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寒拿到消息后,便直接朝着方秋蓉所说的地方去。

他推门进去,却发现门没上锁,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章安追随过来,“询问了周边的邻居,他们都说今晚过后没有看见李楠。”

难道是方秋蓉在耍什么把戏?

傅凌寒联系上方秋蓉,问,“按你所说来了那女人的住处,可人呢?”

“没人在吗?我去了好多次,亲眼看见她就在那个房子里,确定到的地方是李楠家中没有找错吗?”

傅凌寒瞥了眼桌子上的几张艺术写真,和方秋蓉提供给他的照片是同一个人。

“是她家,没错。可人呢?你是在耍我?”

傅凌寒攥紧拳头,愤怒的捶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李楠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失踪,一定是薛晓晓亲自派人去下手了!

方秋蓉慌张证明自己,“我说的话句句属实,肯定是薛晓晓,她一定知道我留了那女人活命,所以亲自动手了。”

现在那女人生死未卜,不知去向。

她慌乱的四下扫视,对于薛晓晓手里还留着她的证据感到手足无措。

薛晓晓到底是怎么知道,她根本没对那女人下手,完蛋了,自己最后留下的希望也没了。

李楠一旦被杀,那么当年的事情便再也没了证据。

方秋蓉为了保全自己,告诉了傅凌寒:“过去有些事情,我也要告诉你,事关叶芷然。”

“好,你说。”

她要把当初薛晓晓陷害叶芷然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诉傅凌寒,这样一来,她才能靠着傅凌寒除掉薛晓晓。

要想过得安稳,就得比她绝情。

听完方秋蓉讲的事情,傅凌寒并未表现出愤怒之色,而是极为淡定的挂断电话,要求章安去查李楠的所在之处。

既然薛晓晓如此猖狂,那他必然要找到唯一的直接证据,让她永远笑不出来。

……

已经准备睡下的叶芷然,听说秦墨发生了车祸,急忙在楼下拦了辆出租车前往医院。

她到医院里,四处找人,终于在缴费口听见了秦墨的声音。

“秦墨,你在哪里?”她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在人群繁杂的急诊室里,时不时撞到匆忙走动的人。

秦墨连忙上前将她扶住,语气关切,“芷然,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告诉你让你别担心吗?”

“都是因为送我回家你才会出车祸,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叶芷然万分愧疚,如果不是自己的不便,就不会给秦墨增添麻烦。

秦墨应声:“没有,我坐在车里头没受到一点伤,倒是那人……”

“被撞的人怎么样了?”叶芷然非常担心。

“经过抢救,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秦墨本就忙了一整天,身体非常疲惫,叶芷然担心他扛不住,专程大老远的跑过来。

“你还是回去吧,我一个人照应的过来。”

叶芷然摇摇头,“不行,我放心不下。你先去做检查,我在这边守着,如果出现什么问题,医生护士都在这边,随时都有人。”

护士也劝道:“秦先生,虽然您没有受到外伤,但还是要进行检查的,如果有隐藏的内伤,后果会更加严重。”

秦墨拗不过两人,只能跟着护士走。

叶芷然在保安的带领下来到床前,听着那女人平稳的呼吸声。

医生说了,她现在只不过还在昏迷状态,但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估计很快就会醒来。

叶芷然不停的打瞌睡,终于控制不住,趴在床边睡着。

医院里来往的人很多,周遭布满了嘈杂的声音。

病床上的女人缓缓睁开眼睛。

她伸手,不小心碰到了一只细软的手。

将视线投过去,那张脸是那样的熟悉。

“叶小姐?”

这不是当年被自己下药的那人的女儿吗?为什么她会在自己旁边,难道撞她的人是她?她不是个瞎子吗?

李楠想要把手从被子里面抽出来,一个细微的动作却将叶芷然惊动。

她恍然间从大梦中清醒。

周围传来消毒水的味道,她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身处医院当中。

但她却根本没有发现冰床上的人已经醒过来。

李楠主动开口:“小姐?”

叶芷然欣喜:“你醒啦,身体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

“没有。”

“那就好,刚才医生已经为你做过全身检查,并且包扎了外伤。我朋友撞了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李楠点点头:“唔,是这样啊。”

“撞我的人不是你,你怎么来了这边?”

叶芷然有些愧疚,“毕竟他是为了送我回家才会走那条路,所以你的所有费用,我全部承包了。”

她的声音非常温和,如沐春风般。

李楠清楚,这女人的性子太过温婉。

可自己曾经却因为钱,做出了伤害她父亲的事。

“我给你倒杯水,输了那么长时间的药水,嘴里应该很苦吧,你能用我手机给你定个外卖吗,我身上没有带糖。”

说着,叶芷然便起身摸到了桌子上的水壶。

因为看不见的缘故,热水不小心倒在了手上,烫起一片红。

李楠望着她那副体贴的样子,心中愈发难受,“叶小姐,您别动了,我自己来吧,就是受了一些小伤而已。”

“这怎么好意思。”叶芷然轻轻一笑。

李楠喝了杯水后,望着叶芷然那张好看的脸,“叶小姐,我叫的没错吧?”李楠突然问。

叶芷然微微一怔,“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姓的?”

“我想有件事,你一定会恨我,但你那么善良,真的不忍心再继续瞒下去了。”

突然间,叶芷然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你说。”

李楠那张略微有些粗糙的脸上,挂着两行悔恨的泪:“我真的恨自己,当初为了那点钱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都怪我。”

叶芷然不解:“你别激动,慢慢说。”

李楠不敢直视叶芷然:“我,我就是当年给你父亲下药的那个人。对不起,我当时是真的急需那笔钱,所以接受了那些人的要求。”

叶芷然突然愣住了,原本还挂着微笑的脸上,现在只剩下凉薄和惊讶。

没想到,秦墨出车祸,竟然能撞到陷害自己父亲的人。

而她,甚至一晚上都在旁边陪护这个凶手。

叶芷然问:“你,叫什么?”