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你和乔治的婚礼打算和比尔芙蓉一起举办。虽然仓促了些，但你还是拒绝了挑选个日子大办一场的提议。

莫丽一直在算着这样之前的计划需要做哪些改动。“其实不用这样麻烦。”你不止一次的说，“我对仪式无所谓。”

但几乎是你一开口莫丽的眼中就会迅速渗出泪水，「你是一个漂亮的孩子……一直都很漂亮……」她把当初对比尔念叨的话又拿来对你说，「你值得最好的……」

你垂下眼睛，努力克制住自己去碰左耳的欲望。……不，你已经……没有左耳了。

你勉强笑了一声，“没关系的妈妈，真的，没关系的。”

真的……没关系。

你静静的转脸望着墙上贴的镜子。镜中的姑娘乌发黑眸，脸色惨白，你嘴角动了动，冲她勉强挤出一个笑。

你看，只要用头发遮着，谁也看不出来你少了一只耳朵不是吗？

更何况，少了一只耳朵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影响听力、你也不带耳环……被头发遮住也不会让强迫症患者觉得左右不对称……

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有你一开始不就做好准备了吗？你直觉疯狂提醒你的——不就是会有危险吗？如果你没有跟去，没有拦住和卢平一组的乔治，现在少耳朵的可能就是乔治了。

换成你，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所以，你在难过什么呢？陶瓷？

你站起身慢慢朝花园走去，你可以从窗户望见你的叁个小伙伴都在那里站着。

「嗨，Ci。」他们叁个慌慌张张的转过身来跟你打招呼，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目光不朝你的脸左侧的头发那里望。

“你们在说什么？”你努力露出轻松的微笑，“不会是打算偷偷溜走不参加我的婚礼吧？”

「……怎么可能！」赫敏深吸了一口气，「我还是你的伴娘呢，不是吗？」

“记得就好。”你拍拍她的肩膀，“你要是敢溜走我就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赫敏一把拥抱住了你，「别说了，别说了，Ci。」她哽咽着说，「你会是最美丽的新娘。」

“话题怎么又拐到这里啦？”你拍拍她的背，“再说了，有芙蓉在我怎么可能有这个名头。”

「我就是喜欢你的东方风情不行吗？」赫敏过于想掩饰哽咽导致声音听起来有点恶狠狠的。

“好吧好吧。”你无奈的说，“随你喜欢……虽然我觉得风情这个词套我身上蛮可笑的。”

赫敏悄悄把眼泪抹去，声线也正常了一些，「……Ci，你为什么不肯和乔治一块儿回去呢。」你的手颤了一下，“你在说什么啊，赫敏。”你勉强笑道，“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别说那套你们那的传统之类的胡话！」赫敏激烈的打断你，随即又放软了声音，「我们都知道那只是你的借口……」

你闭上眼睛，“赫敏……我……”你说不下去了，死死咬住嘴唇逼回喉咙里的哽咽。

「Ci……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赫敏喃喃道，她也伸出手来慢慢摸你的长发，「你一直那么漂亮……乔治那么喜欢你……」

你把头靠在赫敏肩上，吸了一下鼻子，“我也很喜欢他……”

所以你更不想让他看见你现在的样子。

女为悦己者容啊……不是吗？

你站在人前，尚能用头发遮住缺陷，可你要和乔治同床共枕呢？你能保证那块丑陋的伤口不露出来吗？

乔治之前……说他最喜欢你的耳朵了……

「乔治不会在意的……」赫敏还在努力安慰你，你也只是勉强笑了笑。

他不在意……可是你在意啊。

你不在意自己少了只耳朵，可你在意他眼中的可能出现的变化。

你害怕。

「可你们还有五天就要结婚了……你总不能躲一辈子……」

能躲一天是一天……没错，你就是这样的懦夫。

其实你还觉得现在这场婚姻是你自己骗来的，你是借着自己的受伤强迫乔治答应的。

是啊，没错，明明他之前都不愿意娶你了……你们大吵了一架……他不愿意再看你一眼……他不喜欢你了……是你挟伤求报……他被迫答应的……

“你说，”你恍恍惚惚的开口，“婚礼取消怎么样？”

「你疯了？！」赫敏一把松开环抱你的手，紧紧抓住你的肩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我只是明白过来了。”你垂下眼帘，声音虚渺，“强迫得来的婚姻有什么好处呢？……还不如……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什么？！Ci你在说什么胡话！」赫敏的手指抓的你肩膀生疼，「你没听见乔治当时说的什么吗？求之不得！他说他求之不得！」赫敏深深的望着你，「你能别伤他的心了吗？你这样我真的要心疼乔治了！Tao、Ci！」她似乎是气的狠了，竟然学了中国的姓名习惯来吼你的名字。

你瑟瑟发抖，“我……伤他的心……？我伤了乔治的心？”

「是啊！你在伤他的心！」赫敏继续大声的说，「你好好想想！你们在一起了五年！这五年他都是怎么对你的！他还不够爱你吗！你为什么要怀疑他对你的爱情？」

“我没有……”你慌乱的摇头，“我没有……”泪水一串串从眼睛里滚落出来，“我没有啊……”

赫敏叹了口气，「回去吧，Ci。回去找他。」她拉住你的手，「我带你找他。」

你咬住唇想把手抽出来，赫敏却攥的很紧，她严厉的看了你一眼，转身就要拉着你往房子里走，「乔治？」

你听见她的惊呼整个人一震，有些慌乱的抬头朝屋子的方向望去，乔治正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看了多久。

赫敏一下止住了步子，伸手在你背后推了一把，「快去。」

你稍稍踉跄了一下，垂下眼睛慢慢的朝乔治走去，恍惚中感觉每一步都死死踩在自己的心脏上。

你在离乔治两步远的距离停下。睫毛动了动将目光移到他的下巴处，没有说话。

你听见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突然上前迈了一步把你紧紧搂到怀里。

「我都听见了。瓷娃娃。」乔治沉沉的说，你感受着他胸腔的微微震动，慢慢闭上眼睛。「赫敏说的没错，我是很伤心，瓷娃娃。我也很生气。」他微微低下头贴着你乌黑的发顶，「生我自己的气。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之前冲你发火惹你伤心，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我曾经在霍格莫德的密道里跟你说我不会在那么阴暗狭窄的地方草率的跟你求婚……」乔治顿了顿，「可到头来我跟你说了什么呢？我从六年级就开始计划该如何给你一个盛大浪漫的求婚仪式……结果前几天我做了什么？我居然跟你说让你这辈子都不要嫁给我？这多可笑啊瓷娃娃。我等了你那么久才盼来你的成年，我天天都想在你的名字后面加上韦斯莱……」有水滴顺着你的头发缓缓滑落，「求婚这种事情明明应该是我来做的啊，瓷娃娃。」

「你愿意嫁给我吗？斯莱特林的来自神秘东方古国中国的Ci·Tao小姐，你愿意嫁给格兰芬多的英国本土的George·Weasley吗？」

你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那个在对角巷微笑拍了拍你的肩膀递给你一颗糖的少年，那个守护你陪伴你多年的少年，那个永远灿烂的如太阳般的少年，他在问你是否愿意嫁给他。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