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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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秀赶紧说:“只要我紫云宫所有,但凭道友开口!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
岳清摆手:“咱们之间何必提一个谢字!只是这紫云宫中美则美矣,适合用来炼制仙家法宝的材料却不多,你若是想要几件寻常的飞刀飞叉之类倒也不难,只是你要来也无用处。”
“那……道友说需要什么材料,便是上天入地我也寻了来!”
岳清想了想:“其实倒也不难,我可以用鄢什那五个尸魔为你炼制一面五阴魔幡。”
“五阴魔!”许飞娘在一旁惊呼出声。
三凤跟冬秀都极为好奇:“五阴魔是什么宝贝,竟然能够让许姐姐这般失态?”
许飞娘说:“那五阴魔是当年北方魔教镇山十魔之一!炼成之后来无影去无踪,任何刀剑水火风雷都难损伤分毫,而且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吞魂啖魄,也是轻而易举,便是将要飞升的天仙遇上,若是手上没有克制的宝贝也要为其所擒。”
冬秀一听,顿时喜上眉梢:“既如此,岳道友快说了材料,我们好去搜寻。”
岳清想了想,说道:“尸魔有形有质,阴魔无形无质,要将尸魔炼成阴魔需要下很大一番苦功。首先需要三百六十五种仙药熬成灵浆,经九次把尸魔洗练于无形,然后还要以活人心血为引,配合一百零八种灵药炼成引魔丹,将魔头拢住,不使逃散。因阴魔无形无质,一般材料的幡幢都无法承载,所以需要勾离火玉制杆,千年火蚕之丝织面,精炼炫金镶箍,玄黄龙砂为墨,玄狼毫毛为笔,篆书画完之后,整面幡再以灵药洗练三次。剩下的,就不需要什么材料了,只要我花费十八日苦功,便能使阴魔永驻幡上,为人驱使。”
其实对于岳清来说,要炼制五阴魔幡并没有这么麻烦,只要将那五只尸魔跟五鬼夺魂幡合炼在一处便可,事实上他早已经在修炼了,并且这几日已经完成了一小半了,跟冬秀要的这些材料也是他跟许飞娘是先一样一样斟酌出来的,紫云宫里都有,不过其中有好几样比较名贵稀罕的,他们要看看以冬秀在宫里的地位,能不能拿出这些东西来。
吴藩是极会做事的,早在旁边案上铺好竹纸,将岳清说过的那些材料记录下来,然后裁成小页,钉成厚厚的一小本奉给冬秀。
冬秀拿在手里,捧在胸前,美滋滋地说:“岳师兄说的这些东西,我记得这紫云宫里就大部分都有的,等我这就去搜寻一番,凡是有的,明日便先送过来!”她拉过许飞娘和三凤,“二位姐姐也来帮我挑选,省得这宫里有的我却给忘了,白费力气出去找,岂不冤枉!”
三凤也想借这件事试试岳清的能力,而且冬秀向来跟她一党,同进同退,也乐得她得一件厉害宝物,便大力支持,带着冬秀到仙法封锁的各处药宫拿药,不过半天时间便全部搜集完毕,派吴藩送到大熊礁去。
冬秀还有些后怕:“天幸老天眷顾,这些东西都是咱们紫云宫有的,要不然我还得出去到三山四海采药,运气不好的话,也不知道得猴年马月才能搜集齐全呢。”
许飞娘随便跟她谈笑几句,然后话锋一转,当着三凤的面说:“冬秀妹妹,有些话姐姐不得不提几句。说起来岳师弟与我已经三十多年未曾见面,虽然说有着旧日里的同门情分在,但毕竟他不是我,咱们之间情同姊妹,便如当年妹妹要我帮忙炼那炉驻颜丹,姐姐没别的话说,定然全力以赴,方才对得咱们之间的情分。只是岳师弟尚是初次来这里做客,据我所知炼那五阴魔幡颇耗心血,单是把那么多种药物分别蒸晒,炼成药汁便要花费不少心血,而且阴魔狡诈,稍不留神便有走火入魔之忧。冬秀妹妹你可明白姐姐的意思?”
冬秀一怔,方道:“看姐姐说的,我知道炼宝的辛苦,怎么也不会让岳师弟白做苦力的,等宝物炼成之日,宫中的奇珍异宝可让他随便挑选……”
许飞娘笑道:“岳师弟是何样的人,怎么会自己拣选报酬?”
“那我就亲手为他挑选几样!”
许飞娘微微摇头:“妹妹可知那五阴魔幡乃是昔年北方魔教重宝?现如今北方魔教已经荡然无存,天底下还能炼那幡的便只有岳师弟一个人,你只给他几样金玉灵药,岳师弟自然不会说什么,但说不得,我这做师姐的可要为师弟叫屈了!”
冬秀听出了许飞娘的意思,她也认为该给岳清一些谢礼的,只是一来小气惯了,二来她也确实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沉吟半晌:“即是如此,我便把当年我从月儿岛里得来的天魔秘笈给他誊录一份。”
040青螺·魏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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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清拖了将近一个月,才把早已经练好的五阴魔幡拿出来,交给冬秀。
那幡晶玉做杆,黄金镶箍,幡面全由火蚕丝织成,只要轻轻飘动,便似乎一团火焰在燃烧,数不清的火苗随着幡面波动而跳起,十二道符篆隐藏火种,时隐时现。
冬秀拿着魔幡,爱不释手,忽然向吴藩一指,默诵岳清教给她的魔咒,吴藩立刻浑身麻痹,不能动弹,他吓得脸色惨白大呼道:“冬姑饶命!”
冬秀却不为所动,将幡一晃,吴藩便跪在地上,一会做虎扑,一会做狗.爬,后来更做蛇形,不用手脚,只身子蠕动,在台阶上爬上爬下。
冬秀试了大约一刻钟,才把幡卷起,收了魔法,吴藩瘫软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岳清把吴藩扶起来,让他靠着廊柱坐着喘口气,然后跟冬秀说:“阴魔来无影去无踪,便是天仙对它们也是防不胜防,听师姐说你们还有十数年便要到那散仙大劫了,可用此宝以魔制魔,平安度过三劫中的魔劫。”
冬秀闻言大喜:“多谢师弟这些天为我操劳,你知道的,姊姊是个穷人,也没什么好答谢你的,本来想把我从月儿岛里拿出来的天魔秘笈给你抄录一份,许姊姊却说师弟只爱玄门正.法,不喜欢魔道的手段,便也罢了。我思来想去,唯有一样东西还勉强能入得你的法眼。”说完从袖中取出金连环,“这龙雀环是峨眉三老之一的连山大师所炼宝物,想必还有些门道,此宝随我多年,都未能祭炼得通透,在我这里也是宝珠蒙尘了,送给岳师弟这样炼宝的宗匠也算是得见天日了,还请师弟万勿推辞!”
“即是这么说,我若不收,便是瞧不起人了。”岳清一副不怎么把龙雀环放在眼里的样子,随手接过来收进百宝囊中。
冬秀看他这幅作为,更加认定龙雀环远不如阴魔幡,而且那环的另一半在嵩山二老手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向她讨要,更像是悬在她头顶上并且随时都会掉下来的紫青双剑了,如今将龙雀环给了岳清,即换了人情,更送出了祸根,自认占了天大的便宜,几乎笑得合不拢嘴。
等送走了三凤和冬秀,又打发走了吴藩,岳清把龙雀环拿出来给许飞娘:“师姐执意要炼那天魔诛仙剑,小弟也拦不住,只是那剑非比寻常,一个不好便要为剑上魔头反噬,这龙雀环是当年连山大师镇山四宝之一,虽然只有半副,但用来护住元神,抵御魔侵却已是足够了。”
许飞娘想要推辞,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来:“龙雀环已经到手,下一个该是璇光尺了?”
“嗯,我看三凤今日神色,问题应该不大,她用不了多久就会主动找来。”
“璇光尺之后便是天一真水,那太乙清宁扇师弟不想要么?”
“做人不可太贪心,况且等咱们搜集到了足够的材料,便回五台山去自己炼一炉宝物,五台派也是名门大派,总用别人的东西可不像话。况且金须奴也是个有心机的,实在不好下手。”
两人又把目前的情况推敲了一番,岳清说道:“咱们将来还要指望紫云宫对抗峨眉,因此不能过分削弱她们,更不能跟她们结怨,三凤跟冬秀俱都小肚鸡肠,贪鄙刚愎,咱们行事一定要处处小心,不能落在一点把柄,以免将来反目成仇,白白便宜了峨眉。我打算来个欲擒故纵,先离开几天,吊一吊她的胃口。”
许飞娘道:“那也好,只是你杀了峨眉派两个长老,白元敬他们三人成群,两人成伙,正四处找你报仇,这几天又杀了咱们旧日里的两个同门师弟,皆是辣手灭门,你一人出去,可千万要小心,一旦有事,便飞剑传书与我。”
岳清提出告辞,说是要到西昆仑去访友,三凤暗自焦急,一再挽留,只是岳清去意已定,好在许飞娘还在宫中做客,方才安心,带着一群人把岳清亲自送到迎仙岛。
岳清出了南海回到大陆,直往西南川边疾飞,他升到云层之上,将剑光提到急速,仿若银色流星,不过多半日功夫,便从紫云宫飞到青螺山,越过大路口上的清远寺,略一驻足,看清数十里之外有一处大温谷,里面碧树常青,花团锦簇,掩映着琉璃金瓦,跟周围白皑皑的雪山形成鲜明的对比,料定便是青螺峪,按下剑光斜落过去。
“呔,什么人?敢窥伺青螺峪!”岳清刚到谷口,就有一个头发都扎成一溜小辫子的男人迎上来,用飞剑将岳清剑光抵住。
“你去告诉魏枫娘,就说五台派岳琴滨来了。”
“五台派?”男人一愣,“你且在这里等着,不许随便入谷,否则激起了杀阵,让你粉身碎骨,可莫要到了阎王爷面前再喊冤枉!”说完将剑光一调,便向谷中飞去。
岳清迈步在他后面跟着走进山谷,这谷中却是暗含天极杀阵,一步走错就要激发寒气阴雷,将人全身冻僵,炸成碎肉,不过岳清对这阵法颇为熟悉,在里面左转右转,绕了几步,面前景物瞬间发生变化,明明是一座假山,一步迈过去却到了宫殿门口,他迈步上阶,推开殿门,只见厚厚的地毯上面,一个妙龄女子正和一个精壮的青年搂在一起,二人全都光着身子,在地毯上滚在一起,正吻得昏天黑地,猛然间门被推开,二人一惊,那女的大怒:“我不是说过,不许来打扰吗!平日里练功没能耐,指挥拈酸吃醋,料得你姑奶奶我舍不得杀你们么!”一边说着,早喷出一道黄色剑光飞斩过去,照得满室都镀上一片金黄。
岳清看她飞剑来的险恶,竟然真下杀手,也不敢怠慢,放出自己的飞剑抵住:“魏小妹,你要用飞剑杀我吗?”
魏枫娘听了他的声音,顿时身子一震,又惊又喜,急忙将飞剑收回来,从旁边架子上招来一片纱衣裹在身上,站起身往门口看去,见了岳清,越发喜上眉梢:“岳小哥!果真是你。”思及自己现在的情况,又把脸红了一大片,“岳小哥且请到偏殿少歇,容小妹沐浴更衣再过来相见。”然后又抓了衣裤扔给地上的男人,“你赶紧穿上衣裳,去整治一桌上好的酒席,送到偏殿里来!”
那男人是他的弟子,名叫狄铩,一边穿衣服一边惊诧地向魏枫娘和岳清多看了几眼。只因这魏枫娘性极放.荡,向来不惮在光天化日里跟喜欢的男人颠.鸾倒.凤的,只是她为人又十分强势,她看中的男人心里只能有她一个,不许再找另外的女人,因此并不去外面勾搭,若有看中的便待会青螺峪里来,赐下一处宫阁房舍养起来,便如同皇帝后宫一样,特别喜爱的还会传下几手法术。
这狄铩初时只是她的徒弟,因生得精壮,长相也好,被她强逼成奸,像今天这种事在青螺峪中一向寻常,被人撞破也不只一次两次,有时还会被外人诸如她的好友布鲁音加、毒龙尊者等在云雨之时撞见,她也不以为意,大大方方地继续办完事之后起身穿衣,与人说话,什么时候也没有像今天这般,竟然露出娇羞扭捏的神态,他便猜想来人在魏枫娘心中地位不同,赶紧穿上衣服,出去命人准备酒席,因魏枫娘虽然把他们冲做后宫,但发起怒来却是生杀予夺,毫不含糊,前两天就连最为宠爱的许人龙都被吊打了五百牛皮鞭,他最近虽然正在得宠,却也不敢违抗魏枫娘的命令。
岳清到了偏殿里闲坐,看房间里的布置,竟还十分典雅,罗汉床,太师椅,琉璃灯,玉如意,东墙上挂着秋霜山居图,西墙边摆着焦尾凤凰琴,乍一看,简直就似凡间那家公侯府上的精致书房。他走到西墙边上,屈指弹了几下,发出叮咚脆响,音质出奇的好。
041偷心·凤凰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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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清弹了一小段渔舟唱晚,听见外面那个小辫子的男人才在院子里向魏枫娘禀报,魏枫娘把他随手打发了,听见屋里琴声停了,这才进屋。
岳清看她下身穿了一件承露莲叶裙,上身是件粉红色的镶着金边的菡萏纱衣,头上挽了美人髻,斜插一支玉步摇,迈着小巧的步子极为端淑地走进来:“魏小妹,十余年未见,你过得可越发滋润了。守着这么一座宫殿,养着一群男人,在这做起了世外女皇。”
魏枫娘过来岳清倒了杯茶,端在手里送到岳清的面前,带着三分哀怨,七分娇嗔地说:“还不是哥哥嫌弃枫娘蒲柳败质,不肯接纳么?要不然这整个青螺宫都是哥哥一个人的。”
岳清不理她的勾搭,接过茶杯在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赞道:“这茶可不错。”
魏枫娘眼里秋波转动,瞪了他一眼,然后在他对面的罗汉床上坐下:“这是我们这的青螺仙茶,用山泉水泡最佳,里面有一股冰雪清寒,喝了之后神宁气爽。”
岳清又喝了一口:“我听说,你跟滇西魔教里的布鲁音加害了广明师太?”
“我又有什么法子呢?我师父从新疆博克大坂千里迢迢来寻我要清理门户,她那人学佛学得只剩下一根脑筋,我说也说不听,劝也无济于事,为了自保,也只有初次下策。”说完又向岳清哀怨道,“若是哥哥当时在身侧,凭你的道行,也不用这样了。”
岳清摆手:“我可打不过那老尼姑!再说了,人家师出有名,你说你出来收罗弟子,光大门户,却只收了西川八魔那么几个混蛋恶棍加废物点心。”
魏枫娘也不反驳着恼:“哥哥你那五台派自太乙混元祖师坐化之后,情形每况愈下,如今五台山上也只剩下一个金身罗汉法元了吧?就连那许飞娘都已经改邪归正,去跟峨眉派的人混在了一起,若依我说,你不如过来跟我一起,将这青螺峪发展起来,只要哥哥一句话,妹妹便把这里所有的男人都遣散,那些门人也都该打的打,该杀的杀,由哥哥来做这青螺宫的宫主……”
“算了吧!”岳清打住她的话,“先师大恩,刻不敢忘,不可能改换门庭。”
两人说着,那狄铩又在门外禀报:“酒菜都已经做好,在凤凰阁里。”
魏枫娘带着岳清来到凤凰阁,这里是个二层小楼,半边掩着梧桐,半边面向花园,魏枫娘打发狄铩出去,并且严令不许任何人进来,然后回来跟岳清对斟对饮。
两人说了一番这些年各自的经历,岳清问她将来有什么打算,魏枫娘却一点奋发图强的志气也没有,她对青螺峪的现状很满意,只想这样一直下去。
岳清道:“自我师父当年坐化之后,天下峨眉一家独大,这几十年来越发地兴盛,对与他们为仇的异类更是斩尽杀绝,从不手软。你这样欺师灭祖,又淫.荡不堪的家伙,正是他们扬名立威的垫脚石,在这样下去,恐怕不出十年,你这里就要变成峨眉派的别府了。”
魏枫娘道:“峨眉派想杀我,可也没有那么容易!”说完又倒了杯酒敬岳清,“还是刚才那个意思,若是哥哥肯来执掌青螺,不管如何处置妹妹全都听凭哥哥的。”
岳清见她这样,知道她伤了师父广明师太之后,越发地目中无人,肆无忌惮,也不把峨眉派放下眼里,不过她也确实有惊人的法力,若是将来就那么命丧峨眉之手太过可惜,心里沉吟之际,魏枫娘娇声软语,过来连连敬酒。
这魏枫娘修炼不少魅惑男人,采阳补阴的法术,当年也在衡山锁云洞里使过,却全都失效,如今不敢再造次,只是不停劝酒,一面搔首弄姿,引诱岳清。
岳清失望之余,也就不多说什么,酒到杯干,来者不拒,魏枫娘缓缓地走过来,坐到他的腿上,两条雪白的手臂搂住岳清的脖子,娇声道:“岳小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
岳清点头:“记得,当时我在瀑布底下沐浴,你过来偷我衣裳,吃了我一记五行神雷。”
也正是那时候,魏枫娘叫了声“岳小哥”,给对方换了一句“魏小妹”,这两个称呼之后一直沿用下来。
魏枫娘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胸脯上,葱管一样的手指抚上岳清的嘴唇:“你这冤家,下手也真够狠的,那天也就是我,换做旁人非被你打死不可。”
岳清笑道:“旁人也可不能随便拿一个陌生男人的衣裳。”
魏枫娘搂着岳清:“那里是陌生的男人,你是五台派的名人,我早就认得,哥哥你知道吗?这近百年里我都忘不了那天的情景,我每次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想到你。”她把嘴凑到岳清耳边,吐气如兰,“当初你说你太乙玄丹未成,不肯跟我好。如今你早已经散仙境地了,可愿意怜惜妹妹?”
岳清看着她:“听说你得了一本先秦时代的《素女经》,用那素女偷元之法害了不少人的道行,我前两年遇见同门师侄飞天夜叉马觉,他说你把他师父元阳摄去,连辛苦炼成的两仪内丹都消融了,羞愤得引剑自刎。”
“哥哥放心,我便有那样的法子也舍不得对哥哥使呢。”她动手解开岳清的腰带,“你是我的冤家,从几辈子前就是了,我只想与你合籍双修,共享仙福。”她左手伸进岳清的中衣里,右手抓过酒壶喝了口酒,含在嘴里,过来吻岳清的嘴。
岳清也低下头跟她四目相对,募地眸子里红光一闪,魏枫娘打了个寒颤,便昏倒他的怀里。
“可惜我修炼的是太乙玄丹,要童身才能孕化元婴,否则止步于散仙境界,就只能转接重修了。”他捏过魏枫娘的脸,“况且我又不是垃圾场,什么货色都要!”
第二日清早,魏枫娘从床上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凤凰阁里,耳边听见一阵舒缓的琴声,她坐起身望见外面雨阁下,岳清正穿着一袭白衣坐在梧桐雨下轻抚瑶琴,正是一段高山流水,听的人神清气爽。她整理衣衫,素手掩口,咯咯笑着走出来:“五台派的十魔经可是昔日北方魔教秘典,据说当年五方魔教里,除了中央魔教之外,就以北方魔教最强,十魔经威力更是不下于中央魔教的九天秘魔玄经。”她走到岳清面前,轻笑道,“想是哥哥这些年只专心修炼那太乙真解,与魔道一途疏于修炼。”她眨着眼睛,“你昨天的偷心大.法用得不好,已经被我给破了。”
岳清看向她:“是么?”
“当然!那偷心大.法只是凡人看中的小术,以此法让对方爱上自己,死心塌地。妹妹除了修行师父教的密宗金刚部佛法,多年前还在天山顶上得到一部天书残页,修成瑶池仙法,又在西昆仑得到一部魔经。妹妹我是三教圆融,所以才敢出来要创天山派一脉,你说,我又怎么会被那么粗浅的魔法套住呢?”她又凑过来,“其实,哥哥你根本不必使用任何手段,一百年前,妹妹的心就已经让你给偷去了。”说着又来拉岳清的手。
岳清也不把手抽回来,就那么被她握着:“听说你新近得了一部广成子道书?”
魏枫娘惊诧莫名:“你是如何知道的?”
岳清说道:“你把道书藏在青螺峪下面的地宫里了?”
魏枫娘这下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莫非,昨天晚上你用魔法让我对你说了什么?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若是真打起来我或许不是你的对手,但比拼魔法,你绝不是我的对手的,更不可能在不知不觉之间……”
“别胡思乱想,我是算出来的。”岳清在他白生生的手背上拍了下,“去,带我去看。”
魏枫娘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犹豫了片刻,终于点头道:“好吧,哥哥请随我来!”
042玉匣·西川八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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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枫娘带着岳清来到正宫宝座,施法将宝座移动,打开下面一处地穴。两人进入地穴,行了不远,便见到一面师门,魏枫娘又施法将石门开启。
岳清看她之前挪动宝座用的是魔教法术,射出数道红光,第二次开启师门却用佛教法门,金刚部的密咒,心想这女人心思倒也缜密,世上魔道双修的不少,佛道双修的也大有人在,唯独佛魔双修的是少之又少。
石门一经打开,立刻扑面而来满眼金光,里面是个洞穴,中央石案上供着一个七八寸长,七尺来宽,寸许来高的玉匣,正烁烁放光,晃得人眼睛都难睁开。
魏枫娘将玉匣拿过来,打开盖子,里面现出一册天只是副册,记载着诸般法术,下面还有两层,以我的法力却是没有办法打开,也不知道藏着什么。”
岳清将先拿过那副册道书翻看了一番,里面果然记载着许多法术,大多是旁门中的,先放在案上,又拿过玉匣:“这里面中层藏的是当年广成子留下的一根玉尺,下层才是天书。”他问魏枫娘,“我帮你打开,两层中的宝物咱们一人一层怎么样?”
魏枫娘本来想说:我自己的宝物在这里放着,早晚有一天能打开,何必要跟你平分?然而滑到了嘴边,看着岳清英俊的面容和清澈的眼神,便改了口:“我手上的道书已经够多,广成子留下来的宝物自然是好的,我要尺子。”
“好。”岳清把匣子放回案上,盘腿坐在旁边,拿出纯阳天仙令射出一道金炽火焰烧那玉匣,“我要用太乙纯阳仙火将匣子炼化,大约得需要七昼夜时间,你如果不耐烦等,可出去找你那些徒弟解闷,当然前提是你不怀疑我独吞宝物。”
“我自然不会怀疑哥哥,只是却舍不得离开呢!”魏枫娘在他旁边盘膝做了,素手拄腮,看岳清运功,只觉得眉眼口鼻,无一处不让她心动,越看越爱,恨不能把心上人捧在手心里,比昨日感情更甚十倍!她也怀疑自己中了魔法,默默凝神观照元神,却是毫无异样。
岳清在这里用功了七日,魏枫娘就在这里陪了七日,眼看着玉匣表面的金光被仙火烧得越来越是微弱黯淡,最后终于彻底消失,禁制被破除,岳清将玉匣打开,里面藏着九天元阳尺和六粒丹药,在打开下层,里面藏着写满蝌蚪文的天书。
魏枫娘看见那玉尺之上色泽为乳色纯白,表面上浮动着淡金光泽,知道时间好宝贝,拿过去挥舞两下,爱不释手。又看见跟玉尺在一起的还有六粒丹药,料想广成子留下来的仙丹,定然不是凡品,满脸喜色,将两样东西拿在手里,觉得自己这两样比岳清所得要强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