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赶紧让人将那些东西移开。

王志立刻在供桌上摆上自己的“法器。”

颜不弃解下腰间的三清铃,放在供桌上,王志趁人不注意,偷偷遥控它。

颜不弃闭上眼睛,掐指快速算着,铃铛开始响动,越来越快。

突然,他睁开眼睛,指着西北竹林的方向,厉声吼道:“大胆妖孽!竟敢害人性命,今日贫道饶你不得!”

“走!跟我上!”一阵白雾腾起,颜不弃带着座下门徒快速往竹林跑去。

刘管家眉头死死的皱着,惊疑不定的看着周围突然弥漫的白雾,眼睛眯成一条缝,不知道在想什么。

冲进竹林,几人有些头皮发麻,因为那女哭声更加清晰,仿佛就躲在四周,而且声音忽东忽西,忽高忽低,好像包围着几人移动。

王福浩握着桃木剑的手都在颤抖,与他背靠背的王福生将拂尘挡在身前,惊恐的看着四周。

“咋办?要不,咱们撤吧!”

“是啊,囡囡,这里真的很邪乎,我看我们不是来抓鬼的,是来喂鬼的。”

“不怕!依原计划行事。”

按照原计划,几人穿过竹林小路,一路跑到那个古怪的凉亭。

凉亭周围的女哭声更大,而且此起彼伏,明显不像是一只阿飘发出来的。

刘管家带着护院也追了过来,“仙师,可是有何发现?”

隔着几十米喊话,刘管家不敢上前打搅仙师捉鬼。

颜不弃豁出去了,救人救到底,全当生命陪君子了。他压低声音,说道:“一切尽在贫道掌控之中!”

然后,回头吩咐王福浩和王福生,“快!使出看家的本事!”

两人点头,到了这个地步,有鬼没鬼,都只能按原计划行事了。

颜不弃对着虚空大吼一声:“孽障!还不现出原型!”

突然,原本“空无一物”的竹林上空,突然凭空出现一个鬼脸,“桀桀桀桀!”

那鬼脸披着长发尖啸着朝几人扑来。

“鬼!鬼啊!”一个家丁当即吓瘫在地,颤抖着指着长发披肩的鬼脸。

“是鬼火!是鬼火!”

“现形了!真的有女鬼!是她们!一定是她们回来报仇了!”

“啪!”刘管家当即给了那胡言乱语的家丁一巴掌,“什么她们回来了!再敢胡说,我割了你的舌头!”

那人捂着脸,低着头,不敢再言,两腿却止不住的颤抖。

就在鬼脸张着血盆大口要吃人时,仙师大显神威,竟然低空飞了起来,手拿桃木剑直接朝那鬼脸刺去。

夜风习习,吹动颜不弃的道袍,他凌空飞向厉鬼,当真是正义凛然,仙风道骨。

一剑刺中,“嘭!”那鬼脸爆裂开来,化作漫天火花,消散不见。

仙师收剑身后,立在半空,朗声说道:“我知你含冤而死,但阳间不是阴魂该留的地方,我赠你一段往生咒,速速去地府报道,轮回转世吧。”

“哈哈哈哈!臭道士,多管闲事!你以为这样就能救那个负心汉吗?我含冤而死,死无全尸,单凭你一段往生咒,就能让我入轮回,你也太不自量力了!”

林中传来女鬼幽怨凄厉的声音,吓得一些胆小的家丁直接昏了过去。

刘管家不可置信的看着女鬼,一直眯着的眼睛陡然瞪得老大。

颜不弃剑指竹林,喝道:“你待如何?”

“如何?哈哈哈哈哈哈!当然是血债血偿!”

这时,四下突然腾起白雾,弥漫整个竹林。

白雾中飞出一个红色的身影,穿着鲜红的嫁衣,面白如纸,一双眼睛躺着血泪。

“啊!四姨娘!是四姨娘!她还穿着嫁衣,四姨娘就是还没进门就死了。”一个家丁语无伦次的尖叫,状若疯癫。

还站着的家丁惊得纷纷后退,相互攀扯着,惊恐的盯着空中的女鬼。

而此时,王志则躲在凉亭旁的石头后,播放着一个二手投影仪,白雾也是白天她事先放的烟雾机制造的,白雾形成天然的屏幕,正好用来放鬼片。

那鬼脸不过是一盏拴着透明丝线的纸灯,里边放了磷粉,可以晚上发光。颜不弃假装用剑刺它,实际上是用点火枪点燃,磷粉易燃,一下子就烧没了。至于女鬼的声音,都是王志用变声器和播放器制造的假象。

但王志没有将播放机的事说给他们,说了他们也不理解,只是说雇了江湖人士来帮忙,有会轻功的人来假扮女鬼。

而颜不弃之所以会飞,是因为他站在滑轮车上,就是武打戏拍轻功用的道具,在晚上和烟雾里根本看不清罢了。

女鬼已经将家丁们吓蒙了,一直淡定的刘管家也害怕的直抹冷汗。

女鬼凄厉的说:“刘郎,你好狠的心,只闻新人笑,那闻旧人哭,若是你敢迎娶新人进门,我定要血洗刘府,把新娘做成人皮灯笼!”

“哼!”颜不弃冷哼一声,说道:“你竟如此善妒,妄为人妻,今日贫道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妖孽!”

一声轻啸,颜不弃挥舞着桃木剑,朝女鬼刺去,那女鬼也十分了得,袖子突然暴长,一下拍飞颜不弃的桃木剑,另一只袖子随即击中颜不弃的胸口,颜不弃应声跌落地面,挣扎起身,吐出一口鲜血。

“此鬼戾气太重,只能安抚,恐不能除去!”说完,便昏了过去。

女鬼得意的说:“告诉刘郎,速速与那狗屁黄家小姐退亲,否则后果自负!”语毕,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师父!”

王福浩三人赶紧上前扶起颜不弃,背在背上,逃命。

“快,快去屋里。”

现场一片慌乱,晕的晕,跑得跑,吓的语无伦次的还在说疯话,王志趁机将道具全部收进系统,就这点好,凡是系统出来的东西,都可以存在物品栏里。

最后,几人被安顿在客房休息。

前院,刘府另一处院子里,一个青年男子正喝着茶,听刘管家的汇报。

“这么说,当真有鬼了?而且这鬼还对我情深似海,不想我再娶?”

刘管家小心翼翼的用眼角观察男子的表情,想了又想,才说:“那女鬼确实是这么说的。”

男子放下茶杯,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动。

刘管家大气不敢出,每当家主敲桌子,肯定有人要倒霉了,希望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