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不错!”一个身穿红色官袍的少年,被差役簇拥着从人群后走来。

新上任的京兆尹知府竟然是小豆子,他穿着官袍领着衙役从衙门里出来,昨日王福浩他们打招呼说要在衙门旁招工,他一直想出来看看,可惜新官上任,太忙了,直到此时才抽出时间。

“百姓们放心,以后有本官坐镇京兆伊,你们有何冤屈,尽管来找本官。”

老百姓见到新知府,都开始下跪行礼。虽然觉得新知府实在是面嫩,但见他言行举止,大气有度,再对比过去肥肠脑满的贪官,自然更加拥护眼前这位了。

小豆子摆摆手,“免礼,都起来吧,现在不是升堂,算是本官体察民情,你们不必多礼。”说着,亲自扶起一个颤颤巍巍的老者。

小豆子看向王晓天,说道:“你叫王晓天,你的事本官接了,你有什么冤屈,尽管到敲登闻鼓,本官给你做主,但若罪名属实,本官也绝不袒护。”

王晓天红着眼睛跪在这个明显比自己小的少年面前,“大人,学生和家父都是被冤枉的!请大人为我等草民做主正名!”

“请大人为王书吏正名!”

其他正义的,或者受过王书吏恩惠的百姓也跪了下来,祈求新知府为王书吏正名。

“好!这案子本官接了,明日辰时,开堂审理,你们若是有知情的尽管来衙门做正人。”

这是个好机会,案情并不复杂,但关乎过去的官员,所以,百姓才状告无门。正好借此让全京城的百姓看看,新政是切实为人民当家做主的。

在一片称赞中,小豆子接了他上任的第一个案子,为王书吏父子正名。

见此,杜志年早就跑没影了。他急着回去把事情告诉家人,好想着对策,以免王家日后报复。

得知王晓天家中情况后,王福浩更是做主预支了半年的工钱给他应急,掌柜助理一个月八两银子,半年就是四十八两,足够他还债和生活的。

但他不需要一次还清,可以每个月扣半个月的月钱。

有王晓天开头,有京兆府知府担保,百姓们争先恐后的报名,不出一个时辰,就招了一百名员工。

这还是食为天初期需要的人手,以后会更多,京城太大,能开很多分店,一百人还太少。

以刘睿慈的手段,很快就肃清了京城,撤换旧官吏,改用扬州新科人才,不够的等日后新开科举再选拔。

刘睿慈进而扫荡全国各地老旧势力,彻底控制了整个大宋朝。因为原本就是先帝的嫡亲兄弟,流着正统皇室血脉,他没有改国号。

王志最近一直在安排收尾事情,尽量多陪陪家人。

但是,该来的还是要来,人生就是如此,说再见,往往就是再也不见。

新皇登基后,四海升平,国富民强,天下太平,一个鼎盛的开明盛世正在慢慢揭开帷幕。

暮春三月的夜晚,月光柔柔的照着一树洁白的杏花,花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

王宅上空突然惊现一道彩虹,从彩虹上驶来一辆华贵的车辇,白龙拉车,御空飞行,仙气缭绕。

“顽童,师父来接你了。”

车帘掀动,一个身披五彩仙衣的女子从车上下来,她声音空灵且祥和,几乎周围的人家都能听见。

很快,有村民从家里走了出来,抬头看向空中那令人震惊的一幕。

“妈祖娘娘!是妈祖娘娘!”有人认出了神仙的真身。

女子的造型与妈祖神像一模一样。

“妈祖娘娘显灵了!妈祖娘娘显灵了!”

当即,所有的村民都跪了下来,包括王家人。

李桂兰拽了一下王志的衣袖,“囡囡,快给娘娘磕头,这些年娘娘可帮了咱家很多。”

此时,王志呆呆的看着空中,说:“师父,徒儿这就跟您走,容我与家人告别。”

“徒儿?告别?”王老太太痴痴的重复了一句,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王志朝着王家人三扣头,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

“阿奶,阿爷,父亲,母亲,其实,孩儿早在几年前那场事故中就已经丧生了,是妈祖娘娘救了孩儿,教会孩儿很多东西,容许孩儿回来孝顺你们,但现在时辰已到,孩儿该离家出去修行了。”

“你!你说什么?”李桂兰被这番话惊的眼睛都红了,她的囡囡,她的心肝怎么就要走了。

其实,她心里明白,当年,她亲眼看着怀里的囡囡咽气的,郎中也断言人已经去了,可是她不想相信,所以,囡囡复活后,她一直骗自己那只是憋气了,人其实没死。

可是,她又怎么会不知道,都凉透了的人,又活了过来……

原来,原来不过是向神仙借了几年阳寿,就为了孝顺他们。

她上前搂住王志,哭喊着说:“囡囡!娘的囡囡!你怎么这么狠心!就要羽化成仙而去!这叫我们怎么受得了!”

王家在场的人都哭成了泪人,谁也舍不得王志,王家屯的其他人也跟着抹眼泪。

因为王志,因为王家,他们才过上了安乐富足的日子,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亲手养大的鸡鸭还有些舍不得杀了吃,更何况是恩人。

等他们发泄完情绪后,王志含泪笑着说:“你们放心,我这是好去处,从此,便是神仙了,你们别舍不我去。”

话虽如此,还是舍不得。

村长王安本劝慰王老汉:“老哥,你养了个了不得的孙女,往后,你家可是仙门之家了,志丫头是跟着妈祖娘娘修炼了,一般人能有这造化,你舍不得也得舍得,不然可是耽误了孩子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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