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恼火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们公子把你们的王困了起来,抢了他的王蛊吗?!”

袁墨也跟着眯了眯眸子,并未阻止袁朗这无礼的行为。

大巫没想到自已不过两三句话,竟还惹恼了这么多人。

眼看着袁朗真要拔刀砍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面上尴尬也生气,“我并非此意!只是公子身上确实有王的王蛊!若王不在公子身边,那又如何替他镇压这王蛊?!”

“须知……王蛊虽能保护公子,可公子身上受到的十分痛,必定有一半是落在王身上的!公子既知我等需要王回到部落主持大局,将王的下落告知我等……又有什么麻烦的呢?”

而后又道:“王蛊之事并非我等能插手的,我等也不过是想知道王的下落罢了。”

袁朗满脸气愤恼火,正要上前说些什么,红袖却忽然拉住了他,率先上前,眉眼冷淡,冷声道:“阁下此言差矣,你们口中的王不过是你们自已想要的罢了,又如何肯定人家就愿意同你们回去?”

这话问得大巫和那几个西域的使者一脸懵。

红袖又接着说道:“阁下自已也曾说过,你们寻找王许久,却一无所获,怎知不是你们的王有了自已更喜欢的生活,并不想再回去当什么王,如今把王蛊赠予了我家公子,既是视我家公子为世上最重要之人,也是不想再掺和进那些纷乱之中,既如此……”

她顿了顿,“……便是你们找到了这个人,又有什么用?”

这话问得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

大巫皱了皱眉头,与身旁的人对视了一眼,又低眸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对着红袖行了一个礼,礼貌说道:“这位姑娘的话确实也有道理,但姑娘并非是王,怎知王是不愿跟我们回去,还是根本不知道自已的真实身份?”

他又说:“王离开部落时年纪尚小,对家乡陌生,但我等都相信王是思念家乡的,既天命要他成为我们未来的新王,那他必定是愿意跟我们回去的,若是真不愿意,我们也要见到他的,无论愿意回去与否,部落都是他永远的家,我们也都是他的家人,便是不回家了,见个面,好好说会儿话,也是应该的。”

红袖闻言,低眸蹙眉,却没再说什么。

沈安言见他们没再说话,便笑着站了起来,温声对大巫道:“大巫言之有理,不过,我实在不知王蛊是何人所赠,也帮不到大巫,只是……”

大巫见他顿住,赶忙道:“只是什么?”

“只是……”沈安言又笑了笑,“我虽不知这王蛊是何人所赠,但赠予我王蛊的人想必心中是清楚的,一个能操纵王蛊的人……会不知道自已身份吗?”

这话问得大巫沉默不已。

沈安言又道:“既知自已身上有王蛊,如今也听到了大巫所言,自然该清楚自已身份了,若还是不愿与大巫相认,想必是心中有顾虑的,既是有顾虑,想来也不会轻易随大巫离开……大巫觉得呢?”

他这话好像只是无心之言,但仔细一听,便会发现他其实已经表明了那个人就在这里。

并且,的确不愿意随大巫离开。

旁人听不出来的话,不代表大巫听不出来。

他面色越发忧愁,看着沈安言道:“可是……”

话也只说了个开头,想必是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沈安言便又温声安抚道:“想来大巫此刻心中已有了猜测之人,对方心里也有了数,既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回不回去,自是心中有考量,也兴许你们的王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大巫不妨多给些时间。”

其余人皆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猜不出沈安言和大巫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已经知道了那位西域的王是何人了?

那究竟是谁?

能不能站出来说句话?

大巫顿了顿,看了一眼红袖,又看了一眼沈安言,最后看向了身旁的几个同伴,用眼神交流了一会儿,大巫便点了点头。

他朝着沈安言行礼,温声道:“既是如此,那我等也不便强求,只是……总归是希望王能与我们私下见一面,好好说会儿话。”

沈安言依旧温柔笑着,“若是你们的王愿意,自是会主动相见,但若是他不愿,在下也还是那句话……不必强求。”

这时,有个西域使者忽然着急了,上前一步似乎要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的同伴拉住了。

而大巫也看向男人,皱着眉头轻轻摇了下头,之后再看向沈安言,说道:“若是实在不愿,我等自也不敢强求,不过若是连话都不能说上一说,又如何知道真是不愿相见,还是被人困着不敢相见?”

这话有些冒犯了,但沈安言也没生气,还点点头道:“确实如此……”

大巫见他没因此话恼火,心底缓了一口气,声音更加温和了,看似是在对沈安言说,但却不像是与他说,“若实在不愿,无论是何缘由,我等也不敢强求,只求王能与我们见上一见,若实在是身不由已或是心中有所牵挂,实在不愿离去的,我等自也遵从王的意愿,只盼着王能给出一封诏书。”

这理由倒是合情合理,便是不想见也没法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