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容面色淡淡,看不出是什么心思。

他本是文景帝的嫡幼子,自小便受尽宠爱,又因年幼时便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尚未懂事时便将大皇兄狠狠碾压,朝臣们都以为,父皇会把位置留给他。

父皇有没有那个意思,他并不知晓,但他从未想过要当皇帝,故而父皇病重,大皇兄继位,他心中是十分高兴的,江山美人,他真的半点兴趣都没有。

可大皇兄才能平平,身体又羸弱,朝臣们对他继位一事向来不满,自那以后,便总是有人自作主张要替他夺得那个位置,此后,敌国更是以此为突破日,几次三番离间他与大皇兄。

父皇为他起的封号——睿王,终究是大皇兄的心头刺。

以至于大皇兄因病去世,连带着年幼的侄儿继位后,一开始也是不服管教,对他百般防备的。

睿国虽强大,多年来有精兵强将镇守边关,可内患却少不了,其中也包括了朝堂上的尔虞我诈。

萧景容已年过二十八,这般年纪,在寻常百姓家中,早就当爹了,他却连个侍女都不曾宠幸过,除了不需要,还有的便是不敢。

他不能留下子嗣,不能授人以把柄,也不能让尚且七岁的小侄儿感到不安。

是以,他这些年四处微服出巡,便是想做好这个摄政王,想在小侄儿还小之时替他把江山坐稳了,这样,便是小侄儿日后因忌惮要除去他,睿国也不至于因内讧而动了根本。

但这一番走访,倒是让他发现了睿国隐藏在暗地里的不少老鼠。

那些看着战战兢兢的朝臣们,表面上是要为他夺位置,其实也不过是忌惮于他,正如百姓传言,摄政王在一日,睿国便强盛一日,这些臭水沟里的老鼠想要把一头狮子拉下宝座,便只能捧着他,让另一只老虎将他撕咬干净。

大老虎是只病老虎,没来得及撕咬便奄奄一息,老鼠们便只能将目光放在了小老虎身上。

这一趟出行,萧景容查到了太多东西,动了不少人的利益,那些看到他就瑟瑟发抖的老鼠们自知早晚是死路一条,便豁出去了。

不但派人追杀他,还趁他不在京城时,妄图拿捏住幼帝,企图成为真正的摄政王。

可他们一定不知道,萧景容不但还活着,还把他们那些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这一次……他便是不能把老鼠窝一窝端了,也要把那只最臭最大的老鼠给砍了!

“主子,齐王殿下送来密信,说您可以回京了。”

萧景容收回思绪,沉默许久后,淡声道:“不着急,本王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既然都来到这儿了,何不如帮小侄儿把那些该拿的东西都拿回来。

“那属下们……”

“跟着吧,”顿了下,男人又着重提醒道,“但切记,不可出现在本王跟前!”

暗卫们虽不解,却还是低头道:“是!”

等人退下后,萧景容也没有急着回去,而是转身往深山林子里钻。

再一次被腰酸背痛折磨醒时,沈安言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虽说身子干爽,那些痕迹也被处理干净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怀疑,当初做的决定是否正确。

他虽猜出男人不会抗拒与男子交合,却没想到这人是个雏儿,一旦解除封印之后居然这般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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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老腰都要断了!

把连埋在被褥里怀疑了许久人生,沈安言最后还是认命起床了。

刚穿好衣服,外面便传来敲门声,沈安言顿了下,才想起萧景容这货根本不能那么礼貌,便猜出是那夫妇俩。

他赶紧整理好自已,练习了两下微笑,这才端着一副标准式笑脸去开门。

“姐姐,早上好。”

妇人被他叫得可开心了,也懒得再纠正,便道:“阿九,你醒啦?我还担心打搅到你休息呢……”

说着,脸就红了。

自从萧景容开荤后,便夜夜练习,沈安言刚开始还撑得住,咬着牙不肯叫一声,就怕没脸见人,但男人在这方面显然是不要脸皮的,这份心胸连沈安言都甘拜下风,每次都要折腾得沈安言哭爹喊娘,从一开始的诅咒他全家不举,到后来的直接喊他爸爸。

虽然不知道爸爸是什么,但每次沈安言这么一喊后,萧景容就会温柔一些,那什么的声音自然也就小了一些。

昨晚……咳,依旧是战况激烈,妇人跟她丈夫躺在床上面面相觑,十分尴尬。

沈安言恨不得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虽然妇人没有明说,但表情也表明了一切,他恨得咬牙切齿,真想把那狗男人剁碎了吃。

但此时,他也只能微笑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姐姐有什么事吗?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妇人赶忙道:“不是,是你家……夫君,咳,从山上猎了一头野猪下来,我家相公已经处理好了,烹煮了一些,你看看要不要先吃着?”

沈安言震惊道:“野猪?”

第27章 下次再敢这般蠢笨,就砍了你! (二)

虽然村子里不少人都常上山打猎,厉害些的也收获颇丰,但却很少听说哪个猎了一头野猪。

再者,这男人怎么忽然上山猎野猪了?

似是瞧出了他心底的疑惑,妇人便掩嘴笑着打趣道:“肯定是你家夫君专门为你上山猎来的。”

昨天妇人与夫君聊天时,多嘴说了一句沈安言瘦了不少,定是为了照顾萧景容才这般,没想到恰好被萧景容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