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言笑了笑,“也多亏了温太医这般悉心照料。”

“我么……称不上是细心,只不过是在其位谋其职,要说悉心照顾,那自然是殿下的功劳。”

“……”

沈安言看了一眼忠祥,忠祥便识趣地笑着退了出去。

温玉正疑惑,便又听到沈安言问道:“温太医之前给了我一张西域的地图,是吧?”

温玉脸色猛地一变,赶忙道:“沈公子,我素来与你无冤无仇,你可不要乱说啊!”

“……忠祥不会偷听的,就算他偷听到了,如今我也没有去西域的必要。”

“……沈公子,这与偷听不偷听没关系,而是我娘是秦国人,我爹是睿国人,这秦国与睿国和西域都有仇,我又怎么会有西域的地图?”温玉真是又慌又无奈,“您若是记不清搞混了,只消问一句便好,到了外面可别这么说。”

可沈安言面上的笑容却微微淡了,“你发誓。”

第510章 他好像……忘掉了很多,很多(三)

温玉立马举起三根手指头,“我温玉对天起誓,若我真给沈公子一张西域的地图,我便不得好死!”

沈安言却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记得温玉是给过自已一张西域的地图的,虽然那张地图是特制的,很快便消失了,但他自已还描摹下来过。

想到这里,沈安言便匆忙回府。

温玉不知他想干什么,也不敢拦着他,而忠祥不放心,便也跟着他一起回了沈府。

书房里外都被翻了个遍,却仍旧找不到他曾描摹过的那张地图。

沈安言的心,仿佛沉到了海底。

旁的事情他不敢声称自已一定记得,但唯有这件事情,他是绝对没记错的!

曼德拉效应……

还是这个时空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变化?

但许久后,沈安言又忍不住苦笑。

他这么在意这个做什么呢?

不管这个时空怎么变化,他终究只是他,大部分的事情还是那样没有丝毫的变化,他经历的苦难和遭受过的折磨也并不会因此而减少。

莫名其妙的想要探究真相,又莫名其妙地想要放下……

沈安言只当是自已昏迷太久,脑子不行了。

想着自已既然回了沈府,那便干脆待在家中养伤,可入夜后,萧景容从宫中出来得知这事儿后,又专门绕到沈府来,把沈安言接回了摄政王府。

沈安言也不清楚自已为什么要跟男人回来。

等他重新躺在至雅院的床上时才发觉不对劲。

可都这个时辰了,澡也洗了,再大半夜的回去,似乎也很奇怪。

半夜。

沈安言因为白天睡得太多,这会儿反而睡不着,睁着眼睛发呆。

忽然听到了动静。

他皱了皱眉头,心想红袖和云松不是应该守在外面吗,怎么会让人进来?

但等他看到那个模糊的影子时,才知道是为什么。

因为来人正是萧景容。

男人身上穿着里衣,头发未束,甚至有些凌乱,还抱着枕头。

一看便知是从自已床上爬起来了。

他约莫是以为沈安言睡着了,撩开帘子后,先放下枕头,才轻手轻脚爬上床去。

沈安言:……

男人的爬床技术十分娴熟,若沈安言此刻是睡着的,未必能被惊醒。

而且爬上来后,他也没敢去碰沈安言,连被子都不敢要,只是在旁边侧躺着,似乎一直在看沈安言。

沈安言平躺着,眼睛虽然睁着,却是一动不动,这黑灯瞎火的,男人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小心翼翼靠近,隔着被子,轻轻将手搭在被子上,隔着被子抱着沈安言,然后闭眼,睡觉。

竟然全程都没发现沈安言是醒着的。

也可能是心虚害怕,没敢仔细看。

换做以往,沈安言会一脚把人踹下去,但此刻,他没有那个心情。

很累。

一点儿都不想动。

第二天一早,男人又小心翼翼离开了。

沈安言虽然闭眼了,但依旧是睡不着的,所以男人离开时还是能察觉到。

等到吃早膳时,沈安言起床了,萧景容也正好穿戴整齐,若无其事地过来一起用膳的。

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自已的房间睡得多好。

沈安言并不太想说话,萧景容也只是关心了几句他的身体,看出了他似乎心情不好,倒也没敢多问。

吃完早膳,沈安言正想趁此机会说自已要搬回沈府,可男人却又率先开口堵住了他的话。

不知是瞧出了他的心思,还是真的这么巧,开口便说道:“今日本王要入宫一趟,众臣商议西域之事,袁墨袁朗也已将顾御医带回,你是随本王一同入宫,还是今晚本来回来了,再与你说?”

沈安言并不想入宫,也不想住在摄政王府,但他的确也想知道西域那边是怎么回事,思量再三,便道:“此事非一两日便能查清,少说也要十天半月,我且回府等候,若是你查出了什么消息,便可差人去府中告知我。”

这个回答虽然不是萧景容想要的,但他能明显察觉到自从沈安言被西域的刺客绑架后,对他的态度便好了许多。

说不上温柔,却也没有之前那般针锋相对,恶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