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颜墨心头一凛。

能让幻夜如此失魂落魄,必然是发生了重要的事情!

她连忙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幻夜,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幻夜微微抬头看着颜墨,一时间觉得心头一暖。

世事凉薄纷扰,幸好他的身边还有她,只要看见她,他的心就难得的平静下来。

他慢慢坐在椅子上,语气无比的低落:“媚寒死了。”

“什么?”颜墨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努力的稳住心神:“她怎么会死?谁杀了她?”

幻夜一脸苦笑:“是我杀了她……”

颜墨难以置信的看着幻夜,她不相信,幻夜会杀了媚寒。

就算媚寒做了再多的错事,幻夜也会估计师徒情分,更何况,幻夜和媚寒是从小的情谊,十分深厚。

记得那时候幻夜与余天飒分道扬镳的时候,硬生生的接了余天飒三掌,几乎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也从那次,颜墨才意识到,幻夜并不是传说中那般冷血冷心,他只是不屑去分辨众人的误解,在他心里,其实比谁都重情义。

她坐在幻夜身旁,小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幻夜低下头,叹息半晌,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颜墨听明白了,其实是媚寒主动寻死,主动去撞上幻夜的剑。

她轻声安慰幻夜:“媚寒心中太痛苦,也许只要死亡才能让她解脱,你不要自责了。”

“对了,媚寒现在……安葬在哪里?我想去拜祭她。”

幻夜盯着颜墨的脸庞,见她眉眼间满是诚意,沉吟半晌,轻轻的点了点头。

颜墨是个好女孩,她是真心的想去看看媚寒,想送她最后一程。

他不能辜负她的心愿。

京郊的树林里,有一个小小的土包,里面埋葬的便是媚寒。

颜墨环顾了四周的环境:“此处树木郁郁葱葱,环境幽静,相信媚寒一定会喜欢。”

她缓缓的走到土包前,弯腰将一束扎好的野花放在了坟前。

“媚寒,希望你来世可以投胎到一个好人家,不用再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希望你可以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可以与他携手,白头到老。”

颜墨口中呢喃着,一时间有千言万语,却又梗在心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幻夜此刻心中仍是充满了自责,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无论如何,是他的剑杀了媚寒。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如果当初我能将剑挪开,她就不会死……”

颜墨轻轻的搂住了幻夜的胳膊:“不,不怪你,你要知道,你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一个一心赴死的人,事到如今,我们只有彻底铲除余天飒,彻底的阻止他的阴谋,才是对媚寒最大的慰藉。”

“对”幻夜重新振奋起来,归根结底,一切的错都是余天飒所造就。

他必须要挫败他的阴谋,将余天飒及其同党一网打尽,才是对媚寒最大的慰藉。

“炸药的事儿……”颜墨突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

幻夜淡然开口:“你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炸药已经被缴获了?那余天飒肯定知道事情败露了呀,他会不会再耍新花样?”颜墨急急的问道。

如今余天飒所有的行动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但是如果余天飒采取别的方案,那就失控了。

幻夜眉宇间露出自信的神情:“我并没有拦截那批炸药,相反,我让那些人护送炸药入了京。”

“什么?你疯了吗?那么一车炸药运进京城,不啻为一颗定是炸弹。”颜墨一脸震惊。

幻夜低头附耳在颜墨身旁,轻轻的说了几句什么。

颜墨紧皱的眉头舒缓下来:“恩,果然你比我要聪明,这样一来,九皇子和余天飒都被蒙在鼓里,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中了。”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如果媚寒没有死,炸药这件事就可以堪称处理的完美。

然而,每个人都有她的命数,也有她最终注定的结局。

也许,在媚寒决意投奔余天飒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了退路,也已经注定了她今日惨死的下场。

树林幽静,林影婆娑,鸟儿幽鸣,幻夜和颜墨不再说话,彼此就这么静静的沉默着,伫立在媚寒的坟前。

几乎与此同时,媚寒惨死的消息传到了余天飒那里。

“废物!”余天飒拍着桌子怒气冲冲。

随即,他立即关心起炸药来:“炸药呢?是不是也被截获了?”

“没有,炸药已经安然无恙的运送入京了。”手下回禀。

余天飒长出了一口气:“太好了,只要炸药没事儿就好,至于媚寒嘛,反正她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死就死吧。”

手下不由打了个寒颤,一向认为媚寒是余天飒的得意弟子,没想到她的死,换来的却是余天飒的冷若冰霜。

媚寒的命在余天飒眼里尚且如此不值钱,更何况自己?

手下这么想着,不由感慨,幸好当日自己和诸位兄弟没有愚蠢到为余天飒赴死。

“你且下去吧,差事办的不错。”余天飒难得的露出笑脸。

“是。”手下一瘸一拐的退下了。

他的腿受了伤,走路也是一瘸一拐,可是自始至终,余天飒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伤,更别提去关心几句。

手下心如死灰,这才意识到原来在余天飒手里,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

看着手下屁滚尿流的退下,余天飒重重的叹了口气。

媚寒虽然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但是她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就这么死了还怪可惜的。

哼,要怪就全怪幻夜!

居然会真的和自己作对,还暗地里调查自己。

幸好炸药安然无恙的运入了京城,否则岂不是会坏了大事?

“来人!”余天飒皱眉低声喝道。

“师父,什么事?”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他似乎来无影去无踪,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余天飒低声吩咐道:“你帮我去除掉一个人!”

“遵命。”黑衣男子点头,他的发束低垂,遮住了半张脸,即使站在他面前,也无法看清他的真实长相。

只能从他的身量上看得出,这是一个武功极高的男子。

看着黑衣男子利落的离开,余天飒的脸上写满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