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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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石峰前云萝娘久在南疆,深知红发老祖这成名至宝的厉害,一见黑烟彩光飞起,急忙制住要出手攻击的戴湘英等人,大声说道:“芷仙、若兰,快用天孙锦封住洞口!”
裘芷仙和申若兰看出是毒瘴一类,本要用神雷真火将其击散,听云萝娘这般急声呼喊,知道这位师姐法力见识皆远超自己,也不问缘由,二人双臂一展,身上各自脱下一片彩光,连载一处堵住洞口,云萝娘又施法封禁,双手变幻,接连不断地射出一道道法诀。
外面彩光射到跟前,被天孙锦挡住,轻轻荡漾几下,便即散开,只余一层淡淡的彩烟,看上去并不起眼,云萝娘却如临大敌:“此是红发老祖在烂桃山所收千年毒瘴所炼成,那里我原本去过,就连金蚕蛊也不能在其中生存,我原本想要收取一些将其凝聚炼成法宝对付列霸多,只是红发老祖捷足先登,在那里花费了几十年的心思,决不允许别人横刀夺爱,而且我自己偷着试了几次非但没有成功,反而差点被其毒死,只得做罢,没想到如今竟然真被红发老祖收来炼成法宝了!”
裘芷仙道:“师姐不必担心,那天孙锦是我师父仿照紫阳真人的仙衣所制,可避水火刀兵,各异派中的邪法毒煞也难损伤,有它们堵在洞口,毒瘴决计无法进来。”
云萝娘满脸凝重:“红发老祖这五云桃花瘴非比寻常,还是小心一点好!”
另一边玄阴炼魄阵附近,杨鲤和陆蓉波看见彩烟飞来,看出厉害,各自施法防御,并且大声叫石生他们小心,然而到底低估了五云桃花瘴的厉害,尤其石生他们几个,自从出山以来,便基本上没遇到什么挫折,这时也只把黑烟彩云当做普通的妖雾毒煞一类。
司徒平取出日月钵盂,放出太阳、太阴两股真火向飞来的黑烟彩雾烧去,本以为这类毒煞最怕火烧,日月钵盂又是千晓和尚所炼,威力不凡,定能一举建功,哪知彩雾吃火焰一烧,立刻蒸腾变成极淡极浅的一层五色彩烟,铺天盖地向这边涌来,司徒平只吸入了一点,立刻眼前一黑,驾驭不住遁光,头下脚上急速跌落,还未着地便已气绝身亡。
灵奇看见他受伤,急忙以元磁神灯所发冷焰护体,急忙飞下去将司徒平抱住,被淡淡的一丝毒瘴渗透冷焰沾到皮肤上,立刻透骨侵髓,刚走了两步,也咕咚一下跌倒在地,黑烟之中凭空现出无数道黑煞细丝,结成罗网,将两具尸体网住,向空中吊起。
石完早在彩烟飞来之际,也和司徒平一样放出三才清宁圈向前攻去,倒是消灭了一团毒瘴,不过自己也被毒气侵身,死于非命。
石生见状顿时吃了一惊,手持灵蛟简化成一道三丈长的银光蛟龙,仗着异宝护身,闯入毒瘴之中,钱莱也以三宝玉如意护身,跟他配合一起来到石完身边,银蛟盘旋,将黑煞网绞断,二人带着石完的尸体急速逃回。
杨鲤以璇光尺化出亿万光圈,将玄阴炼魄阵周围团团护住,围得密不透风,挡住毒瘴,接应石生他们回来,陆蓉波正要去救灵奇和司徒平时,冷青虹和桑桓早以先天乙木神光护体飞过去,用后土神珠炸碎黑煞网,将两人救回来,再看周围,偏偏少了石慧。
原来,石慧刚才见石完中毒,焦急万分,正要拼命过去救护,忽然身子被一片祥光裹住,向后飞出老远,竟是天蚕仙娘用席云帕将她摄过来:“那是红发老祖的五云桃花瘴,你的灵石真火对付不了,你看,就连我也要用席云帕护身,只要被侵入一丝一毫,咱们都要没命!”
石慧急道:“那弟弟怎么办?仙娘您跟我师祖是好朋友,救救我弟弟好不好?”
天蚕仙娘摸了摸石慧的满头柔顺的绿发,颇为羡慕:“你不必着急,你师祖神通广大,肯定又对付这毒瘴的法子,我却不行,虽然席云帕能挡住毒瘴,却抵不过红发老祖的天魔化血神刀,且等一会你师祖破了毒瘴,我告诉你个法子去暗算那红发老祖一下,好给你弟弟报仇。”
她俩说话之间,岳清已经放出了纳芥环,一团青光当空旋转,里面发出无形的吸摄力量,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此宝乃是天府奇珍,妙用无穷,百蛮山八百里地界之内的所有瘴气全都受到感应,纷纷往环中投来。
红发老祖深陷天蓝星河之中,亿万颗大大小小的星光翻涌飙飞,反复摩擦,要将他碾成碎片,另有无量细碎的黄色尘埃,仿佛宇宙之中漂浮几十万年的劫灰重土,消魂化骨,令他疲于应对,施展玄功变化,连试数次都未能逃出,此时与心神相连的五云桃花瘴又被收走,顿时又惊又怕,方才知道岳清的厉害。
岳清用九天元阳尺护身,也把鸿蒙紫气将自己从头到脚全部笼罩,不敢有丝毫空隙,一边以纳芥环收摄空中的五云桃花瘴,一边催动神砂向中央碾磨,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轰隆一声巨响,无量星砂向内聚合,红发老祖当场碎成齑粉。
这蛮疆教祖倒也真个法力高强,身体碎裂之前,使出六阴绝灭神功,将自身四肢连同头颅胸腹以真气炸开,类似于天魔解体大法,将附近的神砂震出一个豁口,一股血气附在天魔化血神刀之上,急向外冲。
与此同时,另一个红发老祖也在天顶上出现,再运转玄功,拼命向外急冲硬闯,邓八姑立刻施法,放出雪魂珠,同时一百零八道寒潮向红发老祖所在东南方聚集,轰隆一声剧爆,炸起万道血浪,紧跟着西北方也现出一个红发老祖,邓八姑在太阴山上看见红发老祖杀死那么多本门弟子,虽然有仙丹可以解救,到底死了一次,若换做别的门派,岂不是被他斩尽杀绝?气得一心要将他杀死,哪知红发老祖费了一个身外化身,将岳清神砂震散,拿回天魔化血神刀,又以第二元神为代价,吸引邓八姑全力攻击,真身却投往西北,长啸一声,全力攻破仙阵,一流血光,遥射无踪。
016救死·石完收徒
红发老祖被岳清杀了个大败亏输,狼狈逃走,邓八姑没能用寒潮仙阵将他留住,顿时又愧又怒,足下一顿,化成一道寒光也随后追去,与前边那道血虹一前一后,转眼之间消失不见。
岳清用纳芥环收了五云桃花瘴,又用紫青神焰破了黑煞网,扫清漫天邪氛,空中的寒潮仙阵早已经随着邓八姑带着雪魂珠离开自动消散,满天乌云和疾风暴雪悄然消失,天空中又恢复本来的蓝天白云,焦阳照耀之下,空气迅速升温,地面上三尺多厚的积雪开始融化,汇成一条条溪流,向低洼处汇聚。
看见岳清下来,石生和钱莱都哭得眼圈通红:“师祖,你快救救二师叔、小师叔和石完吧,他们都死了,呜呜……被那桃花瘴气毒死了……”
三人已经被并排放在一起,面色青紫,浑身僵硬,取出一瓶丹药交给陆蓉波:“下山之前我和师姐就已经算到红发老祖之事,提前炼了一炉对治的丹药,你拿去给他们服下,立刻便能起死回生。”又吩咐杨鲤,“去把其他被毒死之人都带到这里来,原来的百蛮山弟子,还有红发老祖的门徒,只要是被毒死,还有救的,都带过来。”
陆蓉波从瓷瓶里面拿出三颗碧绿药丸,托在掌心里,以一口真气吹过去,那药丸立刻化成一股绿盈盈的香气,分成三股吹向灵奇、司徒平和石完三人,自五官七窍而入,然后向下蔓延,将全身包裹,顺着毛孔渗透进去,迅速消解那五云桃花瘴气之毒,等杨鲤施展法术,把其他尸体都搬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恢复了心跳和呼吸。
红发老祖刚才发动五云桃花瘴的时候,因为接连在岳清手上吃亏,法宝被毁,肉身受损,怒不可遏,连同之前心爱的大弟子被杀的仇恨也一并勾起来,想要将五台派这些人一网打尽,仗着自己手里有解救圣药,即便杀死了一时三刻之内也能救活,所以并未让自己的弟子们躲避,当然也根本没有躲避的地方,毒瘴一起,是敌我所有人无差别的攻击,因此他自己的那些徒弟也都死了。
红发老祖的徒弟先前被杨鲤他们杀了不少,还有看见五云桃花瘴发动起来,想要逃走,一头撞入寒潮仙阵之中被冻死跌下来摔成粉碎的,只剩下六人完好,连同绿袍老祖的两个徒弟,岳清让陆蓉波用丹药将他们全都救活过来。
五云桃花瘴剧毒无比,即便是救活过来,也元气大伤,非休养几个月不能复原,此刻苏醒过来,被一群五台派弟子围在中间,红发老祖不知何往,岳清却好好地站在那里,再傻的人也知道自己一方败了,有四个胆小的当场就跪下来磕头,苦求饶命,那秦玠求得最为诚恳,几乎就是痛哭流涕了,还狠狠地抽自己的耳光,然而暗地里却在袖中准备好了三根太白刺。
岳清冷冷说道:“洪长豹暗算我徒弟,被我徒弟杀死,到底还给他留了一条转世投生的机会,只是他过去作恶多端,孽障太重,又被绿袍老祖夺取魂魄生吞活啖,此事五台派于理无亏!红发老祖蛮横无理,我只教训他便是了,你们这这些仗势欺人的,如今也是受到了教训,我五台派行事堂堂正正,凡事给人留一步余地,将你们救过来也算是以德报怨,饶你们性命,回山去吧!”
众人大喜,纷纷磕头谢恩,又怕岳清返回,纷纷驾起遁光,往西飞去,唯独那秦玠,以为自己遁光神速,天上寒潮仙阵又已经撤出,已经逃出升天,腾空之中,自遁光血芒之中反射出三根太白刺,分别大象岳清、杨鲤和刚刚醒转过来的灵奇。
那太白刺是红发老祖从千年刺猬妖王身上的长刺之中凝炼抽摄出来的一点毫毛一样的精华刺心,经过多年祭炼,分发给众门人防身,发出时只是尺许长的一道白毫,打中人身上,不多时便要遍体发热,毒气攻心,全身瘫痪,成了僵尸。
岳清喝道:“找死!”扬手一道混沌神雷,百丈之外,现出千丈雷火,轰隆一声,将秦玠劈成粉碎,红发老祖的其他徒众见了,全都吓得肝胆俱裂,抱头鼠窜。
那三根太白刺都被杨鲤以璇光尺接下,五色光圈向内收缩,勒成齑粉。
岳清又看向剩下的两个绿袍老祖的弟子:“绿袍老祖恶贯满盈,上次要生吃我的记名弟子,这次来百蛮山,我们旨在诛杀首恶,也不屑杀你们这些小辈,赶紧去吧!”
那二人跪在地上向岳清连连磕头:“真人容秉,我名随引,自幼好仙慕道,十六岁时父母双亡,我变卖家产,充作路费入山寻仙访道,本听说武夷山上有仙人,想要上山求访,哪知上山不久便被毒蛇咬伤,生命垂危,多亏遇到唐石师兄到武夷山采摘桑叶回来喂养金蚕,将我救下,带到山上拜了绿袍老祖为师。本以为从此踏入仙门,哪知道却是入了火坑,每日跟这些毒虫打交道不说,所学道法也是黑风乌煞,用毒御虫,与我初时所想南辕北辙。但好歹拜了师父,能安心在这里修道,落得个逍遥长生也好,谁知那绿袍老祖却是个生吃人心,穷凶极恶的怪物。前些年倒还好些,最近这两三年越发倒行逆施,对我们师兄弟都视作奴隶仇敌,动辄毒性酷法,反复折磨,每次都要死去活来好几次放肯罢休,就连对他最为忠心的唐师兄,就因为看出辛辰子图谋不轨,提醒了一句就被他将左手三根手指咬去,还扬言要生吃了唐师兄。”
石生说道:“你们既然那般悲惨,为何还要留在山上拜那老鬼做师父,还不快逃走?”
随引叹息道:“你们不知道绿袍老祖的手段,我们的元神全都受他那颗至宝玄牝珠所禁制,就算我们逃到天边,只要他心念一动,也能立刻治得我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已经有好几个师弟被他喂了金蚕了!”
白云童儿说道:“早就听说绿袍老祖凶残暴戾,原来还以为他只对敌人那样,没想到收拾自己的弟子手段还要凶狠百倍,幸好我们仙娘不是那般,别说对我们几个师兄弟宠爱,就连山寨中那些凡人,她也爱护有加,无论风灾雨灾,猛兽作恶,只要念她的或者我大师兄的名字,都能立刻赶去相救。”
随引指着他身边那个二十左右岁的说道:“这是梅鹿子,才入门不久,品性纯良,人极忠厚。前些天因赵金珍多看了他两眼,绿袍老祖就要生吃了他的心肝,我们知道越是求情,他死得越快,便推说要用他祭百蛊,将他藏到百毒窟里,也是因为你们要来,绿袍老祖心神不宁,也没有详加算计,这才逃过一劫。我二人早就想离开这个火坑,深知弃暗投明的道理,岳真人您是得道真仙,五台派更是玄门正派,正是我当年心慕的仙家道门,不敢奢求能够拜在岳真人门下。”他转过去面向石生三人,“若能拜在三位小真人门下,便是天之大幸了!”说完三人一起磕头。
石生跟钱莱立刻侧身跳开,不受他们的礼,石完却是看他们可怜,向岳清求情:“师祖,要不就收下他们吧。”
岳清说道:“他们是绿袍老祖的徒弟,恐怕野性难驯……”随引二人刚要说话,被他目光一扫,给瞪了回去,“况且我已经说过将来不再收其他弟子,他们说愿意拜你为师,你若是真的看他们可怜,日后能够负担起教育之责,收下他们倒也无妨,也算是你们的缘分。”
石完思维方式比较单纯,问随引:“你们可嫌我年纪小么?嫌我法力低微么?我们同辈师兄弟九个里面,我排在倒数第三,你不怕我把你们教坏了么?方才我也中了红发老鬼的毒呢。”
随引二人赶紧摇头:“红发老祖的五云桃花瘴,连绿袍老祖也要避其锋芒,师父您年纪小,抵挡不过也是正常,若是等您修炼到像他们那般七八百年,想必早已经完成上乘功果,飞升仙界了。我们是真心想学正经玄门的仙法,只要师父能够真心待我们,我们必然以师礼奉之!”
石完笑道:“你说的这个倒是不错!我们兄弟几个可是磕过头发过誓的,将来一起飞升,七八百年怎么也够用了。好吧,既然你们真的愿意拜我为师,那倒也好,石生哥哥有韦蛟,我再收了你们,咱们四世同堂,日后一起把五台派发扬光大!”
他新收了徒弟,做师父的感觉良好,拿出两口自炼的五火灵石剑给二人做见面礼,又给他们讲解五台派的教规戒律,不亦乐乎。
石生问岳清:“师祖,刚才为什么要救红发老祖那些弟子?况且他们都是被红发老祖自己杀死的,咱们不在尸体上补两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岳清向五台派两个未来的掌教传授经验:“红发老祖跟嵩山二老有旧,今天跟咱们大战一场,嵩山二老必定要去拉拢,日后肯定要投靠到峨眉派那一边去,他手下的那些徒弟个顶个的臭鱼烂虾惹人厌,杀他们如同杀鸡,凭白造下杀业,反而留着他们将来跟峨眉派搅在一起对咱们才最有利!”
017妙法·陷空之劫
岳清在百蛮山用了七天七夜功夫,用玄阴炼魄大阵彻底将绿袍老祖最后一点元气耗尽,元神升上玄阴聚兽幡,玄牝珠也被他拿到手里,转手交给杨鲤:“绿袍老祖一身邪法蛊术皆不可取,唯独《玄牝真解》是玄门正宗,这玄牝珠是他花费三百年苦功,穷搜天地灵气凝结而成,用来寄托第二元神化炼身外化身,最是玄妙无比,你到手之后,以混元真气将上面的邪法剧毒全部洗炼驱除干净,将来修入地仙,可以此寄托第二元神。”
再说当日邓八姑去追红发老祖,直到红木岭天狗崖,红发老祖连失重宝,元气大伤,逃回老巢凭借在山中布置的金刀烈火、妖幡魔旗跟邓八姑相抗,正打得难解难分,天蚕仙娘带着石慧突然杀到,天蚕仙娘久在南疆,师父洞玄仙婆又是使蛊的祖宗级人物,南疆三大巨头,绿袍老祖,五毒天王,红发老祖,全都跟洞玄仙婆有瓜葛,他们三家的炼蛊之法,也大多是从洞玄仙婆和天蚕仙娘师徒这里用天才地宝换去的,因此天蚕仙娘对红木岭也颇为熟悉。
她带着石慧从地下顺着水脉上行,然后以血尸虫蛊破开红发老祖禁制地底的小阿修罗血河法阵,指点石慧去偷袭红发老祖,自己跑去地宫里面,将里面红发老祖几百年搜集的天才地宝,灵丹妙药,还有视若珍宝的五行神火炉全部用席云帕卷走。
出来时,红发老祖被石慧用太白金戈偷袭,又吃灵石真火和上面的寒潮冻气上下夹击,又吃了大亏,弃了红木岭老巢又逃亡烂桃山,她又带着石慧跟邓八姑一起追到烂桃山。
红发老祖是欲哭无泪,几乎当场活活气死,一会破口大骂五台派,一会又骂绿袍老祖,从郝大通、王重阳、陈希夷,一直骂道三清祖师,状似癫狂。
红木岭现如今虽然没有了桃花毒瘴,但突翠峰上有古仙人遗留洞府,里面本有残留禁制,再加上绿袍老祖多年经营完善,到底坚固不动,三人一直打了数日,眼看攻破,天边飞来嵩山二老、杨瑾、叶缤、罗紫烟五人,天蚕仙娘一看这五人出现,立刻带着石慧遁地跑了,邓八姑知道自己不是这五人的对手,施展法术,来了个冰封百里,将好好一片沼泽变成冰河,桃树几乎死绝,然后留下狠话,扬长而去。
红发老祖气得几乎吐血,白谷逸和杨瑾连声劝慰,数说五台派阴险狡诈,横行霸道,乃是旁门邪道,顺便拉拢红发老祖,这时候他的那些徒子徒孙姚开江、蓝天狗、雷抓子等也纷纷逃回,其实他们早就已经回来,只是邓八姑太过凶猛,天蚕仙娘更是歹毒狠辣,来去无常,这些人也不知道红发老祖能不能挺得住,因此都在周围观望,直到这时才出来相见,跟红发老祖师徒数人抱头痛哭,红发老祖更要咬断自己的手指,发誓报仇!
岳清用玄阴炼魄大阵摄了绿袍老祖的元神,又收了他空中的琉璃仙宫,跟天蚕仙娘告别,只说将来有空到五台山做客。
天蚕仙娘这次得了天大的好处,先是收了数万百毒金蚕蛊和绿袍老祖的一把寒螭剪,又在红木岭几乎卷走了红发老祖的全部积蓄,仗着洞玄仙婆料红发老祖和峨眉派也不会在这时候找她寻仇,以避免将她们师徒推到五台派阵营,颇为得意,看岳清的眼神都变了,仿佛看吉祥物一般,也极力邀请他们有时间来南疆去神月山小坐。
乙休早提前走了,岳清带着大家回五台山,将百毒诛仙剑交给许飞娘。
不久之后,峨眉派在佛门的帮助下,大破青螺峪,十魔部众损失惨重,不过虽然最后打红了眼,好在魏枫娘身边还有个沉着冷静的徒弟沈腾,屡次劝说,当初魏枫娘被岳清分化元神占据身体的时候,知道他对沈腾印象颇为不错,忠心耿耿,又足智多谋,现在岳清虽然不在了,她也颇为倚重,事先又提前找好了对路,两仪微尘阵和佛门的人一出现,便立刻着手撤退。
峨眉派虽然让易周在南海经营布置,但等真正打起来的时候,这边人手不足,能抽调的全都抽调过来,连易周的老婆儿子都给请来青螺峪,易周一个人在南海,只能拉拢一些阳阿老人、天乾山小男一类的散仙帮忙,铜椰岛天痴上人因为上次的事情,跟易家成了仇人,虎视眈眈,屡次扬言要到玄龟岛斗法,他道法高深,已成不死之身,在人间几乎已经是地仙巅峰,跟一个还未飞升的天仙放对,南海那些散仙一个个都唯恐遭了池鱼之灾,易周排演一卦,能够帮忙的人寥寥无几。
而布鲁音加也不是吃素的,一套九九八十一柄修罗刀人挡杀人,神挡杀神,挨上便是形神俱灭,除非易周亲自出手,根本无人能够对付,而布鲁音加虽然在易数卦象上远不及他,但魔道秘法,另有玄奇,天人感应,方圆千里之内,但凡有人提他的名字,或者对他起一点杀心,立刻就会被他感应到,提前逃之夭夭。
双方周旋了小半年,易周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小南极将四十七岛剩下的妖邪全部收服,加入万魔神宫,成了魏枫娘麾下魔众,等魏枫娘带人从青螺峪撤退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北上接应,在大海上又接连厮杀数次,最终安然到达小南极,布鲁音加早已经以四十七岛地势布置好了重重魔网,连环法阵,本来峨眉派和佛门还想一鼓作气将其一举消灭,布鲁音加那阵法却能从跟天外神山的两天交界处调来极光大火。
双方在万里冰原上又激战数日,三仙二老见实在无法攻下,终于下令收兵回山。
这一场大战,是迄今为止,剑仙之间最大规模的杀劫,比之前火烧峨眉山还要壮烈十倍!双方俱都损失惨重,形神俱灭的暂且不提,元神尚存的,各自安排转世投生。同时受伤的更是不少,魏枫娘派人去请毒龙尊者,又与紫云宫接洽,许以重利,结交三凤,贿赂冬秀,以换取宫中灵药。峨眉派则派人往北海,去陷空老祖处三次求药。
陷空老祖不想卷入纷争,让金蝉等通行五宫,自行取药,算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第二次捏着鼻子忍了,只是这次对方索取药物太多,陷空老祖只答应给一半,又被前来取药的凌云凤嘲讽了几句,陷空老祖当场翻脸,施法将他们困在海底冰原之下,想想又怕峨眉派来报复,在嵩山二老赶来之前,又以挪移乾坤之法,将人送到数百里之外。
罗紫烟当场就劝齐漱溟:“那北海林幽本是旁门散仙,修炼多年不能得道,只能在北极陷空岛空耗岁月,未来还有一场大劫,若说接骨断续,起死回生的灵药,峨眉千年大派,自长眉真人又光撒善缘,焉能没有?不过是可怜旁门出身,想要借着这一点善缘,将他引入正途罢了。上次易家兄弟去取药,便几乎动起手来,这次更是变本加厉!我听说灵威叟的儿子灵奇如今在岳清贼道门下学艺,灵威叟何许人也?本是海中异类成精,披毛戴角之辈,天性淫妄,灵窍昏昧!林幽受妖徒蛊惑,倒行逆施,与五台妖魔同流合污!若依我说,不若掌教真人派一弟子前去问罪,责其无福无德霸占天才地宝,尽归私有,不是修道人的本分,看他如何回答,若是一意孤行,自绝后路,到那时候咱们再作计较!”
李元化捋着大胡子说道:“金姥姥此言有理,只是依我思之,那灵奇既然是岳清贼道的弟子,陷空老祖事急之时,必要向五台派求救,以我观之,陷空老祖目前不过是骑墙观望,既默许被开革出门的灵奇拜入五台派,之前咱们去求药他也不说不给,若是咱们将他逼迫太甚,使其彻底倒向五台一边,却又奈何?”
苦行头陀说道:“此事易耳!我观岳清贼道行事,乃是按部就班,连环布局,又擅借势,此前在咱们之前南海一行,之后返还穿行地轴,由北极而归,实乃将南北两极之局定势,若以我揣度之,他必定仍然意在东西两极,只是不敢妄动。当年许飞娘曾到西极,帮助西极教六位长老取得大禹时留下来的玄阴真水,已然打好交情。咱们这次不如派人去磨球岛离珠宫,帮助少阳神君,全力铲除西极教,五台派若去帮忙,咱们便避实就虚,在北极一举定局,他若置之不理,我们便先据西极,将来再争东极,如此大势可成!”
朱梅拍手笑道:“妙啊!妙!少阳神君跟西极教水火不容,近千年的仇怨,我们派人去帮他铲除西极教,他必定乐而奉行,而且我听说当年宇宙六怪之一的苍虚老人与他相交莫逆,少阳神君若一出手,苍虚老人势必不能坐看,咱们只需一位道友带着几个小辈去,便可成全功!”
018对策·狂尸灭世
五台山,黄极宫。
三丈多高的铜炉离地数尺,缓缓旋转,向周围散发出惊人的热量。火翼金刚胡式和芙蓉尊者孙福在旁边小心地掐算着时辰,向铜炉外壁上的八卦门户送风送火,满脸谨慎,一丝不苟。
殿后绿茵坪上,人参娃娃白慎骑着太乙元精所化成的银牛,追着一只兔子玩耍,万年降龙木下,岳清跟许飞娘相对饮茶:“灵威叟夫妇原是北极玄冥界中的异类得道,比长夜岛主天柱老人还要早上一些,初时在北海巨灵岛修行,无意中自海眼之中穿行,在北极海底发现一座上古时期水仙所留仙府,得了一部道书和几件法宝,他给灵奇的那神灯原本名为冷焰神灯,便是此时所得,被他以玄冥界元磁真气反复淬炼百余年,方有元磁神力,能够吸摄诸般五金之物。”
许飞娘道:“我昔年为了给他报仇,结交天下三教九流各派剑仙,但凡有点能耐的,我都想办法与他们交好,然后鼓动他们去与峨眉派为敌,大多都是利益之交,其中只有三五个是真朋友,这灵威叟就是其中一个,至于那陷空老祖为人小气刻薄,又胆怯怕事,没有一点仙人的担当,我实是不放在眼里的。”
岳清笑道:“陷空老祖倒也没有这般不堪,只是生性喜静,不喜欢沾染是非,自从救了灵威叟夫妇,入主水宫仙府之后,五百余年极少踏出玄冥界一步,可见其本性如此。”
许飞娘不以为然:“你也知道,那座仙府本是灵威叟夫妇发现的,因与人斗法,手上落败,被他赶上救了两条性命,灵威叟夫妇拜他为师,还请他入主仙府,已算是报答了救命之恩,为何后来又始终不让灵奇入门?甚至连仙府之外三千里冰原也不许踏足,灵奇要找他父亲,还要在千里之外的冰天雪地里叩关求拜,这又是何道理?”
岳清摆手表示不跟许飞娘争辩:“灵威叟的夫人当年受伤颇重,又有孕在身,勉强生下两孩儿便兵解转世,那两个孩子因母亲跟人斗法时候伤了胎气,一生下来便将垂死,陷空老祖将自己耗费多年心血凝炼的北极万年冰雪之精为他俩转生住世,重新化形,收养在身边,等他们母亲转劫归来收入门下,便是祖孙师徒三代,后来他们母亲为人所害,形神俱灭,不久灵威叟也兵解转世,在凡间时跟富人家的小姐通奸,生下灵奇,一出手便把灵奇盗走,那富家小姐很快也死于非命,陷空老祖来接引时发现,勃然大怒,一恨灵威叟负了前妻,二来嫌此事丢人,因此只把灵威叟带回无定岛却始终不肯收灵奇入门,不过到底还念着一点香火之情,除了几样最为重要的道法之外,并不禁止灵威叟传授灵奇道术,只是不许他回无定岛而已。”
许飞娘冷笑:“他们如何都跟咱们无关,只因灵奇当日曾经发下誓言,未来要救陷空老祖三次,一来要让陷空老祖知道过去是小瞧了自己,二来要替父亲报答几百年的教诲之恩。虽然说小孩子言语幼稚,但咱们五台派的弟子说话就要算数,我前些日以先天神卦演算,正好应在陷空老祖三劫之上,这次峨眉问罪便是其一,哼,当年长眉老道就因为红花姥姥占据仙福潭,独具乌风草而大动干戈,逼着红花姥姥把仙草拿出来与大家分享,这次齐漱溟又是如此,可见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怎不见他们把凝碧崖下的仙草妙药贡献出来,不分敌我,公平分发?陷空老祖辛辛苦苦几百年为了渡劫所攒下的那点家底,当初被郑元规叛逃偷走一些,峨眉派前两次上岛求药又拿走一些,如今所剩无几,还要被人剥下一层皮来,也算他倒霉!”
两人说着话,白慎骑着银牛,抱着捉到的白兔,从崖下疾驰而来,他身高不过一次,长得白白净净,头发洁白如雪,长达腰间,被裘芷仙和廉红药给炸了好些小辫子,发梢缀上各种颜色的小花,他本是人参化形,浑身精气极重,那些小花采摘下来,戴在头发上,一个月也不见枯萎。
头顶上带着一定司徒平给他编制的草帽,身上穿着邓八姑给他做的只及肩肘白衣衫裤,胯下银牛通体银白,唯有四蹄泛红,登山渡水,行走如飞,顺着悬崖向上奔驰,顷刻间来到二人跟前,将怀里的小兔子努力地捧到二人面前:“师伯,师姑,看我捉的仙草兔兔!”
岳清早就看到,那并非是真的野兔,而是千年茯苓通灵成形,已经在后山有一段时间了,岳清和许飞娘都知道,只是没有生长,任其自然生长,今天被白慎捉到,也是有缘。说是兔子也只是长得略像而已,浑身雪白,骨肉晶莹剔透,白里泛青,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谨慎地看着岳清和许飞娘,岳清伸手过来抚摸了两下,只觉得触手清凉:“捉到了也好,五台山马上就要有一场劫数,恐怕殃及于此,你跟他回窝,将他的本体主根都移植到这里来。”
白慎眨了眨眼睛,他本身也是草木精灵,别说荤类,便是素食也不常吃,每日只吞吐日月精华,喝些甘露泉水,追逐动物只是静极思动,为了好玩,并不使用法术捉捕,这茯苓兔也是被他追得烦了,又觉得他跟自己是同类,没有什么危险,这才主动“投怀送抱”,白慎也只想以后做个邻居,互相走动玩耍,并没想过要把对方强行带到家里来。
不过听岳清说五台山将有劫难,此事非同小可,赶紧上了银牛又向崖下驰去,过了不多时候,附近所有的山精水怪,但凡开启点灵智的妖物全都知晓,黄极宫后崖是个安全地方,但上面有仙法封隔上不去,只好去向白鲧、元鼍、火魈、水麒麟,九首神鳌……就连云萝娘的那只大公鸡阿晨都知道了,进而使得石生、石完、灵奇……五台派上上下下都沸腾了,邓八姑和刘泉则带着韦衎、杨鲤和陆蓉波三个来黄极宫打听,五台派到底有何灾劫?
岳清见了他们哑然失笑,他不过是随口一句,竟然引起这么大的轰动:“梼杌一直想要找我们报仇,过几天我和邓师妹都不在山上……”
许飞娘道:“为何不用我去北极?且不说我和灵威叟的交情,灵奇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带他去见见那陷空老祖,看看他……”
岳清道:“邓师妹所炼雪魂珠和一百零八道寒潮在北极正是用武之地,若跟我去了西极,遇上少阳神君的神火恐怕要拼个两败俱伤。”
邓八姑不高兴了:“我和少阳神君的道法互为克星,去西极正好,就让许师姐去北极吧。”
岳清笑道:“此事关系重大,不是义气相争的时候,对付少阳神君的真火,自有西极教的玄阴真水,邓师妹去了,反倒是代替人家受兵,殊为不智!况且你和刘师弟去北极,另有一番其余,上次华山斗剑,灵灵子师叔带着武当四友来此站脚助威,这次正好顺带还上他们的人情。而且咱们走后,五台山将有‘狂尸灭世’之劫,非许师姐这个精通五台派法阵的高手坐镇不可。”
邓八姑问道:“那‘狂尸灭世’之劫,指的可是梼杌?”
岳清点头:“非但是梼杌,还有妖尸谷辰、雪山老魅,以及蚩尤墓三妖尸,据我卦象上推算,还有他们新结交的无华墓三个妖尸,其中穷奇亦是当年跟梼杌齐名的四凶之一,不可消失,他们要将五台山周围方圆千里之内的死去之人全部变成僵尸复活,以报复我跟他洞庭取宝、昆仑破家两次大仇。到时候周围尸气弥漫不说,更有尸毒瘟疫泛滥成灾,非得师姐这位炼药的大行家出手不能解决,因此只能劳烦邓师妹和刘师弟带着灵奇往北极走上一趟了。”
听他这么说,许飞娘闭目默算一番:“我先前只算到五台山将有一番波折,料想天下何人敢来五台山自寻死路?因此也没有深究,原来是梼杌和穷奇以上古秘法,扰乱天机,将大灾变小灾,连我也给瞒过了,若非师弟细心,本门弟子即便无事,周围的百姓可都要遭殃了。”她笑着指向前殿的铜炉,“我那天魔诛仙剑堪堪炼成,师弟前些时又把绿袍老祖的百毒诛仙剑带回来,在炉中凑成一对,等那妖尸来时,正好发发利市!”
当下就按照岳清的分派,邓八姑和刘泉,带着杨鲤、灵奇、黎望、崔晋四人去北极陷空岛,帮助陷空老祖对付峨眉。岳清带着石生、石完、钱莱三个去西极,帮助西极教对付少阳神君,留下许飞娘在家里坐镇,率领剩下的弟子对付妖尸。
岳清严肃地说道:“峨眉派尽是老谋深算之辈,三仙二老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虽然我和师姐合力扰乱天机,但到底能够瞒住他们多少还未可知,而同时他们也肯定扰乱天数,咱们算出来的东西有多少是真的也不好说,所以大家一定要万分谨慎。其实这三路之中,我这一路是最轻松的,峨眉派的重点必不会放在这里,北极最为紧要,因为是峨眉派亲自去向陷空老祖问罪,所以邓师妹和刘师弟你们一定小心,弄不好三仙二老都会去,而师姐这里也不安全,我上次去西昆仑得罪了一杆老魔,难保他们不会帮着梼杌,而峨眉派也可能来此趁火打劫,这一次关乎咱们五台派的未来气运,大家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凡是以自身安全为重,哪怕五台山丢了,咱们还可以再夺回来,人要是没了,可就一切都完了。”
019受刑·黄鱼岛
岳清带着石生、石完、钱莱三人,离开五台派,架着五彩祥云一路向西,出了大陆之后,又一口气穿越茫茫西海。只见下面天水相接,漫无边际,四海之中,以南海岛屿最多,东海最少,西海的岛屿比较整齐,大多集中在一处,有的还连成几片大型的陆地,上面有数十百处与中原风俗习惯各不相同的国家和土著野人,其中不乏金头发蓝眼珠的国度,不过岳清也没兴趣下去看。
到了西海尽头,便是世上著名的西极山,此山顶峰上绝云气,几乎到了太空之中,高险无比,全山方圆有四万三千九百余里!上面峰峦起伏,风景各异,有的地方严寒冰封,有的酷热一场,其中有几处气候不错的平原谷地,里面也生活着大大小小十八个国家,俱都信奉西极教,西极教的驻地就在西极山上几处四十如春的洞天福地之中。
岳清并没有直接去西极教登门拜访,虽然上一次许飞娘曾经来到过,双方相处还算愉快,但许飞娘告诉他,西极教六位长老性情有点孤僻古怪,极为不好相处,又很是多疑,如今峨眉派两面出击,五台派三方下注,主动还是掌握在峨眉派手中,就看他全力攻击哪一边,三仙二老同时出现在哪一边,五台派都难以抵挡,在这方面还是处于劣势的。
不过按照岳清的事先的定计,西极和北极五台派至少要保住一个地方,他猜想峨眉派虽然说是去找陷空老祖问罪,又给自己找了那么多的理由,但到底不是真正那么理直气壮的,若是大举出动去北极逼迫陷空老祖屈服,那峨眉派的名声也就要尽毁了,齐漱溟没有那么傻,八成会把主力放在西边,自己只要尽可能地拖住他们并且削弱他们的实力就好。
其实峨眉派经过慈云寺和青螺峪两场大战,也已经伤筋动骨,虽然在跟五台派的整体实力对比中占据优势,但现在也经不起再跟五台派拼全力打上一次,那样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五台派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因此如今想的是自己不直接出手,而是从外借势。人手尽量用外人的,战场也选在别人家里,不管打赢打输,自己都有转圜的余地,而且不会伤到自己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