,抽不出空来。”

李浪飞感慨道:“你这个抗蛮英雄的称号,真是得不偿失啊,实在的好处没得到什么,反而惹上这样一个厉害人物。”

卫然摇头:“抗蛮反正是必须得做的,民族大义所在,至于被叶知秋盯上,那算我运气不好吧。”

两人回到斗锣大路,拂晓和尚奇道:“不是约定五天期限吗?怎么提前回来了?遇上变故了?”

李浪飞把遇上叶知秋两个弟子的事情说了,拂晓和尚连道好险。

卫然连战端木瓢饮和澹台思远二人,身上的细小伤口很多,被卿瓶不由分说的缠上条条白布,绑成一个大粽子。

在床榻上休息了半天,卫然有些闷,想把绷带一类的东西取下来,还没来得及动手,忽然间“哐”的一声门响,有人强行破门而入。

卿瓶奇道:“在这斗锣大路,哪还有人对你不敬?”

卫然道:“百姓们对我和拂晓和尚信服得很,无非是来捣乱的邪教徒吧?”

想到这里,卫然顿时对长沙分堂的年轻人生出些许不满来,连个邪教徒都挡不住,事事都要我亲自出面,你这样可不行。

话音一落,两个不速之客露出脸来——这一回卫然猜错了,来者不是邪教徒,而是军方的人。

那两人身穿盔甲,腰间带着刀,横行无忌,仿佛把卫然的房间当成自己的屋子一般。

其中那个大胡子军官是卫然认识的,乃是郗海的弟弟郗江。

郗江第一次和卫然结怨,是夺绝地玄铁追杀卫然,然后还杀了艄公,后来因为郝孝之死再次找过卫然的麻烦,卫然曾立誓要为艄公报仇,不过一直事务缠身,没来得及去寻郗江。

此时长沙分堂的年轻人闯进来,一脸焦急的说:“他们非要强行闯进来……”

卫然知道自己错怪那年轻人了,凭他的修为,是拦不住郗江的。

郗江盯着卫然冷笑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卫然,这里是你主事?”

卫然心道:见到我,你竟然还笑得出来?心真大!

“不错,是我主事,你强闯我的房间做什么?”

“这不是你的房间,只是当地居民让一间房给你居住罢了。”

“这虽是镇长唐锣让给我的房间,但你这样没头没脑的进来,也属于私闯民宅了。”

“你拿衙门的剑,来斩军方的官?”郗江眉毛一挑。

卫然反唇相讥:“衙门也好军方也好,你们总归属于一个朝廷吧?还是说你们另有主子?”

郗江哼了一声:“我有军务在身,所以有权闯入——告诉你吧,我们这番来大路镇,是为了追查反贼!”

“什么反贼?缉贼应该是衙门捕快的事,跟你们军方有什么关系?”

“我们追查的乃是叶贼的徒弟澹台思远。至于衙门的废物,能顶什么用?”

如果是别人来问,卫然一定会回答“澹台思远在三堂集附近出现过”,但是这个郗江太讨厌,卫然根本不想告诉他任何情报。

“你回去吧,澹台思远不在这里。”

郗江眯起眼睛:“你说不在就不在?说不定是你窝藏犯人呢?”

卫然甩了甩手上缠绕着一圈一圈的白布:“郗江,我真的很奇怪,谁借你那么大胆子?你该不会以为我受了伤,就不敢跟你打吧?”

郗江怒道:“好大的口气!我是凝神境,你也是凝神境,你凭什么目中无人?更何况我还有帮手——偏将军苗博义……苗将军?”

郗江身边的苗博义无意中看到了卿瓶,一时间惊为天人,顿时就看傻了,半晌回不过神来。

直到郗江叫他,他才猛的惊醒,吞了一口口水:“这脸蛋,这胸,这屁股!真是人间一绝!不,三绝!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郗江跟卫然仇人见面,一直没心思看周围,此时经苗博义提醒,打量了卿瓶一番,也怔住了。

用风情万种来形容都远远不够,郗江心里涌现的评价是:风华绝代!

但是仇恨让他冷静下来,想起郝孝生前的种种,郗江硬生生移开了望向卿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