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吸吸鼻子,泪眼朦胧地看向他。

过了几分钟,她问:“什么宝贝?”

他从脖颈间摘下一个东西,苏浅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是一枚很精致的吊坠,形状很像她刚学过的英文字母“w”。

双“w”环环相扣,上头镶满了碎钻。

她拿过吊坠,仔细打量。

阿婆告诉过她,好朋友送了礼物,需以回礼。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身上,好像她没什么能够回赠给人家的。

见他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她,苏浅想了想,凑过去,“那我给你唱一首歌好吗?”

他毫不留情地拒绝,“我不喜欢听歌。”

苏浅鼓鼓腮帮,又咬了口巧克力,她忽闪着一双大眼睛,自顾自地说:“那我给你念诗歌行吗?王老师说我读的诗歌最有感情了!次次都是第一名呢。”

“我不——”

话音未落,就被她用巧克力堵住了嘴巴。

他差点被巧克力呛死,又恼又惊,目光冷戾地瞪她。

苏浅歪着头冲他笑笑,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特别可爱。

最后没能拗得过她,她竟然真的开始念诗。

他也没想到,在她厚脸皮地喋喋不休下,他竟然睡着了。

他们是第二天一早被人救出来的。

外头停了好几辆车子,男孩子沉默地走向车子,苏浅被苏知礼抱起,她双手环在爸爸脖颈处,目不转睛地盯着男孩子的背影。

男孩子像是感应到她的目光,忽而驻足,回头看她。

苏浅冲他甜甜一笑。

他静静注视了她几秒,黑漆漆的眼睛闪过点点星光。

末了,苏浅听他说了几个字。

风大,听得不真切。

隐隐约约地听到后面有个“yan”。

……

16岁的那个秋季,苏浅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z大附中西分校区。

这年,家里发生了太多事情,爸爸被收监,她也因为一身的伤,在医院躺了许久。

今年的秋季运动会,西分和东分难得在一起举行。

运动会的场地选在了条件优渥的东分校区。

苏浅虽然没有报名参加,却被班主任李成功委任了啦啦队队长。

也许是因为她太过孤僻的性子,李成功为了打开她的心扉,煞费苦心,特意选了这么个职位给她。

一早,苏浅就换上了啦啦队的队服,跟着队员们出发去东分。

午饭是在东分食堂吃的。

她打了餐,窝在角落里,默默地咬了一口饼。

“快看!那是不是一班的汪楚宴?”

“好像是。”

“啊啊啊啊啊!好帅!听说他是东分的校草,家里也很牛逼。朝阳科技集团听过吧?”

“三巨头的朝阳汪家?”

“嗯啊。他是汪家老二。”

“卧槽!”

朝阳科技集团?

姓汪?

什么……yan?

苏浅微微一僵,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穿着黑色短t的男生背对着她,正在窗口打餐。

他个头很高,苏浅怔怔望着他的背影,他打完餐后,冷不防回头看了一眼。

很精致的一张脸上,挂着一抹浅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那双眼睛的缘故,苏浅总觉得他笑起来的模样,有点坏。

记忆里的那个男孩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模糊。

会是他吗?

苏浅的心跳有些不规律。

她快速低头,平复了下心情后,等再抬起头,那个男生已经跟人勾肩搭背出了餐厅。

下午运动会结束的早,她帮忙收拾完现场,抱着一只盒子,从球场穿过。

今天他们班收获颇丰,得奖无数,尤其是女子队,很是争气。

盒子里全是今天获得的奖牌。

穿过球场时,她听到有男生对着她吹口哨。

她脸上一红,又羞又恼,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才抬起脚步,一只足球飞了过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球体砸中了胃部。

力道过重,疼得她弯下了腰。

手里的盒子应声而落,里头的奖牌哗啦啦地散落一地。

“靠!宴哥!你砸中人家了!”

苏浅疼得直冒冷汗,双手捂在胃部,死死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喂,你还好吧?”

头顶飘来一朵乌云。

苏浅忍着剧痛,抬头看向肇事者。

男生的发色偏浅,瞳孔颜色是很漂亮的深褐色,他弯下腰,瞧见她的瞬间,愣了一下,进而嘴角勾了抹弧度。

跟餐厅一样,笑容有点坏。

“对不起啊,我带你去校医那里?”

他靠得很近。

温热的呼吸拂面,苏浅嗅到了浓浓的柠檬味儿。

男生颈间的项链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动。

苏浅瞧见那扎眼的“w”后,像是被雷劈到般,僵在那里。

眼里好像浮现了层层水雾,瞬也不瞬地直视着他。

汪楚宴不是第一次被一个女生这么瞧,可眼前的女生实在漂亮得惊人,一双水眸湿漉漉地凝视着自己的时候,很是勾人。

汪楚宴觉得有趣,他只怔楞了一秒,哼笑出声。

他也不理会人家同不同意,微微俯身,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女孩子轻飘飘的,又软又甜。

汪楚宴低笑一声,“没吃饭吗?这么轻?嗯?”

苏浅没做声,只是呆呆地望着他。

直到周围传来哄闹声,苏浅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她羞得满面通红,低声抗议:“你放开我。”

“我犯得错,我得赔罪。”

瞧她脸上的红潮蔓延至耳根,他轻笑,“喂,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嗯?”

作者有话要说: 傲娇一时爽,一直傲娇一直爽。

媳妇儿都快要作没了。

哈哈哈哈哈!

第17章 十七颗柠檬

喧闹的铃声惊醒了陷入梦魇的苏浅,她揉了揉眼睛,伸手摸到手机,高举头顶。

她习惯六点准时起床,甭管夜里睡了多久。

也许是昨夜的惊魂一夜,加上梦里的情景太过清晰,这会儿醒来,格外疲惫。

苏浅侧首瞥了一眼,闫萌咕哝了几句,嘴角挂了抹甜美的笑意,想来是一夜好梦。

恋爱初期,总是格外的甜。

这种甜,曾经她也经历过。

虽然那时候浑浑噩噩,不过,吃柠檬糖的时候,偶尔还是禁不住回忆起往事。

苏浅想起被足球砸到后,被汪楚宴一路抱着去了医务室。

校医在检查时,他探头过来,她的伤好了泰半,可是胳膊上还有些痕迹。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伤,等校医检查完毕,他很自来熟地坐在床头,似笑非笑地问她:“喂,怎么一身的伤?谁做的?我替你报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