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心一笑,把东西收好,白栀想要叫人帮忙拿东西,刚刚跨过门槛,在门后蹲守的可离云呼右喊,“来了来了。”

还没搞明白情况,几个丫鬟拿起火石点燃引线,烟花刹那绽放,火光四溅,流光溢彩,每个人脸上洋溢笑容。

谢暮白从里间走来,火光映照,明明灭灭,他轻声道:“生辰快乐。”

手上被放了一盆盆景,谢暮白把他的手垫在她的手背下方,防止掉落,“你的礼物。”

一株栀子花送到面前,香气清冽,心旷神怡。

“白栀很喜欢。”

“嗯。”谢暮白不太多话,白栀早已习惯。

丹园有自己的小厨房,是以晚宴格外丰盛。

待丫鬟们都睡下时,谢暮白打开耳房的门,摇醒昏昏欲睡的白栀,“走吧,我们出去玩。”

谢暮白的行动很嚣张,抱着白栀用轻功翻墙出府,一路直奔京城最大的胡商街道。

胡姬跟随乐师的节奏舞动,不时热情的邀请路人入酒肆,她眼尖地往白栀身边跳舞,并没有多理睬谢暮白,可能是他今日只穿一身简单的直裾,加上头发半批半束,误把他们当成一对男女。

酒肆掌柜叽里咕噜说了些夹生的雅语,谢暮白点点头,拿出一锭金珠。

立时,舞姬给白栀换装,一身白色的胡服,腰际垂有珠链,稍稍移动环佩叮当。

乐师让了位子,谢暮白翻寻乐器,拿起一把冬不拉,指尖轻划,乐声悦耳动听。

舞姬拉着白栀闻声而起,给她看自己的动作,白栀初次练习很是僵硬,舞姿惨不忍睹。

还好店家给他们都备了面纱与面具,防止客人窘迫,熟悉了要领后,白栀很快跟上来节奏,这具身体好像天生就会跳舞,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随之旋转。

为了方便跳舞,胡姬将她的鞋子脱去,光脚踩在地面之上,以一只脚为中心另一只脚旋转,胡服的珠链飞扬。乐曲快尽尾声,舞姬推了正在跳舞的她一把,力量很轻,谢暮白坐在墩子上,长臂拦住她的后背,白栀几乎趴在谢暮白的身上,面具里的眼似乎在笑,荡漾着明月光。

就这样四目相对,谢暮白弹完最后的一拍。

深夜,白栀利用她学过的武术试图爬墙,谢暮白后背靠在围墙,斜倚双腿。

挣扎了许久,白栀勉强挂在围墙上,想要蹬腿翻到另一边,谢暮白看不过眼,“我带你跳过去吧。”

“成功了。”白栀坐在墙上高高的俯视他。

“等着。”

“要不,你也爬过来吧。”

“我武功好,不需如此。”

“谢暮白,”白栀好奇问他,“你是不需还是不会?”

“等着!”

谢暮白跳起来,抓住了一点围墙上端的砖瓦,随即又落了下去,如此反复横跳,看着底下谢暮白脸色越来越黑,心底吐槽,他是不是真的不会爬墙。

摸摸耳朵,一只耳铛掉落,她跳下围墙找到,捶捶并不疼痛的右腿,坐在地上耍无赖,“我的脚摔伤了,你能带我过去吗?”

谢暮白看她一眼,勾起嘴角:“行。”

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谢暮白潇洒地飞檐走壁,回到院中。

游玩一夜,两人精疲力尽。谢暮白把那盆栀子花放在靠窗的位置,中指轻柔地点着花瓣,“好好养活。”

“好。”这一次她没有回答“是”。

“是不是觉得这份礼物很普通?”

“没有。”

“就是说有也没关系,先等着吧,以后会有更好的礼物给你。”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唯一记得的就是谢暮白的嘴巴一张一合,语调半是欢喜半是悲伤。

风平浪静一段时间,小厮来报大公子即将启程回京,顿时再度引起轩然大波。

谢大老爷很是高兴,大公子弱冠就中了进士,被外放做官,如今即将期满,前途不可限量,言语间满是自豪。

相比较之下,谢大夫人没有太过高兴,今年可是三年一度的科举,若大公子这个时间点回来,难免对谢郁离产生影响,加上郁离这几年学识不见长进,要是考得比大公子差了,不仅大老爷不高兴,他自己心里也过不去。

四太太情商很高,让山客带着一应钥匙银票交给大太太,大太太躺在榻上,哎呦哎呦了好几声,直说头晕眼花,书客忙上忙下,又是请大夫又是熬药,顾不上山客。

半晌后,书客给她传话,大太太身体不适,要多修养几个月,让四太太再多劳累一段时日,到时候大儿媳妇来了就松泛些。

让出这块烫手山芋,书客给捂了一身痱子的大太太擦洗,“大太太何必演这么认真,就算直接了当让她们接着掌家权,她们也只有听的份。”

“傻孩子。”

大太太笑书客不明白,“我哪里不懂,怀石他早已怀疑自己的生母之事与我有关,这些他爱查就查,横竖我都是谢家的大太太,这点是生是死无法改变。若这个时候我接了掌管权,如何和大儿媳妇交接倒是个问题,还不如由四房出面,免去麻烦。”

大太太抿口茶,又道:“且我忧心的不止这一桩,四房那起子表面安顺,可这么多年就没见他们阴沟里翻船,可知他们向来趋利避害,哼,我倒要看看这一次荣氏怎么应付大儿媳。”

说得难听点就是墙头草。

以往有什么动静都少不了二房在其中搅和,这次四房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府里的暗流悄悄旋转。

只有孑然一身的二房无所畏惧,谢暮白满不在意那些人弯曲心肠,自顾自待在院子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白栀发现他最近越来越懒散,有时能够瞧一整天院子里的人在做什么,回神过来一个字没写,又将白玉镇纸不小心摔碎。

见他打不起精神,深思熟虑过后,白栀悄悄靠近躺椅,躺椅放置在花树之下,谢暮白正在沉睡。

细雨点点,花雨纷纷,落在白衣之上。

她叫醒谢暮白,“二姑娘,下雨了,该回去了。”

谢暮白有点赖床气,看了她一眼,又闭上眼睛。

等睡意彻底清醒,雨势连绵不绝,水珠顺着花叶滑落。

“怎么不早叫醒我?”

“是二姑娘不愿起床,不关奴婢的事。”

懒得和白栀计较,他起身问:“这下我们怎么回去。”

“我有办法。”

白栀往水塘摘了两片新鲜的荷叶,把其中一个递给谢暮白。

“就这个?”

白栀示意用法,把荷叶倒扣在头上,模样甚是滑稽。谢暮白眉尖挑起,很是犹豫。白栀顶脚,帮他把荷叶罩在头顶,行走两步,确实抵挡了不少玉珠。

冒雨冲到走廊,谢暮白怕被人瞧见,又将荷叶放端正,用手拿着荷叶枝茎,仿若是支撑一把伞。

回来不见鹿韭几人,几个婆子一左一右拦在面前,厉声请谢暮白过去。

“我跟你一起去。”她站在谢暮白身侧。

“不准过去!”谢暮白厉声喝止。

“二姑娘,这事已经由不得你做主,丹园的奴婢都得好好盘问。”

这些婆子她曾经见过,都是谢老太太的得力干将,婆子们脸上不见一点笑容,后面的人还带着绳索,明显来者不善。

一个猜想呼之欲出,白栀不由自主否定,首先时间点不对,要等到谢音仪嫁入豪门夫妻美满、谢郁离事业上升期,打脸剧情还没走完。

而且谢暮白和主角们的关系改善了不少,按理来说现在不会下手。

但现实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瀛玉,我问你,知不知道永同侯府的大姑娘生病一事?”谢老太太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一串佛珠。

“自然。”

“那好,这桩事是否与你有关。”

气氛仿佛逐渐降温,谢暮白没有丝毫犹豫回答:“明知故问。”

“好,不愧是谢家养大的儿女,敢作敢当。”

“你作弄何姑娘的原因我已了解大概,据说音仪遇刺与她有关?”

“何若茗派的人误伤了我,我当然要还了她的款待,于是聘了几个人装成鬼吓她一吓。”

“可我却听闻,想要杀音仪的另有其人。”

“愿闻其详。”

程大娘带了人上来,那个人一进房间就跪下,大喊:“二姑娘,求您放我一条命。”

“你倒是说说我如何饶你?”

“谢二姑娘,两个月前你聘了杀手,想要杀死四姑娘。为了洗脱嫌隙,你故意帮助四姑娘逃跑,然后放水让我们追击,可意想不到,你竟然丧心病狂,居然下死手杀了大半兄弟。我收了重金,本是要咬紧主使者是何姑娘的,奈何酷刑难忍,只能供出你来,小人愿意一死了之,还请你放过我的家人。”

“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二姑娘,人证物证俱在,你抵赖不得。”程大娘道声得罪,将一应证词交给他看。

上面记载的都是些奴仆的话,在他们的映像里,二姑娘一直看不惯谢音仪,由于柳承安还产生矛盾。

程大娘道:“花朝会上四姑娘受了许多重视,许是如此,二姑娘才走偏了路。”

“瀛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谢暮白缓缓摇头:“没有。”

谢老太太拨弄鬓角白发,道:“其实,这些证词无根无据,只是猜测,不能把你怎么样,这个人说的也未必是真。”

挥挥手,立即有人带五花大绑的黑衣人下去,“处理了吧,不要有痕迹。”

黑衣人惊慌地磕头,嘴里被塞了布条呜呜求饶,终究抵抗不过多人,只在地上留下一道拖行的血迹,那是他拼命抓地板划伤的。

“这些事都是他人陷害你的,我不是看不出,谢家对你的所作所为和你的胡作非为都忽略不计。”

一室寂静无声,谢老太太不再转动念珠,仔细查看他的脸,仿佛有些陌生,又有点不舍。

“可是,你的罪责不止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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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谢暮白掉马甲越来越近了哦,兴奋。

作者君最近文思泉涌又想到了新的梗,《今天也在攻略女二呢》了解一下,已开预收,欢迎来专栏勾搭。

以下是文案:

文案一:

作为男频小说忠实读者,殷明若深谙自古女配是给读者爱的道理。

而他的心头白月光有且只有一位,就是《半死桐》里那亦正亦邪聪慧过人的小医女乌雪。

后来梦中的少女素衣红裙,捧着药碗眉眼含笑,“你醒啦。”

殷明若:我的二次元老婆破壁了。

文案二:

乌雪捡了个奇怪的少年,似乎受伤后烧坏了脑袋。

少年告诉她: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忘了那个男主角,我当玄派掌门养你。

乌雪:???

男主对女主宠宠宠,表面上是正邪不两立针锋相对,实际上在谈情说爱

仙门开朗大师兄vs亦正亦邪小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