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的听写本不见了

教导主任把他们四个人带回到了学校，一路上萧怡还想上去解释一下，但是却被苏黎拦了下来，现在不管对教导主任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

教导主任给萧儒打了个电话，萧怡看见萧儒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萧怡低下了头。

“主任。”萧儒既是萧怡的父亲，还是他们的班主任，所以现在他过来是最合适的。

“你看看你的女儿还有你的学生，竟然跑出去打架！按照校规，这是要记大过的！”教导主任激动得手舞足蹈地对萧儒说道，苏黎他们的成绩都不差，学校出现这样的状况他觉得很痛心。

萧儒知道萧怡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来，于是好言说道：“我们先问问学生是什么状况，万一是误会呢？”说完之后就直接对着苏黎问道：“什么情况？”

“我们本来是去书店看书，萧怡在外面……”啃玉米这三个字苏黎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顿了顿：“然后我在书店里面接到了萧怡的电话，我以为萧怡出事了就跑出去找到了萧怡，然后就看见萧怡被那群混混围着要钱。”

“萧怡，你说！”见最开始是萧怡引起的，教导主任对萧怡吼道。

“我在吃东西，不能进书店，然后我就在外面吃了再出去，谁知道看到一个穿着我们学校校服的人被一群小混混抢钱，然后我就跑了过去，但是我也帮不了什么就想打电话。”

没想到自己打出去的电话竟然是被苏黎接到了，更没想到的是，苏黎竟然就接了个没头没尾没说话的电话就知道自己出事了。

也是，自己给他的备注是“冰山美男”，手机里面唯一一个以A开头的就是安子皓，但是上次看他不爽，就当着他的面在名字前面加了个“蠢”字，变成了第三个，而苏黎以“B”为开头的备注变成了手机里面的第一个联系人……

“然后我就打了苏黎的电话……”萧怡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安子皓的不开心的神色继续说道：“然后苏黎来了，就……帮我把钱拿回来了，但是我旁边的那个人也跑了……”

萧怡把事情的经过大概都说了一遍，觉得他们也没错啊，只是路见不平而已……

欧阳茜和安子皓这才知道事情的全经过，他们只是跟着苏黎一起跑出去才知道萧怡被抢了钱，完全不知道萧怡自己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所以欧阳茜就说出口了：“你是在帮别人？”她还没说完，就被教导主任打断了：“你们是在干什么你们自己都不知道？还要问萧怡？还是说他们俩说的就是你们事先就商量好的来唬我？”

欧阳茜立马不说话了。

旁边的萧儒带了他们那么久，还是清楚他们的性格的，于是对着教导主任说道：“我觉得他们说的确实是真的。”

“真什么真！”教导主任已经气得直接坐到了椅子上：“那我当教导主任那么多年，哪个进来的学生不是有理由啊，上次我抓到个上课睡觉的同学，他说他没睡，我问他那上节课说的焚书坑儒的是谁，那个学生也说不是他！”

萧怡：“……”

萧怡这是无语了，那这是说什么都不信的节奏啊！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好了！”教导主任气愤地看着萧儒，说道：“按照校规，打群架是要记过的！只是可惜我没有抓住和他们打的那些人，不然一样全部记过！”

萧儒自然是不想让萧怡他们记过，于是上去给教导主任递过一根烟，然后拿出打火机恭敬地点上，教导主任看到他的动作，面部才略微有点缓和。

不知道为什么，萧怡看到父亲的这个举动，心有点酸，她从小就和母亲一起生活在北京，很少到上海来见父亲，也很少看到父亲会有这样求人的举动，还是为了自己……

“主任，这群学生都很优秀，先不说到底是不是出去打了群架，就算是也希望您能通融一下，记过时会计入档案的，会影响学生升学的！”

听见萧儒这样的声音，再加上办公室里面呼呼作响的空调一直在吐冷气，教导主任被气红了的脸才没有继续红下去：“知道会影响自己的前途，他们又干嘛要犯！”

“是是是，但是他们还是孩子！”

“爸……”萧怡有点看不下去，开口说道。

萧怡才刚一开口，就被萧儒喝了回去：“你别说话！”

萧怡知道，萧儒是不想萧怡再说出什么话来顶撞教导主任，再加上苏黎偷偷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她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都怪她，如果不是她的话，苏黎他们也不会被她连累，如果不是她的话，父亲也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去求教导主任。

都怪她。

最后她也不知道萧儒和教导主任说了什么，只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自责之中，侧目的时候，还撞上了欧阳茜的目光，不知道为何，她觉得心里堵堵的。

最后的结果是，他们四个人回去反省一周，萧儒先去了办公室改作业，让他们四个先回去。

这么一闹，天都已经黑了，路上零零散散有一些出来散步的人，萧怡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安子皓看到她自责的样子，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也不要太自责了，毕竟这件事情你也没有错，不就是回去反省一周吗？我们还可以回去好好休息，最近学习学得我累死了！”

萧怡怎么能不自责呢？如果不是她不顾一切地跑过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你不是说你是帮一个穿着我们校服的人吗？你认不认识他？”还是苏黎最清醒，他一直认为他们没有打群架，所以肯定有办法证明他们。

“不认识，但是我看清了他校服上的校徽下面写的年份是高一的。”

苏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到了四个人要分开的三岔路口，苏黎转身对萧怡说道：“明天上午八点，我们在这里集合。”

“来这里干嘛？”萧怡有点奇怪，在家反省其实不一定要在家，只要不去学校上课就行，但是第二次月考马上来临，不应该是在家自己看书的吗？

“我们去找那个你帮忙的人，证明我们没有打群架。”找到那群混混是不可能的了，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找到萧怡帮忙的那个人，苏黎继续问道：“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的是吗？”

学文科的人在平时记忆政治历史的时间多，记忆力都是特别好的，萧怡也不例外，她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们明天就去学校找他。”

说得简单，但是学校那么多人，一个年级就有二十四个班，一个班都有六十多个人，就算知道他是高一的，也很难找到他。

但是萧怡没有说出来，也许是潜意识里面就相信，苏黎会有办法的。

“抱歉……”欧阳茜说道，她的目光有点躲闪，萧怡注意到她后面都没有说话，好像情绪一直都很低落：“我明天不来了，我……”

“茜茜，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还是说你在怪我……我知道我做错了，是我连累了你们……”萧怡还想说下去，就被欧阳茜打断了：“萧怡，你不用那么说，我们都是朋友……只是……我有点不舒服，要是你们明天有什么好的消息就告诉我……我……”

说完之后欧阳茜就往回家那边跑，萧怡瞪了一眼安子皓，安子皓立即会意地追上去。

苏黎看见萧怡和安子皓的小动作，心情竟然有点低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堵在心口，他们两个现在竟然这么有默契了吗？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走吧，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苏黎不等萧怡拒绝，就把萧怡往回家的那边推。

萧怡看着和自己并肩走的苏黎，感觉气氛都有点不寻常。

“今天谢谢你帮我……还有，很抱歉。”萧怡受不了这样宁静得有点压抑的气氛，主动开口说道。

苏黎没有说话，萧怡知道他是一个不喜欢说话的人，所以一路上也没有再主动开口，昏暗的灯光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所幸还有知了在树上叫唤，让气氛没有那么宁静到僵固。

走到家门的楼梯下，对苏黎微笑着说了一句：“再见！”然后转身进去。

谁知道，就在自己大概走了三四个台阶的时候，听到了下面苏黎的声音。

他叫住了她。

萧怡还以为苏黎是想和她商量明天找出上次勒索中帮助的那个人，所以转身低着头看着正打开楼梯门的苏黎。

苏黎打开楼梯门之后钻了进来，在诺大空旷的楼梯上，就他们两个人，这也让苏黎的声音特别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朵。

“我不是一个好人。”

萧怡听到苏黎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抽了抽，现在这世道还有人会直接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人？

“但是我也不是一个坏人，所以我帮了你。”

萧怡愣了愣，显然是没有听懂苏黎说话的意思，苏黎看她傻傻的站在楼梯上，嘴角微微勾了勾。

很可爱。

等到萧怡反应过来的时候，苏黎已经阖上了楼梯门走了。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萧怡上楼梯的时候，还在想苏黎说的话。第二天早上，萧怡没想到会在三岔路口看到欧阳茜，她昨天还说自己不舒服不会来，再追随着欧阳茜的目光看到匆匆赶来的安子皓，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苏黎，我们去哪里找那个人？”

苏黎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机从口袋里面拿了出来：“昨天我爸爸的助理已经帮我们调查了一下，那个人的信息已经发到了我私信里面。”说完之后手指在屏幕上轻点了几下，点开了私信。

难道说苏黎的爸爸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肯定是的，不然他爸爸的助理为什么会帮忙调查，不过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调查的，效率竟然这么快。

四个人的视线挪到了苏黎的手机屏幕上，原来上次他们帮忙的人叫李恩，是高一七班的同学。

“我们要去学校找他吗？”欧阳茜问道，现在在上课，他们几个被教导主任叫回去反省一周，直接在学校出现也不好吧？

“我爸爸的助理告诉我说，因为生病的原因，他今天上午九点就会出校门去学校旁边的诊所打针，我们现在赶去学校，大概就是在九点左右，我们去学校外面等他。”

“现在学校外面不会有巡查的老师吧？我们要不要躲着点？”萧怡害怕又会被巡查的老师看见，以为他们要逃课。

“没事，我们又没有穿校服，除了教导主任那些巡查老师是不会认出我们来的。”安子皓说道，说完之后看了一眼辨识度最高的苏黎，想让苏黎在旁边躲躲，他们去找那个人。

苏黎被安子皓看一眼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我们要反省一周的消息已经在学校里被贴出来了，所以我又不能露面了。”说完之后就把从书包里面拿出了准备好的口罩和帽子一一戴上，萧怡不得不感慨苏黎想得周到。

四个人在学校旁边一直盯着学校门口看，门卫显然是注意到了他们四个人，也一直盯着他们四个人看，萧怡有点心虚地低着头，谁知道她才刚一低头，就听见旁边的安子皓说道：“快看快看！他出来了！”刚刚苏黎已经把照片给了他们看，所以安子皓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就是他们要找的李恩。

“不要冲动！”苏黎按着正想跑上去的安子皓，现在他们在学校周围，保不准会有老师出没，要是别的老师还好，万一是教导主任……

“跟着他。”萧怡拉了拉安子皓的衣服，然后四个人小心翼翼地跟着那个人，门卫有点好奇地看着在学校旁边鬼鬼祟祟“蹲点”的四个人，转身到了办公室里面拨打了内线电话……

萧怡他们好不容易等到李恩走开学校的范围，快步跑上去堵住他往前走的路。

最沉不住气的还是萧怡看见李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举起手就差直接抡上去：“你那天为什么要跑那么快，知不知道我们被学校处分了，说我们打群架！”

那个人显然是被萧怡吓到了，昨天苏黎一个人踢开一群混混的画面还在脑海里面回荡，这让他有点不敢抬头去看苏黎，只是缩着头不说话。

他今天一早去上学的时候就看到苏黎他们被处分的消息了，苏黎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他怎么会不知道，本来是想去帮他们到教导主任那里去澄清的，但是昨天的事情他实在是太害怕，而且他一直都是学校里的坏孩子，上次去网吧通宵上网的事情被教导主任知道后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早就被教导主任拉进了黑名单，就一直都没去，谁知道学校这么大，他们竟然还能找到自己。

“萧怡，别冲动！”安子皓把萧怡往后面拉了拉，萧怡不服气地走到他们后面，心里还有气。

真是气死她了，昨天她打开贴吧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知道了这件事，已经在贴吧里面闹得沸沸扬扬，都说是她萧怡连累了男神苏黎要回家反省一周。

都不知道被大神的小迷妹们骂得有多惨！

“同学，你还是去教导主任那里帮我们澄清一下，毕竟萧怡她也是为了帮你才会被处分。”苏黎看着这里也没什么人，于是把自己的口罩摘下对李恩说道。

“不……我不去教导主任办公室……”想着教导主任上次因为自己去网吧上网被抓的严厉样子，李恩转身就想跑，苏黎连忙上去抓住他，萧怡再也坐不住了，走上前对着李恩说道：“你叫李恩，但是你怎么就那么不懂得感恩呢？我们只是让你……”

“你们住手！”

萧怡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教导主任的一声怒吼，李恩趁机背好书包往旁边跑走去医院，苏黎跑上去还想去追，但是却被教导主任吼了回来：“你们还在这里欺负同学！”

“老师，我们真的没有，刚刚那个同学就是昨天我帮的那个同学，我们只是想让他来帮我们解释清楚……”萧怡觉得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辩，他们四个和教导主任之间好像真的有一根线在连着，不然为什么每次都会被教导主任碰见……

“还在狡辩！”教导主任丝毫听不见萧怡说的话，如果真的是萧怡说的那样，那那个同学为什么要跑开？

等教导主任再次把他们带进办公室的时候，正是下课的时候，办公室外面密密麻麻地围着很多看热闹的人。

“那是男神苏黎吗？他怎么会被处分啊？”

“你还不知道啊？学校的处分都已经贴出来了，他是因为打群架，肯定是被那个萧怡给连累的，不然男神怎么会去打群架！”

“肯定是！”

同学们趴在窗户外面一边看着里面的情况一边聊着，可能是窗户的隔音效果不好，所以站在里面的萧怡把外面人的谈论全部尽收耳底，把头低了低。

“没事。”苏黎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萧怡抬起头看了一眼苏黎，竟然看到了他的笑容。

万年不笑的苏黎在这个时候竟然还笑得出来？但是还不等萧怡感叹，教导主任气愤的声音就已经响起：“你们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做小动作！”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叫家长！好好地一起来学校教育一下你们！”教导主任才刚一说完，欧阳茜就扑了上去抓住教导主任的袖子，恳求着说道：“老师，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求求你不要叫家长来，我们真的错了，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欧阳茜说到后面的时候，有点梗咽，看着萧怡很心痛，走上前拉了拉她的袖子，却被欧阳茜甩开，恳求着看教导主任：“老师，不要叫家长……”

萧怡走回到安子皓和萧怡的中间，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安子皓和苏黎摇了摇头，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欧阳茜会这么激动。

“不行！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把校纪校规放在眼里，这次一定要请家长！把你们的父母都喊过来！”

欧阳茜紧紧抓着教导主任袖子的手滑了下来，然后双眼无神地走到萧怡的旁边，萧怡看到欧阳茜的这个样子很担心：“茜茜，你怎么了？”

虽然是叫家长，但是也不会这么激动吧，而且家长来了只要和家长们讲清楚，应该会体谅到他们的。

教导主任已经拿出花名册一个一个打了电话过去，萧儒和周娟率先赶过来，周娟一过来就开始责怪萧怡：“你这孩子，在学校里就不能安分一点？”

“行了行了！”萧儒一被教导主任打电话过去就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在学校里等着周娟然后匆匆忙忙地带着周娟过来，连连劝着周娟消气，然后拉着周娟在旁边坐下。

很快，苏盛也来了，他还是一副职场的样子，穿着西装可能是刚处理完一点事情赶过来，先是和教导主任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转身看到周娟的时候愣了愣。

周娟也愣在了原地：“你是？”

“我是苏黎的父亲。”

周娟听过萧怡提起过苏黎，萧儒也经常在家里面要萧怡向苏黎学习，自然知道他是萧怡的同桌，但是苏盛这个在商场上不择手段的人，她实在不觉得他能有什么好儿子，没准今天的事情就是苏黎带头的！

周娟把苏黎拉紧自己脑海里的联系人黑名单，本来还想和苏盛争几句，但是念在这里是教导主任的办公室，而且他们是来处理孩子的事情的，也就“哼！”了一声，扭头不看坐在旁边的苏盛。

苏盛坐下之后也没有再搭理周娟，目光涣散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怡和苏黎看到自己的父亲来了倒也是很淡定，他们相信自己的父母都会理解自己的。

安子皓的父亲安行也来了，安行一进来，就想对着安子皓踹一脚，不过还好，苏黎及时的把安子皓往后面一拉，安行踹了一个空，教导主任也把安行拉到后面去坐下。

“早知道我就给你取名叫安心！这个孩子从一出生就没让我省心过！”

……

但是欧阳茜的家长却迟迟不来，教导主任又打了个电话催促，欧阳茜双眼无神地望着地板，任萧怡怎么晃悠她都不说话。

萧怡趁着教导主任在招呼家长们，还想对欧阳茜说什么，但是却被安子皓拦住了。直到一位中年妇女，手上还带着医院的留置针头，针头外面的管子还带着点血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萧怡才知道为什么欧阳茜说什么都不想让教导主任请自己的家长来。

原来欧阳茜的母亲在医院住院，萧怡记得欧阳茜说过父亲在外面打工，只有她和母亲在家。

“请问是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吗？”妇女的声音有点嘶哑，还有点虚弱，教导主任显然也没有想到欧阳茜的母亲是一位生病住院的病人，有点手足无措地上去扶着她坐下。

“不知道我们家的茜茜犯了什么错啊？”妇女进了办公室之后，目光就一直看着耷拉着脑袋的欧阳茜。

“她……”教导主任正想说欧阳茜出去打群架，被勒令在家反省一周之后还来学校欺负弱小的同学，可是他才说了一个字，就被萧怡打断：“阿姨。”

“我们都是茜茜的同学，我们没有打群架，也没哟欺负同学！”

“萧怡！”教导主任呵斥着，但是碍于家长们都在，所以也没有用之前那么大声：“你们打群架都是我亲眼看见的，还想狡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